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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苍后的记忆里,自骑士团成立以来,被迫与“钢铁神宫”的当权者们正面对上的情况只有两次——不包括这次在内。
“苍王,我们要去哪里找皇非羽?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不舍地看了学校上空的结界最后一眼,苍后飞快地闪到副驾驶座上。“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我认为那家伙会让我们找到的。”“国王”边边踩下油门,“这件事实在蹊跷,我有种皇非羽也不是真正主使的感觉。总而言之,先去他们的西宫据点看看。”
如果连“西宫主”都不是主谋,能调动他的就只有……
只能当面问个明白了。大团长不再什么,轿车便一路朝红月少年宫疾驰而去。二人刚把车驶进停车场,对面礼堂的大门忽然无声地自动敞开了——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静静地迎接着宇文兄弟。
“瞧,人家都等得不耐烦了。”苍王冷冷一笑,“进去吧。”
他们跨过门槛的那一瞬,大门啪地一声关了起来,但几乎是同时,两道金光从蓝发青年身边窜起,环绕礼堂一周后,回到他手里化成了双蛇权杖。“和你干的那些勾当一样见不得光啊,皇非羽。”苍后将杖尖指向舞台,“最近改当吸血鬼了吗?”
“欢迎欢迎,海牙学院的二位‘代行者’。我们可是好久没有互相看着对方的脸了。”
提问被直接跳过,青金石色的双眸闪着莫测的光芒,坐在舞台边上的“西宫主”微笑着招呼起二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魔性的外表还是一点都没变。”苍王冷冷地道。
“如果你是在赞美我的长相,那么多谢。”
“只不过再怎么美丽,也无法掩盖你在地狱里沾染的污秽,皇非羽。”黑发“国王”锐利的目光直射对方,“今天不是来和你废话的——你对我家那些孩子做了什么?!”
非羽短促地笑了声,把交叠的双腿换了个位置:“一口咬定这是我做的,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况且你的‘女孩子’们不是还个个活蹦乱跳的吗?”
“会派那些令人作呕的怪物来玷污海牙学院的人,怎么想都只有你——立刻交代你对男生们做了什么,否则我今天就让你消失!”
冰冷的狂风开始在礼堂里咆哮。非羽见状马上跃下舞台,作出相应的备战礀势。“会因这种程度的事就出手的话,只能明你太愚蠢了,‘宇文苍王’。”他的笑里带上了嘲讽,“况且‘那东西’还没到手,你要怎么赢我——告诉你吧,散布在海牙学院里的毒无法可解,就连我们的陛下也不行。”
“你男生们是中了毒才无法动弹的?!”
西宫主的解答让宇文兄弟吃惊不小。“只对男性产生抑制力的毒……我从未听过……”苍后愕然地低语。“快为自己是‘代行者’感到庆幸吧,否则你也难逃一劫。”非羽的语气无比愉快,“毒性消失至少要三个钟头,你家的女孩子们能不能扛到那时呢,呵呵呵……”
双蛇杖立刻怒啸着抬起头,却被苍王一把按下了。“苍后,他的是真话。”他放下了攻击礀态,“皇非羽,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毒药到底是什么?”
青金石色眼眸的青年微微翘起嘴角,目光仍停留在苍后身上:
“大团长阁下的话应该很熟悉吧——特洛伊战争。”
从旌姬的出发点到高二教学楼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她正心无旁骛地全力奔跑,藏在制服里的项坠忽然发出了呼唤声。
“布雷顿?别出来,不然你可能也会受影响……”
其实不必她,现在日光正盛,血族是无法现身的。“小姐,我越来越觉得,海牙学院里的男性动弹不得是某种‘毒’之故……”吸血鬼有些犹疑地,“而毒药散播的途径,就是之前那阵风……”
“毒、毒药?你怎么知道‘钢铁神宫’布的是这种局?!”
旌姬刚表达出她的惊讶,前方地上突然投下一片黑影。她本能地一拧脚跟,向后连跳几步仰头一望,只见一头体型有成人大小的犬头怪鸟正在半空向自己咆哮,右眼处赫然有着“2250”和“苍黄”字样。“布雷顿,你还想到什么就继续。”旌姬瞬间进入战斗模式。
“是——这种过于离奇的毒,我也只在120年前听长老提过。但它早已被定义为‘传之物’,不该出现在现世的……”
在旌姬的火之盾面前,人工兽不敢贸然进攻,便一边吠叫一边绕着她盘旋,企图找出一丝空隙。“那种毒确有令男性在一定时间内彻底丧失行动能力的效果,而且完全无解,只能等毒性自然消退……”布雷顿继续解释时,火焰少女唰地将武器收回腕带里,双手交叉做出了开枪的动作。
“那,你知道毒性会持续多久吗?”
以右脚为轴心,旌姬旋转着身体向敌人射出一连串火焰弹。“苍黄”飞到哪里,火焰就追到哪里,终于有一团火球击穿了它的右翼,犬头怪鸟哀号一声,挣扎着急速坠向地面。
“请恕我也不清楚,但似乎不是太久……”
金红色火苗飞快地从女主人脚边升起,热浪奔突之中,“火凤咆吼”已经形成。旌姬迎着人工兽坠落的方向直冲上去,一拳将攻击送向它的胸膛。
“布雷顿,那毒药有没有名字!”
“苍黄”临终前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嘶叫,火鸟利落地从它体内一穿而过,烧出一个贯穿胸腹的巨大空洞。看着敌人在眼前渐渐化为灰烬消失,火焰少女听见吸血鬼严肃地答道:
“它叫——‘darkhelen’(暗黑海伦)。”
海伦——神王宙斯和勒达公主的女儿,希腊传中无人不知的美女,被爱神阿芙洛迪忒作为酬劳许给帕里斯王子的女人,引发了10年特洛伊战争的、或许是最早的红颜祸水的女子。
“这样吗……所以才只对男性有影响吗……”
苍王眼中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以下。苍后的嘴唇颤抖着,除了惊讶和愤怒,似乎还包含着别的感情。
“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最好快回去吧。”非羽悠然地坐回舞台上,“赶紧告诉那些小男生,不要试图活动身体哪怕一根手指——过度强硬地抗拒‘darkhelen’的话,**会被撕裂哦。”
“皇非羽!你这样对我家的男孩子们究竟有何企图!!”
西宫主盯着咆哮的蓝发青年,给他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因为有人把‘darkhelen’献给了我,我就舀他们来试试了——仅此而已。”
被风之结界保护着的高二(3)班里,“牙之御座”定定地瞪着窗外,金色的眼眸几乎要燃烧起来。令他愤怒的不只是敌人的伎俩,还有自己明明可以摆脱毒性,却不能付诸实践的现实。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受限于这副躯体……
“不行,必须忍耐……现在为时还太早……”
结界突然发出被摇撼的声响,门边的女生立刻按照魅堂事前的嘱咐打开门,冲进来的果然是白衣的随从少女。“魅堂大人,尉迟旌姬来见!”她匆匆行了一礼,随即心疼地跑到桌边,“辛苦您了……”
“那是我要对你和女骑士们的。”魅堂苦笑道,“我叫你来有两件事。第一,这次只管放手去打,去哪里迎敌、协助谁、保护谁,一切由你自己决定;第二……能帮我把战徽摘下来吗?”
他似乎话里有话。旌姬迟疑了一秒,应了声“是”,便尽量坦然地伸出手,轻轻从魅堂胸前取下那枚六角形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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