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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了。”

    看看祝英台一时哑口无言,翁闪华再顺手丢了一封信过去。

    “对了,还有一封老爷的家书,似乎是想要你立即回家去,结业什么的都不用管了。”

    “什么!?”祝英台一把抢过信看了起来,脸色不断转阴。

    “,为什么父亲偏偏这时候要我回去?”祝英台颓然瘫坐到椅子上,“明明再过不久就可以结业了,那时候我再和梁兄与文弟一齐回去也不迟啊!”

    “因为王院主已经事先写信通知老爷了。”翁闪华告诉她,“其实我们刚来没多久,院主夫人就已经识破了我们的女儿身,还是院主念你求学之心可贵,才暂时压了下来没有声张。”

    “现在当朝宰相亲来视学,非同小可,一旦出事,可就不是他区区院主可以压得下的。一个不好,恐怕整个万松书院上上下下都得治罪!”翁闪华将后果故意说得严重些。

    “现在王院主能让你考完结业试,还得到亲见宰相的机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少爷……不,小姐,你读了这么多书,也该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了吧?”

    祝英台呆坐了半晌,最后咬了咬嘴唇。

    “好吧,我们明天就收拾,准备离开。”

    “不过……”祝英台似乎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但一定要等等我做完某些事再走!”

    “小姐,你与其去和那位梁兄结拜,倒不如直接跟他订婚算了。”翁闪华地摊手。

    “小华!”祝英台娇嗔,脸红了一大半,“你……你这么能这样戏弄我呢?”

    “小姐,当你每次说话都一口一个‘梁兄’、‘呆子’、‘梁山伯’的时候,我就已经觉悟了。”翁闪华叹气,“有什么事要做的就快做吧,我也懒得看你整天一副怀春的样子。”

    “小华!你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祝英台红着脸叱喝,“快去休息!明天就要开始收拾了!”

    “是,是……”翁闪华唯唯******************************************************************************

    “小华,你把我的这块玉佩带在身上。”祝英台从身上摸出一块贴身玉佩,递给翁闪华。

    “等我离开书院的时候,你故意落后些,然后偷偷交给他。”

    “小姐,他们两人不是约好等会儿与你道别吗?真有那意思的话,直接去和他挑明算了,还弄得这么拐弯抹角的干嘛?”翁闪华很不理解祝英台的这些行为。

    “人家再怎么说,都是大家闺秀嘛,怎么好主动向男方示好呢?”祝英台红着脸回答。

    就你这些年来的行为,都差不多可以划归为耍流氓了,还有哪点像个大家闺秀?熬夜苦读的时候,都数次和梁山伯在一个房间里睡过,就差逆推了,到头来反倒还碍于面子?

    翁闪华不得不承认,自己都跟了这位小姐几年了,到现在却还摸不清她思考问题的模式。

    “小华~”祝英台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几分乞求的语气。

    “好吧,不过不要期待我带回来的结果哦。”翁闪华接过玉佩。

    随后,主仆俩提着行李,在西湖边上与梁马二人道别。

    应尽的礼仪一一行过后,三人还干脆撮土为灰,折柳作香,在西湖边上结拜为异姓兄弟。嗯,而且还是“异性”兄弟呢。

    翁闪华等得大打哈欠的时候,这段近乎闹剧的道别会终于结束。

    因为书院中还有不少后续事务需要结业学生处理,梁马二人无法送出太远,便只能在西湖边上与祝英台挥手作别。

    梁山伯也是够木衲,告了一声罪后就径直回书院了。倒是马文才懂得人情世故,还有真相,居然陪着俩主仆走了一小段路。

    “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也许到了那时候,小弟就不能再继续叫姐姐,而是该改口叫嫂嫂了。”

    临别之时,马文才还不忘打趣。

    这一句话,当场让祝英台羞得脸色通红。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家身份被点了出来,另一半嘛……马文才叫的嫂嫂,也是大有深意。既然三人已结拜,而又以梁山伯居长,那马文才口中的嫂嫂,自然就是暗指自己和梁山伯的那段因缘了。

