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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
矫情其实是一句很伤心的说话!
朱砂假想如果周秀敏对她说她矫情她会有什么感觉——好吧,性格不同,无法设身处地,她大概会自省哪里矫情为何矫情如何纠正——
周秀敏......
周秀敏会暴跳如雷,然后觉得她更矫情!
好吧,她发现自己对她了解的,只是现在这种状况,也无法问个是不是!
朱砂很想周秀敏,很想!想到她此时此刻,某时某刻,也许跟那个俊秀的男人约会,甚至接吻,如林佩玲摸她女朋友那样让那个男人的手放上她胸部肆意搓揉——她就难过得不得了!周秀敏应该不会那样做吧,她想,为自己的想法惊骇,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象那个画面,可是一想象,又觉得自己无法接受,难以忍受!
也许真如他们所说,她在妒忌!妒忌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把周秀敏的注意力抢走了,还害她们吵架——尽管说到底,吵架是因为她的错!可是......她就是无法对他欢喜起来!
也许她只是个比周秀敏更矫情、更虚伪的人,口上声声说不介意、祝福,其实根本不希望周秀敏交男朋友,她就想她跟她一起!朱砂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可这小小的惭愧,远远比不上她希望周秀敏失恋的欲望——
这真是太恶毒了!
朱砂痛恨自己,可邪恶的欲望却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的生长,朱砂真心的觉得: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包括自己,人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埋藏了怎生邪恶罪恶的欲望,包括自己!这就是人性!
朱砂觉得自己是撒旦,看着像正常人的样子,内心却在不断的滋生腐败邪恶的影子,喜欢一个人,连思想都变得肮脏!
朱砂有时候会想,其实冷淡也许是最好的,免得她不知又会说出什么刻薄话——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嘴巴会说出什么话,再自制,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何况,事实证明了她的自制力其实不不想象中的那么好!
郑广广女士叫了朱砂去她办公室。她课桌上摆着两份计划书,一份是汉川地区5号皇陵的挖掘计划书,一份是西南北宋镇远侯塚的挖掘计划书,郑女士就直接跟朱砂说了:下个月,这两份计划书的批文会划下来,学校打算让我和周教授负责。周教授已经确定去参与皇陵的挖掘工作,我们决定把考古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随周教授去皇陵,一部分随我去镇远侯冢我想问问你意思,你要去皇陵还是镇远侯冢,因为人选我还没有确定下来,考虑到整体协调性,你的选择会决定我的人群划分。
这个早有听闻,考古班的同学摩拳擦掌,都去把这些墓冢的主人历史尽可能的查清了,大家都琢磨着要去皇陵还是镇远侯冢,一个是号令天下的一国之君,一个是威风凛凛显赫一时的将军,无论哪个,都让人眼馋,郑女士是小范围地做个意向调查的,她问朱砂,一半有咨询意见的意思,一半是她要处理“她到底是要将周秀敏将她和朱砂分一起还是分开观察” 这个事,她想先问问她本人意思再决定——
“我去镇远侯冢!”五号皇陵的皇帝是个“文”皇帝,精通琴棋书画,但政治上是个傀儡,连最后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周教授就是冲着他怎么死的去的,因为这皇帝的死在历史上一直是个谜团。但那个镇远将军,却是个很有故事的人,从落魄到莫名的发迹到最后威震天下然后又死于奇病,这都吸引着她,最主要是,野史称将军“胆大过人,常卧坟堆而不惊,虫蚁俱避,众人以为胆识过人,其人异象,必成大事,后果然”——一个正常的人,没事经常睡坟墓堆作啥?只怕里面大有文章,她怀疑,跟那个神秘公主坟里的公主一样,其作为大有可疑之处,而且,“虫蚁俱避”,那不就是“毒血人”吗?虫蚁哪敢咬他,咬了死的就是自己啊!关于他的死因,史称“将军早年气盛,降兵俱活埋,众人以为怨气过重,是以死时肢解曲张,双目难闭,人皆言冤鬼索魂是也举鞍齐眉最新章节!(注《:四言书》有云:无常索魂,魂从孔出,是以孔难闭,无常索魄,则魄从体出,故而肢体难直,故有此说!)”这恐怕是早年“常卧坟堆”里出了事,因为身体内的血一直压着,后来毒发了,才出现这般症状,世人无知——也许是为了保存将军名声,故而用“冤鬼索魂”来掩饰——当然,这只是猜想,还没有理论支持,所以她要去镇远侯冢!
