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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沉看看她裹在华丽礼服中的娇小身子,鬓边垂下的发丝被窗外的轻风吹拂着飘动,真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看着她,看到她最鲜活的样子。
但……狐台还有太多的事情的要处理,解忧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若带她一道回去,谁知她又要有什么举动?——之前在秦地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因此还是不带她回去的好。
看了她片刻,转身坐回案前,铺开一份素帛,估算了回到狐台的时日,先行传信回去。
不知何时,解忧蹭回到他身旁,外衣不知被她扔在了何处,身上只一件曲裾深衣,规规矩矩地跽坐一旁,倒也衬出几分端庄的贵女模样。
细细一看,她两只眼框微微泛着红,眼底一片潮,几根长睫都被泪粘到了一块儿,并作一小束一小束。
“死生命也,阿忧何须哀恸至斯?”医沉搁下笔,握了她冰凉的小手,合在掌中轻轻抚着。
解忧不语,闭目思索片刻,抬眸看他,“阿忧欲兄共归狐台,可好?”
她害怕,她害怕狐台之变有急。
虽然她一道去,未必真的能够改变什么,但至少所有一切都能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自己听到,自己看到——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她不要等到事后由旁人来告诉她。
“不可。”医沉摇头,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得更紧。
“……有何不可?”解忧拧起眉头,身子微微倾斜,急道,“忧为何不可归狐台?若当真不可,则盍不共归洞庭?”这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医沉笑着摇头,难得见她如此蛮不讲理的样子,缓缓抚着她已被捂暖的小手,低低道:“医缓曾命沉接任楚墨主事,沉不可不归狐台。”
这语气,就像在劝慰任性的孩子一般。
“……”解忧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尚未理解这句话时,泪已顺着面颊无意识地流淌下来。
许久之前,不是说由剧连接任么?秦墨越之於的事情,也一直都是由剧连处理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若真是接任主事,那就算此次事情过去,医沉也不可能随意离开狐台吧?更不可能陪着她去洞庭、去黔中。
不是说……不是说……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抓不住她想要抓住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叹口气。
是了,他们本就什么都没有说过,哪里曾经有什么诺言呢?
她、她怎么会错以为……寻到了一个可以同她一道归隐天地的人呢?而且还一直都这样认为……
医沉伴了她许多年,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在名利的路上走得倦了,回头总能与他一道回去的,却不知道等她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道旁山花芊草依旧,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处等着她了。
原是她自己想错了,怪不得旁人。
解忧抬手抹了抹泪,将心中那份莫名的失落打叠起,唇角染上浅笑,只声音还有些微微的哽咽,“既如此,阿忧独自往洞庭便是……”(未完待续。)
ps: 明天有肉我就问一句,你们订是不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