    “弟弟!姐姐可不理你了!”祝英台嗔怪着跺脚,但看起来心中早已喜翻了天。只可恨,那另一个男人,却没有这般的机灵和识趣。

    马文才再扮了个鬼脸,然后哈哈笑着离去。

    等租的骡车走出一段路后,祝英台看看西湖边上书院的影子,对着翁闪华努努嘴。

    翁闪华心中叹了一声,下车往回路走去。她再捏了捏手中的玉佩,不由暗自冷笑。

    小半个时辰后,翁闪华追上骡车,向祝英台报告。

    “小姐,那家伙不但是个呆子,还是个木头脑袋,食古不化的古代僵尸!”翁闪华不遗余力地诋毁,“他不但个性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恐怕就连脑袋里装的都是石头!”

    “这些都等等,他有说了什么吗?”祝英台所关心的,明显是其它地方。

    “他呀,先是嫌弃这玉佩太过秀气,不是大丈夫所用之物。接着说什么君子本就如同璞玉,无须带这些身外之物。最后还让他扯到结业回家的时候,万一因为这玉佩而被贼人盯上,那就冤枉了。”翁闪华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真的。

    “那最后呢!他到底收下了没有!?”祝英台只关心那个结果。

    “当然没有!所以……我送给了马家公子。”翁闪华说得理直气壮。

    “啊?!”祝英台看来差点要晕了过去。

    翁闪华很满意地看着这个结果,等日后回到了祝家,再盯紧一些,应该可以保证梁山伯直到祝英台出嫁都无从了解真相。

    至于祝英台要嫁的人,自然是马文才咯。自己故意将玉佩交给他,又说了那么一番刻意误导的话,只要这家伙够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去做。相处了这么三年,翁闪华有足够的自信,认为马文才已经暗恋上了祝英台,三年时间足以够小正太成长为男人了,想来绝不介意嫂嫂变成了娘子。

    接下来,就是等待马家的媒人上门了。

    ******************************************************************************

    “什么?马家上门来提亲了?”祝英台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可能!文弟不是那种人,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不可能故意来破坏我和梁山伯!”

    祝英台在房间里来回兜着圈。

    “小姐,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着那呆子吗?”翁闪华冷眼看着祝英台,“你都写了这么多信去给他,结果那呆子一个字都没回。你倒贴得实在够多了,不值得啊。再说,那个呆子也完全配不上你。”

    梁山伯没有回信自然是真的,但那是因为翁闪华这个信使,暗中将祝英台写的所有的信件都偷偷销毁了。她可不相信,这种一头热的情况能一直持续下去,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的祝英台,必定会慢慢死心,然后乖乖地嫁出去。

    “小华!你赶紧去偷听,把他们的话统统记下来,我就不相信文弟会做出这种卑鄙下流的事!”

    祝英台咬咬牙,向翁闪华下令。

    片刻之后,翁闪华站在大厅之外,偷听内里主客双方的话题。

    这一次马家上门提亲,阵容不可谓不大。杭州太守马德望亲自出马,马家族长相随,更有万松书院的院主王先生和上虞县县令做媒,这等派头,就算祝家没有那意思也不敢怠慢。

    “现在三贤堂已经竣工,本来是件好事,但目前却不得不压一压。”马德望拈着胡须说道。

    “是,是。”祝员外连声赔笑。

    “祝家千金一事,牵连甚广,我们必须小心从事啊。”马德望继续说下去,“还好有王先生的妙计,我们就对外说,祝家不但有公子,还有千金,乃是孪生兄妹。上万松书院求学的是兄长,回乡后因重病不治而亡,这样的说辞,应该可以应付得了朝廷上面的询问。”

    “是,是……”祝员外笑得脸都僵了,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一个闹不好,欺君之罪可是足以灭族的。可以说,祝家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的性命,现在都捏在马太守的手里。

