04 决战之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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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比斯争夺战胜利的意义非同小可，这远远超出了占领了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本身所带来的利益。通过这场战役，亚当方面不仅收编了底比斯的八万守军，招揽了号称“小忒弥斯”的阿尔瓦第一女将罗斯玛丽以及其手下一批大骑士级别的猛将，使得亚当的军事实力比之战前膨胀了接近一倍。更重要的是，攻占底比斯之后，亚当他们取得了整个战争的主动权，在战略上站在了绝对的高度。

    如同哥德尔所预测以及事先计划的一样。占领底比斯之后便掐断了亚历山大的粮道，如此一来，等于直接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亚历山大因为多年以来连战连捷，牢牢掌控着大小战事的主动权，所以根本就没有战前大量屯粮的习惯。萨尔浒一战，亚历山大觉察了自身军队的这一弊病，于是在战事结束后迅速派遣“互市监”。（魂：“互市监”是封建社会里专门负责通商买卖的官员。）带上大量紫晶币上莱克茵采购粮食——希望可以把莱克茵此次秋收的粮食全部买来，以冲军粮。但是，他这措施还没拉得及实施就被亚当他们把底比斯打了下来。

    且不说底比斯城处在运粮的要道上，这座城池一丢，从莱克茵来的粮食根本就运不过来。

    亚当的军师——“酒神”哥德尔以前在莱克茵最大的国家商会——“食为天”商会里当过几年时间的账房，在商会内部有着极高的声望和信誉。他在攻打底比斯之前就写信通知该商会的会长，请他们在一个月之内不要把粮食卖给亚历山大，并且向会长许诺——他们会在最多一个月后，以亚历山大双倍的价钱将粮食买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亚当和哥德尔指挥着军士们在底比斯领下的几个紫晶矿田里面疯狂开采。终于，如约将两倍于亚历山大的粮款按时放在了“食为天”商会会长的面前。

    如此一来，等着粮食救命的亚历山大手下的百万雄师就面临着饿着肚皮过冬的窘境。反倒是亚当方面有了钱粮之后，大肆募兵扩军。亚当有本来的十万兵马，又收编了罗斯玛丽在底比斯城的八万守军，再加上新招募的部分，竟然在秋天结束之前，亚当就恢复了拥有三十万军队的鼎盛时期。

    更值得一提的是，哥德尔派出大量细作渗透进入亚历山大所控制的城池乃至军营。大肆宣扬亚历山大已经没有粮食养活军队的消息，不仅让亚历山大的百万大军军心大动，更使得亚历山大各个军营里都出了稀稀落落的逃兵。虽然亚历山大也采取了相应措施将逃兵现象给镇压了下去，但是，各地逃跑成功的兵士加加减减起来也有七八万人。

    而这些兵士除了打仗以外也没有其他的谋生本领，再者，目前阿尔瓦的国情也让他们无法从其他路子上面养活自己。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就加入到了亚当军队里。这样一来，亚当新招募的兵士中，竟然有六七成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而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更让人叫绝的一笔在于，当初哥德尔去向王都营救罗斯玛丽的儿子——本特的时候，在亚历山大各个骑兵部队的水源里加入了一种叫做“百日醉”的魔法药水。这种加了药水的水源一旦被人或者动物饮用，进入到了血液里，就会产生链式反应，使得该人或者该动物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始终保持在0.8%左右，（魂：这已经是醉驾的标准了）直到百日之后，药效才会消散。若是酒量差的人血液里有这么高的酒精浓度，便会成天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但是，亚历山大的军士们在酒量上头都有些底子，对于他大多数士兵而言——这就像上战场之前多喝一碗酒，身上多发些热而已。但是，这样的情况要放在战马、战狼、战象、飞鹰、狮鹫、蜉蝣蜥蜴这些敏感性神经动物身上就是件不得了的事情。这足以让它们在这一百天以内醉卧不起。

    就战斗力而言，骑兵对步兵，绝对可以达到一比五的效果，而空军对常规陆军，更可以高达一比三十乃至于五十。所以，亚历山大对他的空、陆骑兵特别重视。他驻扎在其他城池的大都是步卒，而空骑兵和陆骑兵则牢牢地攒在自己手心里。但也正是因此，亚历山大的骑兵通常过于集中，这才让哥德尔有机会将他的王牌部队一举灭掉。

    ……

    有道是兵贵神速，当亚历山大还在为军粮发愁，同时心疼他的三十万骑兵变成了三十万步兵的时候。亚当就在哥德尔的建议下，兵出一线峡，再战萨尔浒，两日之内，就已经将萨尔浒平原上的霍尔斯、马恩、凡尔登三座城池给拿了下来。

    而当这个消息传到亚历山大的耳朵里时候，这位枭雄的脸上少有的流露出了些许惧色。他怒斥手地下人道：“霍尔斯、马恩、凡尔登皆是坚城，且在萨尔浒平原上互成掎角之势。霍尔斯和凡尔登各有守军八万，三城合兵更有二十万之众。岂能两日不到就被那亚当小儿一举拿下？！就是他那教母艾琳亲至，恐也没这本事！！！”