郑女士点点头,再一次后悔为么就让廖老头抢走了,她明明最喜欢这个学生的!她问: “那你想跟周秀敏分开还是一组?”
朱砂犹豫,“分开吧!”
郑女士点点头,“好!”她在两分名单上做了些许改动,然后给朱砂看,“你对班上情况比我熟悉,你看这样分配如何?”
朱砂盯着两分名单,“我认为周景龙更应该划分到我们这一组。皇陵组人员相对比较充足,我们更需要他这样人高马壮力气大的男生负责扛行李和器材——周景龙说他喜欢将军,他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将军!”朱砂加了一句补充“题外话”,又继续说,“还有何俊——”何俊就是那个自称“伪娘”的男生,“将军冢在靠近农村地带的野外,免不了跟当地人打交道,他懂很多地区的方言,反应又灵敏,很会说话,我认为到时候派他跟当地人打交道会有很好效果——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可以咨询一下他们的意愿!”
郑女士点点头,“好!我会问他们意见的!”
朱砂犹豫了一下,问郑女士:“你......问过周秀敏了吗?”
郑女士扬扬眉看她,眼神带点深意,然后点头,朱砂嗫嚅,“那她......”
郑女士毫不客气地说,“她不想跟你一组!”
毫不留情的直白说话直击朱砂心脏,生生挖了一个洞——果然!朱砂黯然!
离开了郑女士的办公室,朱砂走下教学楼,不想在二楼转角遇上周秀敏,两人一上一下,两目相对,周秀敏马上撇开了视线,“哼”的从朱砂身边越过了,朱砂扭身,急切的叫了句:“秀敏......”
周秀敏走得更快了,三步两步就消失在二楼的长廊。朱砂深深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下楼。她不知道,周秀敏跑到二楼连教学楼的通道看她,等了好久没看见她身影,估计是从别的路离开了,才走了!
周秀敏听到她那样急急切切的叫自己,心都慌了,不知为何心慌,就是听得那样叫她,心就先乱了,可内心又不愿服输,硬是堵着气快步的走开了,等朱砂脚步声远了,又忍不住跑回去偷看她,没看见,又说不出的失望,不知道心底在期望什么,憋得难受!
周秀敏最近没见周保罗,尽管周保罗电话短信不断殷切备至,可周秀敏恨他,周秀敏对朱砂的恨转嫁到了周保罗身上,要是没他送的那束烂花,就什么事都没有,她们出去考古,她们还是住一个房间或者一个地方,临睡前说几句话,早上吃她煮好的早餐然后一齐去挖坟——
可是郑女士不愿她们一组,她也觉得分开比较好,免得见着尴尬——她现在觉得很尴尬,这种心情这种想法,让人无措!
要是她真的是变态怎么办?
周秀敏实在不敢多想,一想到这点,她整个人都乱了。她努力的说服自己:我才不是呢!
基于一些微妙的心理,她对周保罗便热情了些,周保罗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她:女人对花总是难以抗拒的,何况是一个帅哥送的——心理颇有些得意!
这天周秀敏上完下午的课回家,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周保罗那台骚包拉风的跑车,周保罗穿着一身雪白倚靠在跑车门上,身姿悠然模样俊俏,十足十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好多女生经过都想尖叫,有些还故意走来走去的意图勾引起他注意力,没自信的便赶紧发短信打电话叫闺蜜好友出来围观,周保罗大概守惯了这种触目,显得不以为然,神态十分淡定自在,他张目四望,显然在等她,看见周秀敏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口大白牙,“surprise青云路最新章节!”
周秀敏一点惊喜也没有,也没有感动!心里有一种麻木似的冷淡,她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周保罗拉开出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周秀敏懒懒的上了车,可有可无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有课?”
“这对有心人来说不是难事——你望了我在这里有朋友,问一下课程就知道了!”