    “至于贵千金嘛,老夫也在结业试上与宰相大人一同见过。当得上是花容月貌,品学兼优,只是因为求学若渴所以才女扮男装,本心并不差。”马德望一开口就先赞了祝英台一番。

    “但是,未出阁的闺女,混在小子堆中生活,就算是为了学业,也实在有违礼法。此事一旦传了出去,就算宰相仁厚,赦了灭族之罪,恐怕也再难以谈婚论嫁。”马德望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所以,老夫有个折中之法,还能和祝员外商讨一二。”

    “请大人明示,在下洗耳恭听。”祝员外哪还敢说些什么。

    “祝家千金乔装求学一事,所幸的是知情者不多,而犬子文才正是其一。”马德望开始说到点子上了,“犬子虽然不才,但也是宰相亲点的三贤士之一,与贵千金更有结拜之谊。如果马祝两家有幸联姻,即可保守住秘密,于贵千金清誉亦无损。而且,双贤合作,夫妻同心,未来必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就不知道,祝员外意下如何?”

    突然说到此等大事,祝员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大人可是说……要让英台嫁入马家?”

    “正是。”马德望拈须微笑。

    “那可是好事,是好事啊!”祝员外不禁喜形于色。

    马家是什么人?杭州的大族啊!而且光是有马德望这个杭州太守的头衔挂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块金字招牌了。虽然祝家也算是望族,但和马家一比起来,那根本只是个乡下的土财主!

    “大人如此厚爱,那是小女的三生之幸。近来在下还时不时担忧小女婚嫁之事,却想不到大人就亲自登门了,这实在是喜从天降,可喜可贺啊!”祝员外当然不会推辞,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只要大人不嫌弃小女粗鲁无礼,那在下就在此答应了。”

    “好!祝兄快人快语,果然豪爽,那我们从今天起,就是亲家了!”马德望对祝员外的称呼立即改口,同时示意下人递上来了一张清单。

    “这是我马家此次提亲带来的聘礼,还请祝兄过目一下。毕竟此事滋事体大,不宜拖延,而且王先生也已为新人择好吉日,希望俩小能早日完婚。”

    “马兄考虑得实在太周到了,小弟自愧不如啊。”祝员外看着聘礼单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哪还有什么反对?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小弟马上就告知英台,让她做好出嫁的准备。”

    “老爷……”祝夫人拉了拉祝员外的衣角,她可没有自己男人那么失态。

    “虽然说,婚嫁只是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我家英台,恐怕却不是那么乐意的。”祝夫人委婉地向提亲诸人表示了歉意,“先不说英台打小性子野惯了,上不得大雅之堂。前段日子她曾和我说起过,似乎很中意三贤士中的另一人,叫梁山伯的那一位。还说过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话,我怕这桩亲事来得如此突然,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什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暗立婚约,那就是私定终身啊!”马家的老古董叫了起来,“私定终身,按律要治沉塘之罪,亲家母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祝夫人被这么一吓,也就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马老无须动气。”这时候,王先生来打圆场,“同院读书三年,山伯并不知英台乃是女儿之身,直到我日前决定为马家做媒,偶遇山伯时说起此事,他才大惊醒悟,可见两人间清清白白,并无苟且之事。”

    “那就是了。”马家族长点点头,“既然那个梁山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根本就与此事无关,我们就不说他了,还是细细商量一下文才娶亲的细节吧……”

    后面的话,翁闪华就没有再继续听了。她此刻心中在暗恨那王先生多事,如果不是他跟梁山伯多嘴,那恐怕直到祝英台嫁出去,那个榆木疙瘩都还被蒙在鼓里。现在可好了,梁山伯知道了真相,后面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了。

    ******************************************************************************

    “小华,你说那个呆子,现在知道了我要嫁给文弟的消息,会不会后悔呢。”祝英台试着婚衣,看着镜子中自己凄美的脸庞,悠悠地问道。

    “小姐,你都快要嫁人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其他男人了。”翁闪华在一旁帮着她梳妆,心中暗暗得意。

    原本翁闪华也以为这位大小姐,会闹个天翻地覆,但到最后她竟自己妥协了。也许,梁山伯的迟迟没有回音,让她断了那最后的一点幻想。毕竟都已经单方面付出那么多了,却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回报,再天真的人也不得不想想这么做是否值得了。