    亚历山大手下的一名谋士迟疑了一下，对亚历山大说道：“回禀宰相大人，根据战报，那亚当兵分三路，同时进军。左路由他手下大将——圣骑士希尔率领，攻打霍尔斯；中路由他亲率进兵马恩；右路则由罗斯玛丽带领进攻凡尔登。自从我们粮道被断以后，各军再无多余粮食，那萨尔浒的三城兵士，每日只吃一餐，勉强度日。拿得刀来已是两股战战、双手发抖，战时更无战心，所以敌不过亚当风头正劲。”

    “那他们就不会距城而守，不然哪能败亡得如此快？！”亚历山大继续愤怒道。

    “宰相大人，”这时，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又站了出来：“据报，希尔和罗斯玛丽率军攻打霍尔斯和凡尔登时，都只带了于守军二分之一的兵力，又将军粮辎重随于军后。两城守军见其兵少，又贪图其军粮。故而开城，倾兵迎敌。可是，敌人虽然兵少，却尽是武士、剑士和骑士为主的精锐，而我们的兵士多是战士和斗士。再加上士兵们饥饿难当，体力不支。所以才会不到半日，就失了霍尔斯和凡尔登两座城池。”

    在天晴大陆，一名战士可以对付三个常人；一名斗士可以对付三个斗士；一名武士可以对付三个斗士；一名剑士或者骑士可以对付三个武士；一名大骑士或者大剑士可以对付三个骑士或者剑士。一名圣骑士或者准剑圣据其实力不等，能够轻松对付十个到三十个大骑士或者大剑士。而到了剑圣的境界会有多少战斗力，那就不是用数字可以衡量的了。

    而上面的这些数据，也恰恰应证了中国的一句军事谚语——“兵在精而不在多”。当然，在阿尔瓦乃至在天晴大陆是没有这句谚语的。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军事指挥家，亚历山大也有着等同于“兵在精而不在多”的心得体会。

    而且，亚历山大听了手下的报告之后，细细琢磨了一番亚当方面的用兵。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亚当……或者是说亚当的那个叫“凯文”的新军师故意对他的两座城使用“精兵政策”——即是凯文集中手上仅有的武士、骑士和剑士，全部用以攻打霍尔斯和凡尔登。让守军只看到他们兵少就大意出城迎击，结果被一口吃掉。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通常的军队建制，都是由武士级别以上的高手担任基层军官，带领着战士和斗士组成的士兵打仗。而所有基层军官的数量大多数时候维持在整个军队的三分之一。而凯文这么做，等于是把全军的基层军官全部抽调走做士兵使用。如此一来，剩下的战士和斗士少了基层军官的带领，就发挥不出原有的战斗力。

    “让整整二十几万战士和斗士没有基层军官带领，使之战力大打折扣，这可是兵家之大忌。胆敢如此冒险，真不知该说这凯文是大胆还是莽撞。”亚历山大如此想到，“不对！”可是，他猛地又一皱眉头，“既然亚当和凯文手上的士兵战力大减，他们又是如何打下马恩城的呢？”

    亚历山大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手下们。

    还是先前的那个谋士站了出来，说道：“宰相大人，据报，凯文建议亚当在分兵霍尔斯和凡尔登之前按兵不动。等到两城被打下之后，再从正面和两翼包抄合围马恩城。马恩城只有守军十四万，自然不敢和亚当三十万大军交兵，只得坚守。可是，亚当他们却不攻城，只叫兵士将城池团团围住。再在城外架起几百口大锅，日夜熬粥煮饭。我们军中本就缺粮，士兵们哪里经得起如此诱惑。同时，还派人向城里喊话，并且用飞鹰往城里撒下传单，煽动民众和士兵。结果，弄得城里民变兵变，马恩城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亚历山大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手下人最后说出的几个单词，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一根毛刺给狠狠地扎了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但是，头脑清醒的他更知道这种时候可不是惋惜已经从眼前过去的失败的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愤怒的狮子一般，“哇——”的一声吼了出来。

    这样排出了心头的愤懑，亚历山大的脑筋又开始运转起来，开始谋划起下一步的行动。

    “诸位，”亚历山大缓缓开口道：“亚当小儿重征萨尔浒，两日内连下我三城，得降卒十余万。再减去他这两天士兵的损耗，如今他手下可用之兵不下于四十万。反观我们，前些日子出了七八万的逃兵，这回又损失了二十万的士兵。几个月前还有雄师百万的我们，一下子就只剩了七十几万军队。如此一比较，这四比七的比例——我们似乎还有很大的优势？错，大错而特错！亚当小儿他们风头正劲，斗志昂扬。但我们呢？缺粮、败仗、军心动摇——不仅兵无斗志，还不得不饿着肚皮打仗，七十几万人发挥不出一成的战力……”

    “嘭嘭嘭——”亚历山大刚刚说到这里，他紧闭的议事厅大门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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