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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七叔公!”
“还是我们来吧。。。”
一听这话,一些年轻的小伙不乐意了,一方面是心疼这老人家,一方面是感觉被小瞧了,一个个都表示愿意抬棺。
爷爷的目光在族谱中扫过,选出了四个男丁担此重任,另外还选择一男一女两名小童来抬扎纸陈扎出来的纸花桥,而乌三元则被安排拿那两个纸人先行到了打谷场。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将目光投向陈袆:“扎纸陈的本事,你学了几成?”
陈袆昂着头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十成。”
“那阴婚曲子,会吧?”
“会,不过我可没带唢呐。”陈袆摊手说道,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
爷爷闻言,笑着看了乌大队一眼,后者意会,走向了祠堂角落的箱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支唢呐,转过头问爷爷:“还要其它吗?”
爷爷又是一笑,看向陈袆:“这是祠堂,大队公家东西都在这,你看还需要什么?”
“你是早有预谋的吧?”陈祎有点不甘心地从乌大队手中取过唢呐,也不等爷爷回答,就走到了祠堂门口:“我准备好了。”
“所有人排成两排,属龙属虎的走后面,小孩子跟花桥在前,兴业,去小袆身边,听他指挥,他会知道什么时候出发。抬棺的跟我先走,到晒谷场!”
乌兴业身体一颤,但却没敢不从,连忙走到陈袆身旁,这个时候乌海棠却突然开口问我爷爷:“天明,那需要我做什么?”
“先跟着大队,你跟二万叔负责在路上洒纸钱,这次迎亲的对像是鬼,这是开路用的,免得有什么孤魂野鬼出来捣乱。”
爷爷说着,从旁边拿来了两个篮子,上面装的是白天爷爷叫乌大队收集的纸钱,整个乌山村的纸钱都集中在了这里了。
乌海棠接过篮子,又问道:“可是爹跟我说,我还有一项比较危险的任务是吗?”
“是的,不过到了晒谷场之后的事,而且没你想像中危险,呆会再跟你说吧。”爷爷说完,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朝陈袆点了点头,便带着四名一脸恐惧的抬棺者还有棺材离开了祠堂。
黑暗中,徘徊在外的乌鸦又是一阵狂叫,叫乱了夜色,也叫乱了人心。
随着鸦声的远去,祠堂重归安静,只有众人呼吸的声音,乌兴业耐不住这种诡异的安静,便对陈袆道:“小袆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陈祎看了乌兴业一眼,沉默了几秒后方才开口:“暂时不会,到了晒谷场后就难说了。”
乌兴业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总会想起那两个纸人的脸,甚至比那具棺材对他的影响还要大,他顿了顿,又问陈袆:“小袆哥,刚刚那两个纸人,是用来干什么的?”
“等会你就知道了,去,安抚一下其它人,别自乱阵脚,今晚长着呢!”陈袆对乌兴业了这句话,就闭起了眼睛,一幅不准备再理他的样子。
见此,乌兴业也只能遵从陈违的话,去安抚起其它人的情绪来,不过说来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被陈袆那么一吓,还有七叔公的激将用上,村子里的乡亲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最危险的棺材也被抬走,现在还在祠堂里的人虽然心情忐忑,但也不至于十分畏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钟声从晒谷场的方向传来,声音算不上幽深,反而有些破沙,十分尖利,没有半点悠扬的味道,响在这黑暗的山村,显得那么的违和。
那是生产队的铁钟,平时用来召集村民集合的,而此时则成为了爷爷与陈袆之间的暗号。一听到这钟声响起,一直闭目养神的陈袆突然睁开了眼睛,望向晒谷场的方向。
“大家跟上,千万别掉队,不然后果自负。”陈袆转过头,对乡村们说了一句,接着就迈出了祠堂的大门,那唢呐往口里一塞,一段众人闻所未闻的旋律就从唢呐口中传了出来,一群人排成一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祠堂。
陈袆打前,乌兴业提着灯笼走在他的右边,乌海棠跟乌大队两人紧跟其后,这两父女的手中各挽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纸钱,每走七步,父女俩就取出一把纸钱往天空一撤。
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整支队伍安静地前行着,只有那孤单而干涩的唢呐声划破了夜空,传出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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