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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可还是忍不住一直打听他的消息。
近来她父亲开始为她物色夫婿,她心里陡然生出抵触才确定了心意。可白家如今在朝中地位不同以往,听闻近来已经有世家有意与之结亲,谢家却嫌白家门户小,无意攀交。
谢如荞想多了更是气愤,这么一个人,门庭比不上她谢家,又没心没肺,她做什么想不开看上他啊!
正要踏上山道,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转头看去,白栋已经跟了出来,笑得有些讪讪:“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取笑你,你莫要放在心上。能自己选夫也是好事,你好生挑个儿郎吧,我再不嘲笑你了。”
谢如荞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更生气:“我会选个好儿郎的,用不着你费心!”
“……”白栋讨了个没趣,挠了挠头,转头回院中去了。
谢如荞气呼呼地回了府,自此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来过东山。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谢如荞总被谢太尉催问选婿一事进展,心烦难耐,听闻近来南市多了几个大食而来的杂耍艺人,便带着婢女出门去欣赏。
经过朱雀桥的时候,恰好撞见一队士兵往城门方向而去,为首的人竟然是白栋,不禁愣了一下。
白栋身服铠甲,一本正经在前头打马领队,看到她的马车经过,示意身后队伍先行,自己停了下来,一双桃花眼里带着笑:“巧啊,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听说你选好夫婿啊?”
这次他是贴在马车边上轻声说的,但谢如荞还是不大高兴。
怎么着,这么希望她嫁出去啊!
“我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挑而已。”谢如荞昂了一下下巴。
白栋摸了摸下巴:“这也不难啊,你可以效仿我嫡母郗夫人,听说她当初就在这朱雀桥上,拿着自己的帕子丢在了家父身上,家父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意了,遂上门提了亲。”
“……”谢如荞真是恨不得拍死他,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出起主意来了!
“不用你管!”谢如荞重重甩下车帘。
白栋隔着帘子叹了口气:“唉,我这次要外出剿匪,可能要几个月才回来,届时说不定你已经嫁出去了,以后还不一定再见了呢,你就不能客气点嘛?”
有时国中会有匪寇横行,白栋从随营出战到带兵出战,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此番出都想必要见血厮杀。
谢如荞想到这里又有些后悔,方才就叮嘱一句叫他保重好了,他本就是个不长心眼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正犹豫要不要揭帘露脸,车外马蹄声起,白栋已经走了。
都中无大事,白栋离开也没多少人谈及,谢如荞偶尔会向父亲打听一些消息,但谢太尉根本无心回答,他老人家只关心摄政王有没有动他谢家势力,以及有没有人上门来提亲。
大概是察觉到了谢如荞不过是推诿,他终于下了期限:“顶多到中秋,你若还没人选,就还是为父给你做主好了。”
谢如荞蹙眉。
这种家事,没人能帮她,唯有去白檀那里还能诉诉苦。
白檀听多了也察觉出了一丝异样,那日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钟意的人了?”
谢如荞当时正捏着她的羽扇扇着茶炉里的炭火,闻言扇子落了下去,险些给烧了。
白檀赶紧将扇子抢回来:“看来是有了。你若有钟意之人,赶紧去表明心意就是了,成则成,不成则罢,何必终日悬着吊着的难受。反正你都已放话要自己挑选夫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谢如荞揉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
中秋眼看着就要到了,谢太尉最近与桓家打的火热,看来是有意结亲的意思了。
桓家儿郎如何,谢如荞没打听。白栋对世家子弟了解的很,说不定叫他知道了能挖出一些消息来也未可知。
想到他便觉得好笑又气恼,可想起他至今出都未归,又不免有些担忧。白檀的话和她父亲定下的期限都还在耳边吊着,可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白栋回都那日恰在节前,都城很热闹。
夕阳西下,他打马入城,风尘仆仆,双眼却分外明亮,在四周游来荡去,忽然看到了谢府的马车,就停在朱雀桥边。
他打马过去,恰好谢如荞从车中探出头来,撞了个正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接我的呢。”白栋打趣一句,打马凑近低语:“看来你这是还没选到合心意的儿郎呀。”
谢如荞冷哼一声:“我早选好了。”
白栋一愣:“选谁了?”
谢如荞不理睬他,坐回车内,吩咐车夫前行。
白栋被她抛下了一段才回神打马前行,谢如荞的车已经到了桥心中央,忽然停了下来,谢如荞从窗格中探出脸来,满面通红。
白栋正准备上前追问,就见她抬手出来,手中捏着一方帕子,朝他丢了过来。
实在叫他措手不及,因为帕子被风吹得直接糊了他一脸。
他将帕子拿下来,神情从莫名其妙到恍然大悟只用了短短一瞬:“哦~~~原来你选的是我啊。”
谢如荞见他就是这般反应,脸色陡变,咬了咬唇,伸手道:“拿来,我不小心丢了罢了!”
白栋打马过去,手帕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来,仔细纳入了怀中,还掖了掖:“给了我还要回头算什么?我急着去朝中复命呢,有什么话等我回头去谢家再说吧。”
“……”谢如荞眼睁睁看着他打马走了,老远还回头故意掏出手帕朝她扬了一下,恨得她牙直痒痒。
白仰堂很快就派人将这消息送去了东山,白檀正跟司马瑨在书房里下棋,听完后差点没一口茶喷他身上。
“谢如荞看上的就是白栋?”大秋天的,她直摇扇子给自己降温,这姑娘口味很独特啊。
司马瑨捏着棋子翻来覆去地摩挲,眼睛盯着棋盘:“谢太尉只怕要跳脚了。”
“此事全看白栋和谢如荞自己,恐怕轮不到他做主了。”白檀笑着搁下茶盏,捻起棋子,忽然惆怅叹息:“唉,那小子以后有了妻室,只怕再也不会粘着我了,想来竟有些忧愁啊。”
司马瑨却兴致不错:“好的很,可算不用被他当仇人一样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