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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手下反驳:“地生胎本来就罕见,到底是什么样都不好说,兴许这个就已经长成了呢?”
几个人还在争论,张顺却已经冷汗直流了。他紧紧盯着那张充满了邪气和凶恶的脸,心说不管怎样都好,千万别把这只地生胎放下来,就让它继续被九千万条禁咒押着吧,这张脸太他妈吓人了啊……
“地生胎是可能成人的,”正在几个日本人争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颜兰玉开了口。
他一发出声音所有人都不争辩了,同时闭上嘴听他说。似乎虽然那个叫相田的日本人会打骂他,但这些普通的日本手下却对阴阳师非常非常忌讳,没有一个人露出恭敬以外的情绪。
“地生胎在山川、冰盖下的龙脉中孕育万年都无法生产,是因为只靠大自然中的风水宝气存活,缺少人气进行滋养。而上个世纪在新疆、东北等地发现的地生胎就多有婴儿,期中还有一具女婴,深藏在山洞中,高大约有三丈,五官、胎发齐备,面相栩栩如生,当地传言深夜甚至能听到婴儿嚎哭,就是因为当地有稀薄的人烟进行滋养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h市人烟稠密,所以地生胎也长得更快?”相田不可置信道。
颜兰玉的表情却非常镇定:“确实是有可能的。”
相田还在迟疑,颜兰玉却道:“如果要取下来的话动作就快点,我们已经快来不及了。”
所有人一惊,只见他打手电在石窟周围转了一圈。只见刚才石壁虽然被地下水渗透非常严重,但起码还有一些干燥的地方,但现在不仅所有墙面都湿透了,有些地方的水甚至顺着石刻的花纹汩汩流了下来。
“上面开始下暴雨,地下水很快就要倒灌进来了。”少年阴阳师顿了顿,又道:“何况我们下来时的动静很大,应该被引来的人,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引来了……”
手下不禁纷纷骇然,有几个便低声提醒:“相田先生!”
相田似乎还有些迟疑——凶狠狡诈的人一般也都谨慎。但人都已经下来了,确实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折返回去,别的不说,没有地生胎的话他们也绝对没法在周晖眼皮底下从h市离开。
“你去把地生胎放下来,”相田指指颜兰玉,又点了两个手下:“你们去给他搭梯!”
两个手下都没有异议,走到被吊的地生胎脚下,颜兰玉很敏捷的顺着两个人的肩膀爬了上去。另外几个人便在地面上支起一个类似于滑轮的东西,应该是事先准备把地生胎拖到地面上去的装备——显然他们错误的高估了这只地生胎的大小,照这个阵势看其实一个担架就够了。
相田盯着颜兰玉,只见他站到地生胎边上,脸几乎都贴在了它耳朵边上,反手从腰里摸出短刀,比来比去的似乎在丈量怎么把吊住它的封印隔断。
——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突然攫取了相田的心脏。
相田经验丰富,心狠手辣,不然也不能在密宗门做到这个位置。他这种不安的预感很少,但每一次出现都会发生大事,而每次大事发生的时候,都起码要死一半人。
相田眼皮狂跳,几乎下意识的猛吸了口气:“等等!”
所有人都望向他,而他骤然转向颜兰玉:“先别放!等等——”
颜兰玉直勾勾看着他,非常古怪的笑了笑:
“太迟了。”
说着他手起刀落,扑通一声地生胎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相田整个身体连血都冷了,石窟里一下静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然而足足十几秒,甚至一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相田先生……”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问:“您没事吧?您……”
相田这才感觉自己舌根发麻,他吞了口唾沫,发出来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没,没事。”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个人试探着想问什么,立刻被同伴使眼色阻止了。他们在这一僵持的工夫间,外面地下水倒灌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几个胆子大的凑过去看地生胎,只见它摔在地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性,就转身动手去拖那个滑轮。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直起身,疑惑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没有啊。”
“听见什么?”
众人一静,石窟里就只剩下了地下水渗透的声音。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又有人骤然惊道:“笑、笑声……是笑声!有人在笑!”
张顺离那个人近,瞬间毛骨悚然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个若有若无、阴森森的笑声便从他后脑响了起来!
“啊啊啊!”
“真的有人在笑!”
“什么声音?!”
众人正躁动间,突然有个手下跌坐在地,指着地生胎活像见了鬼一般,连声音都哆哆嗦嗦的:“——是它!是地生胎!它在笑!”
刹那间所有人回头望去,只见地生胎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了一下,几秒钟后缓缓的、直直的坐了起来。
张顺一看它美艳的脸,瞬间脑子里就“嗡!”的一下。
它大笑着,两边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那样子非常熟悉,就跟七笑尸一模一样!
“……”它似乎说了句什么,紧接着抓起那个跌坐在地无法起身的日本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口就在他脖子上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撕拉一声响,所有人面色剧变,而那个被吃的人颈动脉狂喷血,在血泊中爆发出惨叫:“救命!救命!救救我——”
相田想都没想,举枪就射!砰砰砰所有子弹打在地生胎身上,下一秒全跟着弹壳噼里啪啦的反射了回去!