周保罗一边踩油门,一边扭头对她充满魅力地灿然一笑,周秀敏“哦”了声,无动于衷,周保罗心说她还真冷淡啊,我等了她半个多小时,没一点感动吗?——为什么她不问他等了她多久,那半小时好冤啊!周保罗有些郁闷的想,但一想到她就是那样的人,这才是趣味所在,又恢复了些精神,笑着对周秀敏说,“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周保罗带周秀敏去了一个海上游轮餐厅。游轮停在海港中间,由快艇接送往返,吃着美食,听着优美的轻音乐,欣赏两岸迷人灯色夜景,十分浪漫!吃晚饭,餐厅送上一束美丽的花束给女士——这是游轮餐厅的传统,或者说特色项目,完全是一副“女士为上”的优雅姿态,周秀敏上了周保罗的车就把话扔后车尾了,周保罗十分惊讶,女人都是爱不释手的捧着得瑟的,她这是装呢还是真不爱?不爱的话,何以又因为他送她一束花而热情起来?
刚好金融研究生和上班族mm下来买水果,碰着周秀敏和周保罗,当时周保罗正把周秀敏扔后车尾的花束递给她,俊男美女,浪漫登对,夜色街边活脱脱一出公主王子情景剧,两女人差点没尖叫,好帅!好漂亮!她们刻意等上周秀敏一起回去,一路上大呼小叫,都说周保罗好帅,跟周秀敏好登对,口气满是艳羡,周秀敏勉勉强强的听着,说还好啦,看久了也就这样!两女人恨不得把她脑袋扒开,说你眼界好挑啊,这样的帅哥还勉强,你会被雷劈的!
周秀敏真觉得冤枉,她看久了周保罗,真的觉得也就那样,论皮肤白皙吧,比不过朱砂,论高度嘛,也就勉勉强强,米七五估计也没有,这是她最嫌弃的,也就会打扮,加上瘦,显高而已,她高跟鞋穿高一点,看起来两人也就差不多了;论优秀吧,朱砂比她强多了,朱砂什么都知道,他也就知道个唐宋元明清,还不是十分了解那种,说是文物鉴定专业,感觉就半桶水,估计时间都拿去泡妞了,哪像朱砂,一直那么刻苦用功——
好吧,她又来“对比论”了!
周秀敏很郁闷。最近想到朱砂她就郁闷。
不管身旁两女人的唧唧歪歪,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回去没多久,周保罗问候的电话就到,周秀敏也就勉勉强强的跟她聊了几句,最后借口洗澡睡觉了才挂了。周保罗拿着电话很郁闷,这女人时热时冷的,倒搞得他心里没个底,百般讨好,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些喜欢,加上家里要她跟周秀敏家搞好关系,最好能联姻,然后把那个出名的解毒方子作为周秀敏的嫁妆要过来,他这才下尽了功夫,只是这周秀敏果然如传说中难搞——
不过越是难缠的女人,他越是有兴趣!
周保罗一个微笑,握了握拳,转身给别的女朋友打电话去了,又不是小学生,夜晚才正开始!
转眼又大半月。这段期间里,周秀敏和朱砂依然保持着“泾渭分明”的状态,你不理我,我也无视你,比一般同学关系还不如,周秀敏每逢交作业,是直接摔朱砂面前,然后哼都不哼就转身离开,朱砂每次都是默默的充满无奈地看她背影一眼,然后把作业收起来,然后刚干啥还是继续干啥,同学们开始还瞧着有趣,都会刻意的注视,后来觉得无聊了,就再无人关注了。
那个叫何俊的“伪娘”,因为郑女士说她们班长(朱砂)说他聪明敏捷口才好,希望他能选择去将军冢帮忙处理一些当地交涉事宜而对朱砂充满好感,觉得她眼神好,识货,所以最近老爱跟朱砂凑堆,看见周秀敏又来摆谱,就凑过头来问朱砂:“班长,你跟周秀敏还吵啊?要不要我教你和好方法啊?必杀哦仙妻!”
朱砂说好啊!何俊嘴巴大张,露出一个“囧”字表情,他不过开玩笑的,朱砂也没理他,忽然这样说......他好为难!
“先送花,再送礼物,大把大把的送,然后说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吧!实在不行,就当众跪下,她不原谅你不起来!”
旁边一同学一本书盖了下他头,“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男人还看那种东西,还教坏班长,同学,你没病吧,何弃疗?”
“为了给你腾挪床位......”
“......”
“......”
朱砂莞尔,继续看她的书,让他们自己闹腾吧!
