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黎明前的琥珀色（中）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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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篝火燃烧的劈啪声之外，就只能下来众人口中咀嚼食物的声响，气氛好不阴郁沉闷。这样的气氛对于洞中各怀心事的大人们还不算难过，可却苦了还是个天真小萝莉的杰西卡。

    她家里本是开酒楼的，平日里看到食客光临，那都是谈笑风生。这段日子跟梦星他们出来，每每到了用餐的时间，大家也都是说说笑笑，显得轻松而快乐。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眼下观之，即使再过八辈子也跟这小萝莉扯不上关系。

    如今，平日里开开心心的用餐时间却变得这么压抑沉闷，这小丫头又怎么能不抓狂、不闹脾气呢？

    “哇——我受不了啦！！！——”最终，小丫头大声地叫了出来。

    “喂！小小姐，你这是咋了？”姜研咬着嘴里的板块面包，诧异地盯着杰西卡的小脸。

    “怎么了？这话该我来问你们才对吧！！！”杰西卡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一眼，继而把自己心头的顾虑全部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大家听完，皆是面面相觑。这小丫头说的虽然没有什么逻辑根据，但也符合人情。最终，还是最没有心理包袱的尼诺哈哈大笑一声，对众人说道：“哈哈哈，对对对！杰西卡说的对呀！吃饭嘛，大伙儿就应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瞧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死了亲爹一样臭着一张脸干啥呀！……”

    刚说至此，可丽儿就恶狠狠地瞪了尼诺一眼。原来是尼诺这句话触碰到了可丽儿的逆鳞——她还真是在不久前死了父母的孤女。

    眼看着可丽儿的素手都按在了剑柄上。梦星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家这样也挺无聊的，我来替各位唱首歌好了。”其实，梦星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想让众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想让可丽儿不去管尼诺。

    因为梦星此时不仅看到了可丽儿几欲拔剑的全过程，还从她的精神波动里感觉出来她对尼诺无意识中言语冒犯的一丝怒意和杀意。

    老实说，梦星对这种动不动就动刀动剑，蛮不讲理的人很是厌恶。要是可丽儿这么做是天性使然的话，梦星会毫不客气地甩给她两个耳光。教训她一顿后看她能不能改好——能改好就不与你计较；要不能改好，梦星就不会介意废掉可丽儿的一身武艺和魔法，让她在下半辈子都不能再蛮横下去。

    可是，梦星却在动怒之前深入感应了一下可丽儿的内心。发现了她埋藏于内心深处的悲苦和脆弱。外在的蛮横跋扈，全部都是她给自己上的伪装。

    需要如此伪装自己的人，必定受过很大的刺激——梦星如此判断到。与此同时，她还感应到了可丽儿试图强行压在心底的那份善良和温柔。这更使得梦星想要以一种温柔的方式把可丽儿从内心封闭的世界里拉回来。

    片刻后，山洞里响起了裁决女神那如同深潭空谷一般清幽婉约的歌声。在座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尼诺、杰西卡、伊莎贝拉还有刚刚能够勉强坐起来的泰戈尔都忍不住替梦星打起了拍子。维多利亚因为存心要跟泰戈尔唱反调，即使听歌听得痴迷，也绝不和泰戈尔做出同样的动作。

    至于姜研，他偷偷地拿出玉制酒葫芦，一边听歌一边品味里面的美酒。他记得天风子曾跟他说过：“美酒同美人、美妙的音乐都有共通之处。”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想效法一回古人，用梦星的歌来给他下酒。梦星瞪了他一眼，用传音入密提醒他饮酒有量，不要贪杯。

    玉葫芦的酒香飘散于整个山洞之内，等到梦星一曲唱完，除了还没成年的杰西卡之外，众人都过来跟姜研讨得一两口美酒品尝。

    这山里夜寒袭人，即使有篝火在旁，也免不了凉飕飕的。有一两口烈酒下肚，众人纷纷觉得身上温热。不多时，酒精上头又正好安眠，大家便都各自找了个干净的角落躺下睡了。

    然而，大多数人睡去之后，山洞里依旧杯盏之声不绝于耳。原来，这是姜研和可丽儿这两个酒坛子趁着梦星和泰戈尔都睡着了没人管着他们，还在没完没了地狂饮。

    甚至于，姜研还教会了可丽儿行令划拳。也正是在这酒精的刺激和简单的酒中游戏里面，可丽儿的俏脸上露出了从阿尔瓦出逃以来第一次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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