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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豪还要重些,如今却有些吃力,还离着马车有几步远,他就撒了手,让李全自己倒在了马车上,又把拉在马车下的脚扔了上去,三人径直驾了马车,直往云来客栈去了。
谢小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房间,睡眼惺松的四周打望一眼,或许养尊处优惯了,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顾自的嚷嚷道:“红儿,我们这次又是喝到哪了?”
没有人答应,估计这次她又把这里当作自己醉酒的地方,这回正使唤自己的贴身丫环呢。可那这一叫,让守在门口的林小豪听着了,立即一溜小跑跑到隔壁的房间:“刘哥,谢小姐这会醒了。”
说实在话,刘子源一向以高尚者自居之,从不屑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但这次遇上这么棘手的事,他一时束手无策,也算是默认了万国良自作主张的使用蒙汗药的做法。不过从内心里来讲,他还是十分的排斥,这回听到谢小姐一睡将近大半天,这会都天大亮了吧,也不见她家人来找,估计是习惯了她的宿醉了。但他的内心里还是有些过意过去,连忙倒上了杯热茶,轻轻的推开房门:“谢小姐,这一宿睡得可好?”
谢小姐这会儿正在屋里急得团团乱呢。宿醉之后头脑仍不是十分清醒,左右又找不着自己的丫环,但这会一看见刘子源,细想之下,终于有些明白过来,急退了几步,有些紧张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到底绑架我到这里干什么,要是让我爹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小姐,你可别想多了,是你自己喝多了,我们这才好心将你带到这里,怎么样,感觉我们的酒怎么样?”如今真相不明,刘子源还是不想撕破脸皮。
谢小姐探出右手,使劲的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明白了一些,有些难为情地说:“你们的酒倒确实是厉害,我谢小娟以前也曾喝醉过,不过从来不似这次醉得这么深。果然好酒,你那里还有多少这种酒,你开个价全都卖给我如何?放心,我爹一定会出得起钱的。”敢情有其父才有其女,一对酒父酒女啊。
原来小姐闺名叫谢小娟,不过此时的刘子源完全无瑕理会这些,好在谢小姐终于找回了状态,刘子源长吁了一口气,板起了脸孔说:“酒的事情咱先按下不说,这次我们特意将谢小姐请到这里来,有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明白。”
“原来是你们把我拐到这里来的,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你们是不是土匪?哦,你们肯定是看上了我们谢家的家产,想要敲我爹的钱的。你们好大的胆子,要是让我爹告了官府,你们肯定一个都逃不了的。”谢小娟终于面露紧张之色。
刘子源一时无语了。
虽然自己一向不屑于土匪的作为,但以自己这段时间同贺子龙的相处,还是知道不少他们的行事方式的,虽然他们一直禀持着保持华夏文化火种的信念,但为了生计,经常会干些拦路打劫的事情,也就是土匪的行径。
谢小娟不这么说,刘子源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她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理亏。确实,这次将谢小娟请来,不也是使用的土匪的手段的?
难道说自己是为了替那无辜冤死的老人讨回公道便可以使用土匪的手段?难道说因为自己因为了道义的名义,便可以使用些劫富济贫、打土壕分田地的手段?这样做或许帮助了那些贫穷的人们,但便能因此便可认为那些贫穷的人们都是值得同情帮助的,而富人们一定便是为富不仁的?
长此以往,还有谁会专心经营,勤俭持家?因为只有略有家产,便时有可能会当作清算的对象,当作可以分食的大户;长此以往,谁还会努力生产,谁还会改进技术?因为这必将都成为革命的对象,都将成为阻挡历史前进的绊脚石。
而因为了占着了道义的高度,便真的能纵容这种土匪行径的漫延?如此以来,公义何处去寻?道德又将何在!而若一个革命不能保护人们的合法利益,这种革命的合法合理性又何在?
“喂,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了。”谢小娟粗暴的打断了刘子源的沉思。
“哦,”刘子源马上回过神来,此刻似乎也不是自己检讨自己的时候了,不由得打起精神道,“谢小姐想必误会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只是你口中的肥羊而己。”
谢小娟不解地望着刘子源,刘子源突然提高了声调:“你们要算计我们手中的钱财倒也罢了,你们怎么可以因此便杀死了那么可怜的老人,你要让他那仅仅六七岁的孙子以后靠谁生活?”
“等等,你说什么。”刘子源越说谢小娟感到越是迷惑,“什么你是肥羊,什么又是无辜的老人,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别装了,”刘子源不屑的一甩手,“小豪,叫那个胖猪过来,让他们自己人对质,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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