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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浩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现在对这个人发起攻击的话，一定会像蜻蜓撼柱一般，被整个天地运转的潮流绞个粉碎。个人的力量，在天道面前是无比渺小的……
“你是圣人吗？”封烨倒是干脆，选择了直截了当地提问。
“不错，我就是你们的认知中所说的圣人。”面前这个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起来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落魄老头，满面长须，年约六七十岁，身上穿着一件泛白的灰袍，装扮比甘道夫最落魄的时候还要穷酸。他的样貌起来和甘道夫，萨鲁曼都有几分相像，不过比之这两者都要随和，都要低调多了。
毫不起眼，这也正是天道循环的特征。被人习以为常的东西，其背后往往隐藏着难以违抗的至理，一旦违反了，撞个头破血流也只是小事。
“坐吧。”那老头往地上一指，这原本光溜溜的塔顶上立即凭空出现了数张沙发和一张茶桌。
“无中生有……”封烨赞叹地点点头，又继续提问，“主神空间就是你们这些圣人建造的吗？”
“何不坐下来再说？”老头一抬手，一个热气腾腾的茶壶出现在他手中。
茶水依次注入各人面前的杯子中，水色醇红，一就知道是极品。
“我不知道你们的爱好，不过南中洲队，一般都习惯喝茶吧？”老头捻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带着点缅怀的表情望着茶水，“这是很多年之前，我还在主神空间里的时候，听了一位队友的介绍，兑换回来的中国红茶。”
“唉……过去的时间一去不复返了，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老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微微的伤感。
“主神空间里兑换的？而且还有队友？”封烨皱起了眉头，“那么你是……”
“哦，还没自我介绍呢。”老头放下茶杯，正容说道：“我是德兰西普敦，主神计划第三百九十六期的成就者，曾经的西洲队的一员，来自主位面十五世纪的英国，本职是一个炼金术士。很高兴见到你们这些后辈，主神计划最后一期的南中洲队。”
听到这段自我介绍，南州中队众人的心中无不惊震！他们在进来之前，就早已做好了遇见圣人的准备，但现在实际面对真正的圣人时候，这个圣人却说他是他们的前辈，而且还称呼他们为“最后一期”。
封烨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沉声问道：“这么说，主神空间里，已经成功制造出过圣人了？”
德兰捻起茶杯，呷了一小口，“你的心神不定，对于你这种专修心法的修行者来说，这可是致命的破绽啊。让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上，是否成功制造出圣人，你并不应该这样问，而是该问，到目前为止，已经制造出多少位圣人了。这个的话，我就有个大致答案。虽然原灵们从不直说，不过据我从旁推敲，至今为止，总共四百九十九期的主神计划，成就的圣人也有一百余位。我也算是比较靠后的晚辈了。”
“一百余位？”封烨终于不能掩饰脸上的震骇表情了，“有这么多？”
“相比起原灵们每期至少一位的期望，已经差了很多了。”德兰再呷一口茶，“每一期的计划，原灵们都可谓是尽心尽力。不要以为它们就是这样简单把人往任务世界里一扔，然后就像养蛊一样置之不理。主神空间的每一支队伍，都至少有一位以上的原灵在观察着，记录着该队的任务完成情况和心灵修为进境。而且，其中很多是不计入队伍实力排行，最终脱颖而出的队伍或人，并不一定是最强的那一个。”
“原灵们需要的是能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所以它们会直接以道德为标准，预先选好内定的人选。”德兰继续说出那些主神空间的潜规则，“基于这一条，原灵们是不会培养出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来的。但主神空间里颁布的任务，大多是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活。而这样逼出来的高手，很多时候都是堕入了人性的黑暗面，最终被原灵们放弃。所以这四百九十九期计划，也只成就了一百余位圣人。”
南中洲队的两女脸色变得煞白，因为她们确实是曾将任务世界中的剧情人物视为npc，对其生死并不放在心上。想不到这正是犯了主神空间中的最大死忌，如果不是后来进来了个修佛的封烨，大大影响了整队的行事作风，或许现在她们就已经因为被划上了排除名单而成了其它队伍的饵食。
“你们有没有觉得，近来主神颁布的任务有越来越简单的趋势？甚至有时任由你们刷分？”德兰上下打量了一下南中洲队众人，令他们生出被人透的感觉。
“近来的话……没错，是有类似趋势。”封烨稍稍回忆了一下近来的任务。
“那是因为，你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修行方法，不再需要主神去逼着进化了。”德兰微微一笑，“若士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主神只会用生死去吓唬那些找不到进化方向的队伍，对于有了自己进化方式的人，主神都是很宽容的。我当初也是以为发现了可以用魔法阵帮助自己进化的方法，才得到了主神的青睐，减小了很多任务的难度。因为不再那么容易接触死亡，心灵的曲扭不甚严重，所以最终才能在那一期中脱颖而出。现在来，我们两队也颇有相似之处，所以主神会这么早安排你们和我见面。如果照正常流程难度，你们至少要有四禅天的修为才能进入这个世界，至少能抵挡我的一击才有资格和我见面。”