地生胎像是对子弹毫无觉察一般,将血肉囫囵吞下肚后,又低头撕了一大块,嚼巴嚼巴连皮就咽了下去。那场面实在太血腥,张顺整个胃都瞬间涌到了喉咙口,只见几个胆小点的日本人已经吐了出来,但更多人一把抓起匕首、短刀等物就冲了上去。
“别去!”相田阻止不及,眼睁睁只见地生胎对砍到自己身上的冷兵器没有一点反应,随手把那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手下一扔,紧接着站起身,又随手抓过一个人,咔擦一口就咬断了咽喉!
“快退回来!”相田气急败坏道:“那不是地生胎!是天地至凶!”
他的手下迟疑半秒,眼见被抓的两个同伴是绝对救不回来了,呼啦一下都没命的往外跑。然而整个泥汤下饺子的混乱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紧接着地生胎身影一花,凭空堵在了出去的石门前。
它还是笑着,虽然这笑容正常了很多,但极度的美艳和冲天的邪气糅合在一起,格外让人觉得扭曲和毛骨悚然。
所有人紧张的往后退,相田抓着枪的手颤抖到随时有可能走火:“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生胎望向他,突然用沾满血迹的手把长发撩到耳后去,偏过头阴森森的念了句什么。
它的声音实在太嘶哑了,很多年不发声造成的咽喉肌肉麻痹应该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消除,没人能听清楚它念的是什么。不过很快地生胎又重复了一句,这次比较清晰,所有人都听见它竟然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想知道吗?”
——它竟然会说人话!
所有人都愣了,情况一时变得特别荒诞。
“你们……喂了我太多有毒的东西……”地生胎的声音带着很多年不说话后咽喉肌肉麻痹所造成的嘶哑,但能听出它似乎非常的开心,一个字一个字缓慢道:“还不明白吗?你们……是被我父亲送下来的。”
不待人反应过来,只见它活动了下头,颈骨嘎啦一声脆响,“这么多年,终于……给我正常的食物了。”
·
与此同时,地面。
黑色慕尚在水中发出“呲——”一声停在施工地门口,只见暴雨中黄黑色的警戒线被冲得满地都是,警察裹着厚厚的雨衣都被淋得像落汤鸡。黄市长正对市警局的几个领导怒吼,一见车到,立刻把秘书等人一推,连伞都不要,顶着水鞭子一样的暴雨狂奔而来:
“楚、楚总!”
周晖笑呵呵下了车,一手挡住黄市长,亲切地问:“啥事啊老黄?”
周晖还穿着他那件一看就昂贵无比的机车皮衣,很有风度的摘下墨镜,和蔼慈爱的眼神看得黄市长一个寒颤,哆哆嗦嗦道:“我……我找楚总……”
楚河从另一边下车,面沉如水道:“我弟弟呢?”
周晖却没理他,抓着黄市长谆谆教诲:“你看你这么大一只黄鼠狼了,有事没事还只知道张嘴叫唤楚总,丢人不丢人哪?真当楚总是你妈啊?临走前我怎么说的,第七具尸体出现你们就得迁市,老子的话都特么当耳边风是吗?想让楚总当你妈你起码也得叫我声爸吧……”
楚河伸手强硬的把黄市长拉过来:“组织人下去了吗?见到张顺没有?”
黄市长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周晖又伸手拉过楚河,姿态极其强硬:“你弟弟是三岁小孩,没了你就不知道怎么喝奶?!”
楚河的脸色看上去真的在忍——黄市长在边上都觉得,这位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楚总,此时真是忍到了忍无可忍的境界了。
“是你故意引密宗门的人下去的,”他咬着牙嘶哑道:“你明明知道摩诃已经是这样了,还敢给他喂血食,是想再帮他多引几道天雷吗?”
周晖的回应则是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哦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刚才不是还假装很纯情的问我下面是什么吗?装啥大尾巴狼啊?”
他们两人对视,楚河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太过愤怒,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都在极不引人注意的微微发抖。而周晖哼哼着小调,一副你都已经被老子干了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的地痞流氓表情。
李湖在边上看着叹了口气,一边换平底鞋一边喃喃道:“真是保留节目……”
黄市长手足无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觉得这两个人中间多了一种特别诡异的气氛。
明明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剑拔弩张暗流汹涌,一个试探,一个防守,每一句话都似乎暗藏着无数的机锋;但现在却陡然升起了一种非常怪异的针锋相对感。
那是只有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彼此之间互相敌对,但同时又一致排外,没人能在他俩之间插嘴的感觉。
“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黄市长战战兢兢举起手,问:“下面……下面是地生胎生、生产了吗?我们现在组织搜救队下去,可……可以吗?”
周晖和楚河同时转过头看他。
可怜黄市长嘴角抽搐得都快僵了,才听楚河低声道:“我也下去。”说着也不打伞,就这么冒雨大步走向那条巨大的地面裂缝。
周晖翻了个早知如此的白眼,一把勾住黄市长胖乎乎的肩:“老黄给我准备准备,我也亲自下去救人……干嘛?你这么看我干嘛?”
这痞子叹了口气,彬彬有礼的耸了耸肩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下面正在作妖的东西叫摩诃,就是我那已经死了的不肖长子……不然你以为我会下去?特么的真以为我品德高尚身先士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