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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起,万水千山,一缘灭,沧海桑田,缘聚缘散,道归自然,姻缘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成一对姻缘,仿佛千山万水,又似梦里云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想让她成为枕边人又谈何容易,用好事多磨的文字表述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当我们书写一段爱情的时候我们就不应该留下书写分离的笔墨,纵然爱的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人生在世就应该有一段爱情爱的轰轰烈烈,致死方休。
亦如当年我追求景琳的时候我差不多要踏平整个景家寨,别说景家寨的乡民,就是条狗也得认得我了,那个地方有颗樱桃树,溪水几道弯,河里几颗摇曳的水草,更不在话下。
就那样隔三差五,表哥就陪我去上一趟,不管景琳是在家,还是在城里上班,虽然,景成山当时一直没有松口,但诚心可嘉嘛,铁棒磨成针,愚公移山般的软磨硬泡,就算再坚硬的玉石也被磨得光滑润泽了。
每一次翻山越岭,都仿佛如饥似渴,表哥的长城皮卡都快开到报废了,就如现在每当思及,我仍心存感激,我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对外人讲,表哥是我和景琳的媒人,如果,不是表哥跑前跑后,低三下四的求我老丈人,到最后,我很可能就和景琳走不到一块,我和表哥一定是有这样的缘分,就像多年以后,表哥遭人暗杀,被人砍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他弥留之际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他含着最后一口气喊了一声‘表弟’,然后撒手西去,我多希望现在的回忆,充满那样的美好,没有一丝的悲伤跟残忍,表哥,天堂可好,弟弟,在此念你。
话归原处,那时表哥恨不得天天,甚至是时时刻刻的往景家寨跑,大有,不把我和景琳这门亲事做成,他跑断腿也在所不惜,我老丈人也很敬我表哥是条汉子,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风云人物,他们不仅惺惺相惜,而且英雄惜英雄,每次见面都聊得很投机,甚至大谈合作,所以每次去,亲事虽都谈不成,但都是喝酒回来的。
每次都喝到傍黑天,我才驾驶着皮卡载着表哥返回,进村前,途径山后村,然后再驶过一片浓密的树林,然后爬上一座六七十度的慢坡,然后两三里的土路驶进我村……
每次行驶到慢坡的时候,由于车速很慢,我总忍不住往车窗外左右瞧瞧,瞧得久了就不免瞧出了问题,就在慢坡背面有块巨大的青石,上面白天什么也看不到,只要到了傍黑天的时候,我就能看见哪里人影浮动,当时我也没有太放心上,是人不是鬼,要么妖道,要么人魔,我现在那有心思管这些呢。
到后来,我看得越来越清楚了,那巨大青石上坐着是位年长的老者,每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在悠然自得的抽着烟袋杆子,吞云吐雾的好不快活,每次他只要看到我在注意他,他就站起身来晃悠几圈,看他的装束也很特别,身上穿着一副黑色长袍马褂,戴着一款乡绅帽子,后脑勺上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屁股上,这样的装扮不用说,有点常识都知道这老哥们来自清朝嘛!
他是谁呢?意欲何为,他到底想干什么?其实,我完全没有这么好奇,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那路大仙,都与我何干,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瞧他那装扮,没见过的一定会认为是来自清朝的僵尸,我很清楚,他绝不是,要是是的话,他早就袭击我了,现在,我只能说,他是人或者是栩栩如生的人。
我实在不愿搭理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又不是到处伤人,他不作乱,我便不能灭他,后来才知道我当时这样的想法是年少轻狂了,他的能量要比我大的多很多。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他仍不见我搭理他,有次我去山后村走亲戚,傍黑天的时候回来走上慢坡,我都忘了这慢坡之北还有这么位怪老头的时候,他索性离开青石坐到慢坡上面的路牙上面,我见躲是躲不掉了,看他华发苍颜的也倒是和蔼我就上去打个招呼。
“老人家,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时间还早哩”他抽了一口旱烟,回答我说。
“老爷爷,你家哪里啊?”
“就在前面的村子”
“山根村啊?”
“嗯”他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我。
“老人家,你快回家吧,不然,你的家人要担心了”我知道他不属常人,但我把必须用这种方式来与他对话。
“我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家了”他又一连抽了几口旱烟,脸上皱纹间流露出丝丝悲情。
“其实,我倒是想回家看看我的家人,我的儿孙”
“爷爷,你不是凡人?”
“你这鬼机灵”他‘嗖’得一声把烟袋锅子向我砸来,在离我额头两尺的地方,他突然收手,把烟袋锅子揽回怀里:
“这一烟袋锅子就能把你收了,幸好没打出去”
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也不是人魔更不是妖道,我突然想起,我们村的收魂庙就在这附近,难道一定是鬼差?阴兵我见过,白袍,帽观,扛着‘收魂幡’不是这个样子的,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还是先试探一下他的虚实再说。
“爷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长辫子老头思索一番说:“有俩儿子,六个女儿,我也不愿去看,还有几个傻孙子,还有两个重孙,一个叫大国,另一个,另一个,对了,叫二蛋,背后整天的说我坏话,什么吃喝嫖赌啊,为富不仁啊”
“太爷,我就是二蛋啊”我惊愕的同时又羞愧难当的说,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我居然破天荒的遇上了太爷,他居然是我太爷邵德川,难怪,看着那么面熟呢,仔细瞧和我大爷爷长得很像哩。
“你这龟孙”他老人家拾起烟袋锅子又要打我,但又惧于烟袋锅子的威力,只好作罢,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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