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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中壮汉耳朵,壮汉脑袋嗡嗡作响,站立不稳,身躯摇晃。
内耳的半规管与前庭是掌管平衡的器官,至关重要。笛玉也想不到自己这临时一脚,竟踹得如此到位,翻身立起,趁壮汉还未恢复,马上一脚扫踢,将他掀翻,接着又一脚踢在他耳朵上,壮汉顿时晕迷。
笛玉揉揉胸口,痛得龇牙咧嘴。打斗时jing神集中,痛感被遏制,一旦放松下来便痛苦难当。
笛玉目光一扫,肖剑与对手斗得激烈,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黄泽三人逃入防风林,那个女匪跟进后也未出来,估计在里面僵持着。自己脚边躺着两个壮汉已经晕倒,人事不知,那个一直旁观的家伙却不见了踪影。
现铁皮屋的门开着,笛玉暗叫糟糕,别他叫带着叶若逃了。马上动掠空步,迅若奔雷地突入屋中。
脚未立定,脑后风声飒响,危急关头,笛玉急忙往前扑倒,“噗”一声,剧痛传来,脑后湿热一片,鲜血直流。扭头一看,那名绑匪好整以暇地提着顶端染血的棒球棍冷笑着对着他。
若让这一棒打实,笛玉要么立死,要么昏迷。不过看到叶若安详地躺在弹簧床上,他还是放下心来。
绑匪邪笑着,“这小妞长得不错。”
笛玉缓缓起身挡在叶若身前,一摸后脑,满手粘糊湿热的血。他自己尚未觉,他对叶若的关心程度只怕已过只将对方当作保护目标。
绑匪见笛玉神se紧张,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动她的,因为没必要。”
笛玉懂他的意思,眉毛一挑,道:“这么有信心?”
绑匪还是笑,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个跆拳道小子不错,再给他几年时间,或许可能胜过我兄弟,”瘪瘪嘴,接着道:“但现在不行!”
“另外那三个小子虚有其表,没什么能耐,我女人很快就会搞定他们。”绑匪说完指着笛玉道:“只有你,令我意外。”
“你的女人会很惨,你信不信?”笛玉冷笑,“我令你意外,他们同样会令你意外!那三个家伙的确没什么能耐,但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女人聪明十倍,你以为你女人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笛玉才不觉得黄泽三个会比那个女匪聪明十倍,但心理战这种东西他深谙其道,在战场三年,他经历得太多了。对方欺他年轻,想从心理上瓦解他,其实正暴露出他自身的缺乏自信,因为他自觉武力难以取胜,才会采用心理战术。
绑匪闻言果然皱起眉头,笑不出来了。他本以为打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快,但结果出乎他意料,笛玉竟干倒了他两名得力打手,而他女人,对付那三个乱七八糟的小子竟一去不回。而且他们深入林中,看不见情况,这种未知加剧了他的关心则乱。
笛玉心有定计,接着道:“还有那个跆拳道小子,他从未败过你信不信,再强的对手也无法将他打倒,因为跆拳道是他的全部,胜利是他的唯一追求。还有,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
笛玉觉得自己这样信心满满地夸一个人好恶心,绑匪却果然受影响,呼吸一重,目光生寒,骂道:“臭小子!”挥棒便打。
笛玉知道对方心虚了,闪身避过,大声道:“你敢不敢打个赌?”
绑匪有些心神不定,只想快点解决,好出去看个究竟,但还是不自觉地问:“打什么赌?”
笛玉好整以暇道:“你不是对你的女人和兄弟很有信心吗?我对我的兄弟也很有信心,我们就拿他们的胜负打个赌,看个究竟,等我兄弟赢了后,我再跟你单挑。”
绑匪竖目一瞪,骂道:“他们赢个屁!”
笛玉称呼肖剑等为“兄弟”,却觉得这两字好不顺口,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自负的笑容。
这笑容令绑匪难受,现笛玉眼中似有不屑意味,不由火大,怒道:“好,我们就打这个赌!”接着又冷哼道:“你想拖延时间,我成全你!”
