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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刻意盯着对方,不过他也没作解释,毕竟这么近距离看着对方的确是有些失礼。
旻霄起身后,发现退出了功境,那种心悸的感觉更加清晰了,磅礴的威压让他感到有些悚然。
旁边,虞妃烟也轻蹙蛾眉,显然与他一样。
两人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二人很快就稳定了心神,同时,都将神识散开,立马发现了周边的异样。
旻霄皱了下眉,并没有立即去察看,他内视身体,准备在心中简略地演化这次参悟的成果。
这一次的悟法,他的修为并没有怎么提升,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却有一丝欣喜。
因为他对无上古经又多了一层深刻的理解!
阴差阳错,他本来想参悟诛天七步的,没想到意外间,他走偏了道路,悟到另一个领域当中,他发现了无上古经的另一层奥妙。
一直以来,旻霄即使不施展九重诀,体内的力量都让同一境界的修士感到悚然,这主要是因为无上古经的缘故。
那三千经文能与道相合,可以勾动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为他所用。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能突破乌铁锁的压制,悟通先天而达到玄关的因素之一。
经文本身阐述着天地至理,能让人明悟大道规律,旻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除了天资过人再加上那些际遇外,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虽然一直以来,旻霄能勾动的这种力量并不多,只有一丝一毫,但却让他感到浩瀚如渊。
日积月累之下,逐渐化成自己的力量,遍布身体全身各处,让他每一寸血肉都能爆发出强大而可怕的神力。
可以说同一境界下,单论神力,几乎没有几人可与他相提并论。
这种力量如道则衍生,从无生有,充实着旻霄体内的每一寸血肉,甚至滋养着他的元神。
再加上,旻霄的肉身早已成为经文的载体,他的战力可以说非常恐怖。
这一次,他参悟道法,由诛天七步演化到无上古经,让他伸展到另一个领域上面,终于无意间窥到无上古经的又一层玄妙,让他可以勾动更多的道则力量为自己所用。
无上古经有三千神文,本身熔炼了三千大道为一道,可谓恐怖至极。
一般人要修炼这种道法,很容易被大道反噬成为劫灰。
但是旻霄不同,他之所以能修炼也是因为乌铁锁能镇压大道的缘故。
如今他的身体早已被三千经文重开了秩序,体内昔日承载的这片天地秩序早已被废除,再加上他又成为了经文的载体,可以说与经文相合。
日积月累的修行,让他对经文的明悟逐渐加深,能勾动的道则力量也会逐渐变多。
这次,他无意间将三千经文演化出三千尊“道我”,让他对道的认识更加清晰,前路也更加明亮。
无上古经本身不是固定的法,如大道无形一样,要参悟是需要无尽的时间来积累的。
旻霄念头微动,玄关内立马出现道则力量,缓缓流淌,滋养元神与身体各处。
旻霄淡然笑了,即使修为没怎么提升,体质没怎么改变,但是他对道的领悟却加深了很多很多。
能勾动的道则力量,比之从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再也不是原来的那般微细。
同时,他发现自己的玄关世界大了不少,足有一间普通的房间那么大,原来那时连现在的一半都还不到。
玄关不在身内,也不在身外,但是修者一般会将其置于身体里的一处,有的就是识海了,旻霄的玄关就在识海当中。
旻霄站在原地稍微运转了一下玄法,简略地在心中演化了一番,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虞妃烟知道他在感受身内的变化,并没有打扰。
片刻后,旻霄完毕,两人才进入古塔。
古塔内第一层还有三人盘坐着,都闭着双目,并没有离去。
旻霄走到几人跟前,打听了一下,才得知众人离开的原因。
同时,他也了解到双方比试的最后结果。
旻霄皱了下眉,又到第二层塔看了一下,发现同样有几人正盘坐着练功,也没有离去。
旻霄没有惊扰,直接上到第三层。
第三层塔上几名上将早已离去,旻霄随便扫了一眼后,手中拿出一道铜牌,自语道:“这军令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烫手的山芋呢?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什么山芋?什么多心啊?”旁边的虞妃烟疑惑道。
“没什么,以后再跟你说。”旻霄暗自沉思,并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想。
突然,虞妃烟望向上方的塔顶,美眸中暗蕴神光,道:“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闻言,旻霄微惊,顺着方向朝上方看去,但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奇怪道:“哪个人?”
“他坐在塔顶上,跟我来!”
说完,虞妃烟手中顿时多出一把短刀,杀气凝实,氤氲四野,散发着悚人的气息,正是那把大破灭神刀的仿品。
她舞动神刀,虚空瞬间开裂,旻霄被她牵着,两人刹那间穿行虚空,出现在了古塔上面。
塔顶上,一名男子静静地坐着,全身都被黑袍笼罩。
他的头轻轻低垂,像是俯视着苍茫大地。
细雨绵绵,微风轻拂,点点晶莹,落在他的黑袍上,自然滑落,一切都显得很和谐,很宁静。
但如果让其他离开的那些年轻高手看到的话,恐怕会立马被惊的合不拢嘴。
因为这不是别人,这正是之前让诸多年轻高手闻风丧胆的宫瑾墨。此刻竟然会如此风平浪静,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戾气。
旻霄刚一出现在塔顶上,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塔顶上非常辽阔,旻霄与虞妃烟立身在不远处,望着前方静坐的男子。
旻霄暗自吃惊,这个男子没有任何动作,非常的平静,但却让他生出危险的感觉来。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很难感应到对方的存在,非常的飘渺。
若非眼睛确实是看到有个人坐在这里,他真的会怀疑,这里完全没有人。
甚至,即使眼睛看着这个人,他都有一种感觉,似乎前方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看到的只是一缕幻相!
旻霄的额头边忽然冒出了一滴冷汗,这个人太恐怖了,没有任何的动作与刻意的行为,都给他造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在年轻一辈当中,这绝对是他目前见过最可怕的一人,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一名年轻的男子。
“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虞妃烟略带疑色,问道。
“我现在只想平静一下,不想受到打扰,也不想杀人,请你们离开。”宫瑾墨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他的头轻轻低垂,戴着黑袍上的连衣帽,让人无法看到其面容与表情。
他坐在琉璃瓦上,长长的黑袍自然散落一边,偶尔随风舞起,任雨珠溅落,仿佛给人一种恒古不变的孤独,像是舍弃了大千世界。
旻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共鸣,像是有一种万世独存的孤寂。
这时,宫瑾墨忽然抬起头,微微转身朝旻霄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