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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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的抉择，张小凡原谅了普智。终于再次见到普智神僧依旧盘坐在玉冰盘上的法身遗体，在对自己有大恩有大恶的“师傅”面前，小凡历经一天一夜思想争斗终于还是原谅普智神僧，并重重磕了三个头，说“师父！.....师父，你......安息吧！”。普智的法身遗体也化为点点银光，飞散在天地之间。凡事皆有因有果，没有普智小凡早已失去性命，虽然只是一夜之缘，却曾经跪拜在他身前，心甘情愿地向他叩头，唤他“师父”，普智救了小凡，却也害了小凡。普智临死不肯入土，还交代将自己的遗体交由张小凡随意处置，可知普智心中悔恨。小凡也明白了普智如此做也是其受噬血珠魔化心智的影响。而这一切都是长生二字的缘起，小凡不求长生只求心愿能了，斯人已逝，再多的恨又能怎样？十数年岁月光阴，一一浮现在张小凡心头，最后，却终究只剩下了那个风急雨骤的夜晚，普智在自己面前慈祥平和的笑容。张小凡原谅了普智亦是解除了多年的孽缘。普智的遗体仿佛有灵一般，化为了灰烬随风飘散。一代神僧终于圆满解脱。缘起缘灭，花开花落，终于归于平静。《诛仙》确实是一部奇书，放在现在的华夏可以称之为奇幻武侠，放在欧美恐怕就叫魔幻小说了。《诛仙》之于中国文学，堪比《魔戒》之于欧美文学，在所处的时代都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

    《诛仙》一书波澜壮阔、气象万千，单以气势恢宏、构思巧妙，“笼天地于行内，措万物于笔端”。书中字里行间的幽默不时令人捧腹，让人充分享受到阅读的快感。当然，最令人称道的还是其对“情”的描写，亲情、友情，还有爱情，浓墨重彩，挥洒自如。然而情之为物又是何等伤人至深，凡动情者皆如中情花之毒，无法自拔。抛开所有的虚幻时空，《诛仙》讲的只是一个平凡少年的成长过程，然而我们从中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影子：曾经的懵懂无知，曾经的孤独惆怅，曾经爱人而不为人所爱，曾经飞蛾扑火近乎疯狂，曾经以为被全世界所遗弃，曾经对天发誓要杀出个希望……是的，这就是林忆喜欢《诛仙》的理由。《诛仙》里的世界已经把林忆吸引住了，林忆已经不能自控的陷在张小凡那萧索的身影和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神里，更为他的悲惨命运唏嘘不已。这个顽强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男子是那么的轻易的就抓住了林忆的心，让林忆在他的喜怒哀乐里沉沦、沉沦。恍然间，林忆看到了他在和兽神微笑，他们的笑容胜过世间的一切。

    很多时候，林忆真的期望，让这些美好的瞬间定格，想用瞬间来收藏住那个永恒。可是有些东西人们永远也抓不住。萧大侠抓不住，张小凡也抓不住。那红衣飘飘的美丽笑容、那白衣包裹的绝美身影、那水绿衣衫映着的温暖脸庞，小凡他一样也抓不住。一切都不如人意，一切又都是上天注定，凡人还能有怎样的心情去和上天抗争。在天地自然面前，人们是如此渺小而又卑微，那些柔弱的感情能经得住什么诡异的考验和非人的折磨呢！只是悲哀会一直都留在那里，在那个叫着心灵的地方，永远挥之不去。

    不过张小凡比兽神要好，最起码有个白衣飘飘的绝世美女爱慕他，还有个水绿衣衫的娇俏女子愿意为他而死。然而一切就在这绿衣女子为他牺牲这一刻开始改变。这个本是正道中人的平凡男子，没有绝对英俊的脸庞，没有摄人心魄的潇洒，他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只是在这平凡中自有一股坚韧支撑这个平凡的躯体，在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他的顽强便来自这坚韧和忧伤。在那个叫碧瑶的绿衣女子为他档去那致命的一剑时，张小凡已经没有回头的选择了，他遁入了魔道，为正道中人所不齿。

    其实这个世间那有什么正道邪道，就像张小凡说的，错的不是那些邪恶的法宝，而是人心，一切都是由人心来决定的。林忆不知道作者在写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灵有没有受到震动，总之，那一刻林忆被感动了。所有的外力都不是人们退缩的理由和借口，正邪仅在一念之间。你看得到，我也看得到。只是人们每一个人都愿意被古老传统的东西所骗，以为历史悠久的便是对的，便顶礼膜拜，多傻。小凡的一句：“什么正道？什么正义？你们从来都是骗我。我一生苦苦支撑，纵然受死也为他保守秘密，可是，我算什么……？”一切不过都是谎言。正义之中的道玄也会祭起诛仙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就是正义，人们曾经多傻的信奉着这同样无力的正义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还是过于渺小和卑微、无力了。在种种天灾人祸面前，人们不过是一群可怜虫而已，除了受死，反抗已毫无意义。连上天都不能容忍绝世人物的出现，于是天刑出现了，是对付张小凡来的。在萧大哥散文风格的柔美笔锋下，那个叫张小凡的男人却实在太过悲惨，他们的爱情都太极端。狠狠的爱，然后悠悠的恨，没有希望，也看不到尽头。唯有那冰冷身体冒出的一缕薄烟，让人知道，曾经，还有一份爱有幸福的感觉。但却始终没有圆满的结局，他们爱得太辛苦，活得也太辛苦。

    林忆不知道这样悲泣的爱恨是不是会让每个人伤怀，但林忆是真的感动了，感动得一塌糊涂。当林忆看到陆雪琪在七里峒的街头，用天邪剑划出那一道深深的痕迹。剑光如雪，伤了是谁的心？陆雪琪是要斩断自己的痴念，划下这道深痕，从此以后便要生死对诀了。为什么要爱得这么辛苦？陆雪琪绝望的离去，剩下张小凡孤独的站在那里，面对那道深痕许久许久，他终究还是没能跨过去。那个萧索的身影让林忆为之动容。林忆似乎是亲眼看到了那个貌似坚强的男子，原来是这么脆弱。爱，究竟要怎样才不会伤人？之后林忆哭了。先是默默的流泪，然后是大声痛哭，咬着嘴唇，压抑的哭着。那一刻林忆觉得自己真的能够理解陆雪琪的绝望，还有张小凡的无奈。

    如果一部小说让人看着惬意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了。那么有一部小说不仅仅是让人看了惬意，还让人喜欢甚至迷恋，那就是功德无量了。无疑，《诛仙》就是这样。萧鼎大哥用清新脱俗的笔调，完成了人们每一个性情中人最好的想念。那情、那爱，在林忆看来，是那么的动人心魄。尽管最后也许会以最悲惨的结局收场，没有人会有幸福，张小凡或许会死。可是那其中的过程，他们追寻爱的过程，他们有绝望，有企盼，就已经满足了林忆所有对爱情的期望。那才是最真实的。结果，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这就是林忆喜欢这部《诛仙》，并想把它拍成电影，不再在书里想象，而是实实在在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