    当然,翁闪华在其中也居功至伟。

    梁山伯一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后,果然不顾一切地跑来祝家相见。祝家和马家那可能让他们两人见面呢?马德望早就派了人手在庄子外巡视,不止一次将梁山伯打了回去。就算偶然撞了狗屎运进了祝家,翁闪华也在内院中守得滴水不漏,暗中让下人将梁山伯弄了出去,连在庄子里多喊一声都做不到。结果过了这么久,梁山伯硬是没能和祝英台见上一面,后者当然就无从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了。

    只要再拖拖,拖到祝英台成功出嫁,到那时木已成舟,也就不怕梁山伯再有什么动作了。想到这里,翁闪华不禁暗自得意,难道我天生就有棒打鸳鸯的天赋?

    “唉,那个呆子,还真是不懂女人。”祝英台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似乎还无法将梁山伯从心中去掉。

    “不知道,他将来婚嫁的时候,娶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新婚之时,会不会想到我呢?”

    祝英台拈着一枚头饰,怔怔地发愣。

    “小姐,就不要再说那个男人了。”翁闪华从她手里拿下头饰,帮她别到发髻上,“还是多想想你未来的丈夫,还有什么时候生个胖小子吧。”

    “文弟?”祝英台苦笑了一下,“文弟是个好人,他已经给我写信,说清楚了一切。”

    “提亲的事,是王先生和夫人的主意,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解决的方法。文弟是想过抗婚,但那是生养他的父母下的命令,他怎好做得太绝?再说,为了我们祝家上上下下的性命,委屈一下自己又算什么?现在我不也是妥协了么?”

    也许对你来说是委屈,但对马文才来说可是半推半就,能娶到心仪的女子,算什么苦差呢?翁闪华暗暗腹诽。

    就在这时候,院外有下人来报,万松书院院主王鸿翎先生到访。

    “我是待嫁之身,不方便见客,就请先生到正厅用茶吧,恕英台失陪了。”

    祝英台似乎还在恼这位先生为马家做媒一事,摆了摆手拒绝。

    又过了一会儿后,下人捧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进来。

    “王先生让小的将这封信转交小姐,说是里面有小姐最关心的东西。”

    “哦?”祝英台懒洋洋地接过信,却在捏到信封的那一刻忽地脸色一变。

    祝英台一把撕开信封,将其中一物倒了出来,正是当日她让翁闪华交给梁山伯,最后却到了马文才手里的玉佩!

    祝英台顾不上玉佩,忙不迭地展开信纸。翁闪华在一旁窥看,隐隐见到信末的署名,是一个“梁”字。

    不好!翁闪华心头大震,趁着祝英台还在看信的这当儿,立即急匆匆地跑出内院。逃避灾难是其中一半原因,至于另一半,就是她想当面问一问,那个一直在暗中和她唱对台戏的王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拐了几个弯后,一个飘逸的背影映入眼帘。

    万松书院院主王鸿翎,当得上是一位奇人,至少,他的一身打扮也算特立独行了。明明是一代大儒,却是穿着一身道袍,更剃了一个和尚头,名副其实的三教合一。

    要知道,在晋朝的时候,佛教尚未在中原大兴,光头和尚还是比较少见的。而儒家又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说,轻易不会剪头发,所以这位大儒顶着颗光头,实在是最好认不过。

    这位王先生似乎是在专门等待着翁闪华的样子,还不待她走近,就先转过身来。

    翁闪华迎着那两道睿智的目光,开门见山就问道:“不知先生三番五次的阻挠,究竟是意?”

    王先生微微一笑,“只有相互爱过了,才算是‘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单单一方面的单恋,可不符合任务的前提哦。”

    翁闪华微微一愣,然后再度问道:“为什么提醒我?”

    “因为,你进来的时候,选择的是‘智慧’。”王先生缓缓转身,“回去吧,你的任务,现在才算正式开始了。”

    在翁闪华的身后,祝英台的尖叫响起,撕心裂肺。

    “我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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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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