“四禅天？”封烨皱皱眉头，“你们西方圣人，也是用这个体系来划分力量的？”
“那难道用你们认知中的那个新名词，基因锁吗？”德兰笑了起来，“我们划分力量的标准，来自于原灵，而且有相当数量的原灵实际上就是佛陀，所以这力量体系就这么传承了下来。”
“所以，这也是你们得到主神，甚至原灵的青睐的原因。是吧？佛教徒。”德兰过来，“而且，一定曾有不符合原灵标准的队伍，成为了养肥你们的活饵。”
昶浩一震，想起了南洋洲队那只养殖队。照德兰现在透露的内幕来，养殖队绝对不符合培养的标准，那么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拿来当作其他队伍的踏脚石……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两支队伍会直接进入到梦中了。梦中所有**的技能都失效了，对南洋洲队是个噩耗，而对南中洲队则是个机会！而且昶浩还在那场梦中领悟了三禅心的正知锐智，偷师学到了天舞宝轮。这些心灵上的体悟，是无论多少奖励点数都兑换不来的。主神处只能兑换**的技能，而不能影响心境，所以要靠心灵来突破的四阶、五阶基因锁，主神就无能为力了。
“即使你们得到了大量的奖励点数，也不要以为就能靠着兑换度日。”德兰似乎是穿了昶浩的想法，给他解释道，“主神那里兑换来的东西，都只能当作最初的踏脚石，当你们的进境到了一定程度后，对你们的进步就毫无用处了。兑换来的物品，主神只要在任务世界中订立几条规矩，就能立即让其变成废品；兑换来的技能，如果心灵不修炼上去，不但限制多多还发挥不出威力。所以，主神根本不怕你们刷分，因为就算你们得到再多的分也都没有意义了。”
“好了，喝茶喝茶。，你们光顾着发呆，茶都要凉了。”德兰殷勤地招呼着，袖子一拂，那原本已经转凉的茶水再度变得热气腾腾。
封烨起来似乎是费了一番功夫来整理思路，他也不喝茶，开始了正式地询问。
“那么我想先问问，前辈你进入主神空间的时间与及方式。”
“说起了话长了。”德兰放下茶杯，带着缅怀的表情望着天空。
“我进入的时间，按现在主位面的公历算，就是592年前后，正是欧洲‘狩猎魔女’和‘异端审判’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说着，德兰冷笑了一声，“这些无上主的信徒，还真是招摇撞骗的人才啊……”
“呃，不好意思，跑题了。”德兰笑笑，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是一介籍籍无名的炼金术士，用现在的视点，就是比较原始的化学家。不过在那个时候，这种工作可是实打实的异端邪说，所以我理所当然地遭到了通缉追捕。”
“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在一个水晶球里到了主神的提示。那个时候，这种现象简直就是神迹，我自然选择了同意，于是就进入了主神空间。”
“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电影吧？你们经历任务的时候，是以什么为背景？”昶浩挠了挠头。
“乡野怪谈，宗教传说，街头流言，总之就是各式各样的短篇故事。”德兰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缅怀的表情，“那时候，我在主神提供的房间里，安置了一个大书柜，里面的知识真是应有尽有啊……”
“不过为什么现在我们的经历的形式是电影，而不是漫画、连续剧？”黎萍问道。
“我有点明白了。”却是封烨回答她，“短篇故事和电影，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主线清晰，**集中。就前辈们留下的资料来，每一个任务世界都不是主神去专门生成的，而是在多元宇宙中找一个和影片背景最相似的世界，然后把我们扔进去。如果还有什么和影片发展不同的地方，就美其名曰‘剧情改变’！而长篇漫画，连续剧，比之电影的精练简洁就要拖拉?嗦得多，不但不利于进入的小队掌握剧情节奏，也不利于主神寻找出符合整个背景的世界。所以，最终主神还是选择了电影来做任务载体。”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前辈你是如何成就圣人的……”封烨望向德兰。
“这种经验，是很难借鉴的。”德兰微笑着说，“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一个靠自力成就的圣人，解悟的规则都不相同，这和各人的心性，修行方式有关。”
“但如果是靠原灵凭附来快速成就圣人的，那却是有一套系统的方法。”德兰定定地望着昶封两人，一字一顿，“那个方法的根本，就是适合原灵凭附的人，必然是精神力者。”
昶浩和封烨对望了一眼，然后后者若有所思地说道：“所谓原灵凭附，难道就是和本尊法一样？”
“没错。”德兰点头，“不但原理一样，而且我也说过，原灵中甚至有几位就是你们佛教中的佛陀！”
“原灵们时刻都在关注着主神空间的一举一动的，所以如果遇到适合它们凭附的精神力者，自然会安排种种契机，凭附到那人身上，令其快速地成就高级圣人！但精神力者难求，而适合原灵凭附的精神力者更是稀少，所以这四百九十九期计划中成就的百余位圣人，其中是原灵凭附而成就的，连一个手掌都不够。”
“好吧，主要的问题也差不多了……”封烨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放下杯子，定定地望向德兰，“那么，现在就请告诉我们，那个关于无上主的阴谋吧！”
（很抱歉，因为近来工作稍慢，更新的时间稍微延误了一些。而且大修在即，文章的内容质量也不尽如人意，请各位宽容一下。另，明天还有一更，然后就要停更大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