临出发前几天,周秀敏和周保罗又见了面。这段时间,她们在断断续续地约会,对周秀敏来说是一个摆脱“我可能是变态”的机会,她总觉得自己不是变态,或者跟周保罗多约会,就可以忘记对朱砂那些奇怪的念头和想法,还有越来越煎熬的想念,对周保罗来说是一个挑战成功的迹象,证明他对女人的魅力是所向披靡的!
吃过晚饭,看完电影,周保罗带周秀敏上山顶吹风。夜色晴朗,凉风飒飒,明亮的星子遍布黑幕,闪闪烁烁,周秀敏看着,默默的就想到朱砂的眼睛,朱砂的眼睛又大又亮,像盛着一掬清泉,泉里倒映着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又想了!
一个软软的唇吻上了她的唇,她莫名的想起梦里那个甜蜜的吻,不由得闭上眼睛,周保罗看见她闭上眼睛,只道是情景交融,她终于彻底地臣服在自己的魅力里,搂着她的腰肢,慢慢的亲吻着,然后变得有点急躁,他的舌尖顶开周秀敏的牙齿,长驱直入,因为周秀敏下意识的一个抵挡,有了一些难度,但很快不存在,他吻着,周秀敏没有什么回应,只呆呆的,他想不会是雏儿这么纯洁吧?手不由得搂紧了些,慢慢的手摸到了她衣服里,夜风有些冷凉,被他掀起衣服,凉风“咻”的灌了些进去,周秀敏一个激灵,张开眼睛,不是朱砂,是一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男人,她一惊,下意识的一推——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锻炼,手劲可大了,周保罗又是猝不及防,被她一推,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却刚好踩在一块滑溜溜的石头上,整个人便“啪啦”的仰面倒下,他下意识的用手撑地上去支撑身体,却发出一声惨叫,手撑在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块上了,即时划出了一道血痕,周保罗倒抽一口气,怒不可遏,他骂周秀敏:“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啊你?”他费劲心机讨好,好不容易偷个吻却落得这般下场,他实在受不了,他从没试过这么狼狈,女人都是倒贴着讨好他,她摆什么谱啊!
周秀敏是受惊才有此动作,看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完全没平时的风度和优雅姿态,瞬时连一点歉意也不复,她冷冷的看着他,懒得说话,周保罗爬起来,想找到什么堵住手上的血,一时又找不到,又见周秀敏无动于衷的冷漠样子,更加愤怒,冷笑鄙夷,“不过一个kiss,你摆什么谱,开始时还不是一副陶醉的样子闭上眼睛等我吻你,现在再摆出一副受惊纯洁小绵羊的模样迟不迟?”
周秀敏对他的好感本来就消耗得差不多,这下更是恶心,见着周保罗一副刻薄样,不由得冷冷甩了一句,“认错对象了。你,我才没意思!”
“你......”周保罗气得发昏,这个臭女人.....他气急攻心,口不择言,“你以为我稀罕你?要不是你有点用处,我才懒得甩你!最讨厌装模作样的女人,你自己下山吧!”他跳上跑车,一踩油门,飞快地开下山了,扔下周秀敏留在山上,周秀敏看着他绝尘而去,心里冷漠又僵硬,虽然夜已很晚了,还是静谧的山头,可她一点也没害怕的感觉,甚而没有察觉到处境,反而渐渐的有一种轻松解脱的感觉:她果然不是真的喜欢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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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想着,吹着山风,心情反而舒畅起来。在山上呆了一会,她才沿着公路缓缓的走下山。路上有路灯,头上有月亮星光,幽暗,但不是无光,静谧,但不是没有声音,一路上都能听到轻轻的虫鸣,偶尔有车辆经过,估计又是上山吹风看月亮看星星看灯光玩浪漫的情侣,周秀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竟然跟这种可笑的低级男人约会,太掉价了!可笑中,便生出几分凄凉感觉,她可以打电话叫哥哥叫朋友来接她,可她此时此刻,想到的就只有朱砂——
不由得拔了朱砂的号,看着手机显示连接中,她却忽地有些害怕,不知道害怕些啥,就是觉得自己这般落魄可怜,会教她笑话了去,便急忙按断了——不知道到底通了没,不知道会不会显示未接电话?希望没有。她有些忐忑有些惶恐,她不希望她知道自己今天被人甩山上吹冷风这种丑事!
朱砂在洗澡,出来,刘怡懒洋洋地躺床上翘着个脚丫咬着根番薯干说朱砂你刚电话响,朱砂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周秀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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