笛玉似被看穿般皱起眉头,满脸不喜。
绑匪冷笑一声,抬脚起步,往屋外走去。
笛玉看了叶若昏睡的沉静脸庞一眼,也走了出去,昏迷中的叶若并不知道有五个男人正为她奋勇相搏。
笛玉并非想要拖延时间,他只是不想在铁皮屋内打斗,以免对方起意挟持叶若,又或者拳脚无眼伤到她。
绑匪之所以没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接到的任务是绑架叶若,且不得对她造身伤害。
笛玉虽知此人是绑匪头子,必有高强技艺,但依然自信可将其击倒。不过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也无妨,他觉得自己并不介意肖剑等人是生是死。
肖剑与对手已战到最后一刻,体力几乎耗尽,但谁也没有倒下。没有更多的体能进行移动,两人立在沙中,右脚一次又一次的侧踢对攻。度慢了,力量弱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出招的严谨,踢腿依旧笔直。
“嘭嘭嘭嘭”不停地碰撞,十次,二十次,三十次,双眼紧盯着对方,悍勇如魔。战斗至此,取胜的关键已不是力量或技巧,狭路相逢勇者胜,谁也不敢稍露怯意!
笛玉与绑匪头子看得有些疲惫,两人如蛮牛一般,认准了侧踢,同时起脚,同时落下,砰砰作响,带起一蓬蓬沙子飞舞在空中。
按照这样的打法,最后双方腿骨都得折断,但双方好像都未察觉到这一点,还是一而再的侧踢对攻。或者他们都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敢多想,怕想多了就怯了。
远处突然传来喝骂声,女匪猛地从林中冲出,一口气奔出沙滩老远。
笛玉一瞧,险些笑出声来。女匪身上衣衫多处碎裂,头脸肿起一个个青淤大包,面目全非。
“王八蛋小子,给我滚出来!”女匪破口大骂。
郭毅文三人在树后探头探脑,叫嚣道:“白痴臭女人,有本事你滚进来!”
女匪气得七窍生烟,偏偏束手无策。林中一番缠斗,她吃亏不小,最后只想冲出防风林,没想到黄泽三人反倒开始限制她,不让她出林。
黄泽弹珠连,王磊、郭毅文不断偷袭,女匪想冲出林子也不容易,如果不是树木挡着,女匪早已抓到他们大切八块。
三人重重阻截她,却不给她反击机会,她yu反击,三人即逃,她逃,三人则堵。双方互相限制,都受了不少伤。但女匪终究强悍,拼着后背被两颗钢珠击中,还是冲了出来。
女匪气得大口喘息,目光游弋,现肖剑,顿时心生一计,大声道:“好,你们就在里面躲着,我先去干掉那个跆拳道小子,再回来找你们算账。”
女匪虽这么说,但脚下并不移动。
黄泽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林中安静了一会儿,人影晃动,三人还是走了出来,王磊骂道:“恶婆娘,你卑鄙!”
女匪指着肖剑,冷笑道:“你们敢再进林子,我就过去杀了那小子!”
肖剑垂着头,驼着背,垂着手,身躯摇摇yu坠,似乎已坚持不了多久,黄泽三人不由忧心,没注意肖剑的对手也差不多这个样子。
王磊大胆叫道:“我们不进林子也照样干掉你!”
女匪哈哈大笑,正想要说:“就凭你们。”突然劲风袭来,嘴上大痛,惨嚎一声,鲜血直流。却是黄泽借郭毅文的遮掩,暗一弹。
隔着太远,绑匪头子看不清情况,听女人惨叫,敌人大笑,恨声大叫:“快干掉他们,还在瞎搞什么!”
女匪捂嘴忍痛,隔了一会儿,张嘴吐出一颗碎牙,怒得哇哇大叫,带着满嘴的血,状若疯狂地冲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