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焚烧的情书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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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但是，他要能瞒过亚历山大的双眼，得道亚历山大的信任，就可以以亚历山大女婿的身份从此潜伏在亚历山大身边，伺机对付他。可是，亚当做不到。

    他对可丽儿的感情绝对不是虚假的，所以他无法利用可丽儿的感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伤害她。更重要的是，在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里，这样不择手段地去达成某种政治目的，是和艾琳教他的骑士精神背道而驰的。是为人所唾弃、所不齿，即使暂时成功了，也要承担女神的愤怒，迟早要遭受女神的惩罚的。

    所以，亚当选择了离开，不见也不再理可丽儿。起初，可丽儿认为亚当这样做可能是有什么苦衷。用他们共同驯养的一只情人莺不停地联系他、关心他、询问他，可是，亚当却从不给可丽儿任何回应。

    他这样的做法自然伤透了可丽儿的心，于是，可丽儿在一气之下也和他断了联系——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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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德尔从来都没有早睡的习惯，每当夜幕降临，只要不是乌云蔽空，他总会多望一眼头上的殷月。在那里，曾经住着一位他至今也深爱的女孩。每每看到殷月当空，他就如同再次见到了那女孩的笑容。整个人也会陷入对过去快乐时光的缅怀之中。

    今夜自然也是如此，在亚当下令众人回到各自帐篷休息之后，哥德尔却从帐内出来。轻轻摇着扇子，凝视着殷月出神。

    哥德尔的帐篷离亚当的帅帐不远，于是，当亚当帐篷里的烛火亮起时，哥德尔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以为亚当只是在担心明天的战事，所以睡不着。于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进去陪王子聊聊天，开导开导王子。

    但是，问题也在这时候出来了。哥德尔身为神抵好几千年，去哪儿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养成了一个从不敲门的坏习惯。如果是对于女士，他可能还会心存男女之防而注意一点。但对方要是男性，甚至于还是他无话不谈的兄弟朋友的时候，那他我行我素的作风就更是彰显无疑。

    所以，哥德尔既不在帐篷外面喊上一声，也不让帐篷门口的卫兵通报，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钻进了亚当的帐篷。而此时，亚当刚刚把绑在情人莺脚上的信笺解下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阅读。

    老实说，在战场上一马当先，乱军里七进七出也不见惧色的亚当在面对这张小小的信笺的时候，这辈子头一次瑟瑟发抖起来。从鸟儿刚才说出的话里，他已经清楚了明天在战场上要和他生死相搏的就是他挚爱了一生的可丽儿。

    其实，亚当早料到会如此。因为他早知道可丽儿是亚历山大的女儿，他们迟早会站在战争的对立面。所以，他早就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有天真的不得不和可丽儿兵戎相见，你该怎么办？”

    可是，这问题在他心里埋藏了好几年，却一直也没有思考出个答案来。他理性地明白“战场无父子”的道理——只要是战场对面的人，无论他（她）是谁都是你的敌人，必须与之征战，不死不休。但是，每每亚当想到要把梅花枪刺进可丽儿的胸膛，他心头就止不住地如同刀绞般疼痛——他舍不得，也做不到。

    如今，面对可丽儿的信笺，他在看与不看之间犹豫不决。看？只会加深他对可丽儿的思念，明日两军对垒他将更加优柔寡断，增加各种不必要的伤亡。不看？他又真的好想知道可丽儿会在此时此刻对他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哥德尔进来了。

    亚当被突然钻进自己帐篷的哥德尔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把手上的信笺藏到身后去。可是，亚当的窘迫哪能逃得过哥德尔的眼睛，更何况，帐篷中间的几案上还有一只活蹦乱跳情人莺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殿下……你这是？……”

    其实，亚当会在哥德尔面前遮遮掩掩纯属本能反应。在他初次见到哥德尔的时候，就被他的智慧和人格魅力所折服。这些日子以来，通过和哥德尔的不断相处。亚当和哥德尔之间更建立起了亦师亦友的微妙关系。在亚当的心底里，他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哥德尔商量和倾诉。

    于是，在经过了最初的窘迫之后，亚当干脆把可丽儿给他的信笺递到了哥德尔手中，并向他说明了自己和可丽儿的关系——“军师，您帮我看看，可丽儿她在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说实话，哥德尔虽然有谋略，但在情感方面他却不是个专家。不然，他自己也不会陷入一份几百年都没有结果的情爱纠葛里。但是，他却清楚利害得失和事情的轻重缓急。

    他读完信笺，故意用恨铁不成钢的愠怒声对亚当说道：“这不过是亚历山大小姐寄给殿下的情书。殿下要我朗读出来给殿下听吗？”

    哥德尔愠怒的声音让亚当羞愧万分，他几经犹豫之后，说：“不……不用了……”

    哥德尔心下暗喜，继续用愠怒的声音说道：“那明日战事是否押后？”

    “如约——”这次亚当没有犹豫，回答得非常坚定。

    哥德尔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也露出了些微笑：“那这封情书殿下又要如何处置？”说完，就把情书交还到了亚当手上。

    亚当也不看，接过情书后就直接将其投进了帐篷内燃烧的火炉里。哥德尔见状，心头也微微有些酸涩。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此棒打鸳鸯也和他一贯的处事原则不符。但是，一切也只能怪天意弄人，谁叫亚当和可丽儿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敌对而不能结合呢？或许，这就是以前那女孩在拒绝他的时候所说的“有缘无分”吧？

    眼见贪婪的火苗将把信笺一点点吞掉，不到一分钟，燃烧成一缕轻烟。

    飘飘冉冉着，伴随亚当的祷告一起飘散。

    再也看不见那钟情的笔迹，只剩焦黑的信纸在眼前弯弯曲曲，轻飘飘的死灰上还残留着白色的痕迹。

    亚当的心儿抖抖瑟瑟，那多情的灰烬是他凄苦命运中惨淡的安慰，永远地留驻在他悲凉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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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不到5000字，所以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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