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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远扬”。可是,咱说出去的话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啊!你就只管将眼镜和鸭舌帽拿给我,大不了我写个字据留作证明吧!
见邱林生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身为“沿河镇供销社”当家人的胡主任,就从女营业员手里接过“上海牌”手表。转身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副褐色圆形眼镜和一顶褐色鸭舌帽,又从账簿上面扯下一张纸递给他说:小子,为了防备你以后反悔。还是委屈你写一份协议放在这里吧!
闻听此言,邱林生接过那张纸挤出笑容说:胡主任,我知道以我以往的臭名声。不写个字据放在这里,您对上级也不好交代。就麻烦您拿支笔吧!
胡主任一听,就拿下挂在上衣口袋上的钢笔递给他笑着说:小子,你还能够理解我的难处。看来,你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委实非常非常感谢你啊!
邱林生也无暇再与他说话,接过他递过去的钢笔低头在纸上“唰唰”地写下了下文:今天,我自愿将“上海牌”手表换成一副眼镜和一顶鸭舌帽。以后绝不反悔哦!立约人:蔡家庄邱林生。写于:一九七四年六月十八号。
写完之后,仔细查看无误就递给胡主任。嬉皮笑脸地说:胡主任,我应该可以拿走物品了吧!
仔细查看之后,胡主任才拿起“沿河镇供销社”的印章,蘸上通红的印泥盖在邱林生留下的字据上面。然后,才将褐色一副褐色圆形的眼镜,和一顶鸭舌帽递给他啦!
邱林生接过眼镜就戴在眼睛上面,随即就将鸭舌帽戴在头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沿河镇供销社,跨上自行车车座就骑向新林学校啦!
说到这里,笔者就必须替他算算账。算啥子账呀?算时间的账呐!
今天早晨,窗外刚露一点鱼肚白的光景也就是五点左右。邱林生就起床了,心情舒畅地简单忙碌了早饭菜填饱肚子之后,又梳洗一番换上没舍得穿几次的西服。如此鼓捣,时针的针尖就指在八点了。从蔡家庄骑到十四里开外的新林学校门口,就是学生们上午最后一堂课的时间啦!
然后,好奇心驱使着他走进“理发店”。随之就看见人们全都认识他,这个发现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咱必须去一趟沿河镇供销社,用“上海牌”手表换成一副褐色圆形眼镜,和一顶褐色鸭舌帽来彻彻底底地“改扮”自己的形象。让郝副校长不能第一眼,就认识咱是蔡家庄的泼皮无赖哦!
从新林学校门口到沿河镇供销社,骑个来回就是三十六里左右的路程。因此,等邱林生汗流浃背地再次骑到新林学校门口时。太阳已经西斜了,他要见的郝副校长在昔日恩师颜如玉的催促下。早就走进新林学校自己的教室啦!
就这样,他与郝建失去了一次绝好的见面机会。他从来没有来过新林学校,又不认识自己要见的人长什么样子。因此,他只能倚靠着校门东侧的门坨子时不时地伸头瞅向校园里面。心里暗自祈祷着:老天爷,快显显灵让下课铃声敲响吧!
然而,邱林生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肯定都不会想到:自己时不时地伸头瞅向校园里面的样子,早就引起了坐在传达室里的张新国留意了。与此同时,也引起了身后“理发店”内侯云飞、颜如玉的注意啦!
在他第四次伸头瞅向校园里面时,张新国忍不住走出传达室责问他:喂,看你一副混混样子。这里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你来这里乱瞅什么呀?
闻听此言,邱林生就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大爷,我并不是什么混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人哦!
张新国一听,没好气地说:你等人?有预约吗?
听到这里,邱林生试探地说:这位大爷,我找郝副校长有点急事要办。您是否可以将他喊出来一会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张新国的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咦,郝副校长不在学校的一个礼拜。这位年轻人并没有来找过他,他今天中午刚回学校。这位年轻人就来找他有急事要办呀!哎呀,这时间怎么如此吻合呢?
想到这里,张新国就警惕地说:年轻人,能否告诉大爷。你找郝副校长有啥急事呢?
邱林生闻声,心想:路志毅的爸爸路建华是这所学校的正级校长,如果我将找郝副校长要说的事情告诉这位大爷了。为了巴结、讨好路校长,他一定会出卖我的。显而易见,此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呀!
想到这里,他就抓耳挠腮地编造着理由:大爷,我听说新林学校的教学质量高。就想找郝副校长咨询一下,是否可以将我的孩子下学期转来这所学校学习呢?
冷不丁地,邱林生清晰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冷冰冰的话语:邱泼皮,刚才你在我店里的时候没有戴眼镜和帽子。现在竟然回去拿眼镜和帽子戴上了,你一定是害怕郝副校长知道你是谁就不愿意与你说话。可见你找他的动机不纯啊!
她的话音刚落地,张新国就猛地推了邱林生一下。随即气呼呼地说:哼,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蔡家庄的邱泼皮呀!你找郝副校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对不住了,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闻听此言,邱林生暗自琢磨:哎呀,瞧他俩一口一个“邱泼皮”。待会儿让郝副校长听见了,我的好事儿可就泡了汤。看来,咱必须重新想个折子啰!
想到这里,他斜视着张新国说:大爷,您不欢迎咱呆在这里。咱还不稀罕呀!
说着话儿,他就拧转自行车的龙头跨上自行车骑向远方。脚下蹬动着自行车的脚踏板,心里思量着可以顺利见到郝副校长的计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