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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可能出去了吧。”
姬澈的声音在前头轻轻的响着，我心里又是很莫名的一沉。
跟在姬澈身后，速度都快了不少，走出宫殿正门之时，清晰的感觉到尚天宫里所有木柱上放光的符文在迅速的变暗。
宫殿黑了下来，殿门之外燃着的篝火将那一片平地照一片昏黄，成堆的祭品有序的摆放在一起，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
“你放出了白泽？”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祭品之外传来，我们停下脚步，发现楚玥正冷着个脸，正疾步朝我们走来。
“嗯。”姬澈点了点头，“这一回，登桓山可能要被毁了。”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楚玥在姬澈面前停下脚步，质问道：“你知不知道山下面乱成什么样子了？”
“让他们都先退到龙城，我带着……”
姬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之间从楚玥的身后一道黑光带着厉风直直扑过来，我一句小心还没喊出来，姬澈的反应却已经先我一步，将楚玥往自己怀里一览……
“别碰她！”
这一声怒吼不是我发出来的，也不是楚玥。
只听到一声尖刀入骨的噗嗤声，随后就是一道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声音从姬澈的怀里传出来。
“你还真是不小心……，嘻嘻，怎么能往我的刀口上撞呢？”
姬澈怀里抱着的那个楚玥，手里握着一把短刀，那把短刀，此刻正深深的刺进姬澈的胸口之中！
一股巨力将怀里的那个人震开，姬澈手中的青冥无力的掉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踉跄跄的退后好几步。
我一下子握住了自己的嘴巴，又一下子像是噩梦初醒了一般放开自己捂着嘴巴的手，冲过去抱住要倒地的姬澈，如同傻了一般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前面，传来一个人落地的声音。
“阿澈！”
我从头到脚又是一个激灵。
楚，楚玥？？
篝火强烈的火光之中，一个纤细的人影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提着一根黑色的长鞭。
两，两个楚玥？
刺中姬澈的楚玥看着走过来的那个楚玥，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嘲笑，“你倒是来的很快，早知道你这么抗打，我就多用几分力气了。”
“你到底是谁？”提着长鞭的楚玥厉声问道。
“嘻嘻。”刺中姬澈的楚玥奸笑一声，脸上的容貌飞速的变化着，“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完成我的使命了。”
我低眉看着被我抱在怀里的姬澈，刺进胸口的短刀格外的刺目，又转头去看那个楚玥，她脸上的容貌已经停止了变化。
那是，沐沐的脸……
我和楚玥几乎同时呆滞了……
“装了这么久的柔弱，真是受够了。”那个沐沐低眉看着自己的双手，“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看不出我用过幻术？”一声冷笑，“那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用过幻术。”
她双手的指甲在迅速的变长，用奇长又锋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脸，没有血流出来，但是似乎划破了一层皮。
在她划破自己脸皮的同时，她的身形也在缓缓的长高！
“这一张人皮，我带了好几个月，脸都快捂坏了……”
她奇长锋利的指甲挑起那一层被自己划破的皮，用力一扯，就将一整块的人皮从自己的脸上，扯了下来！
那一张人皮后面，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脸。
而她拿在手里的那张人皮的面貌，竟，竟然是沐沐的样子！
“这一张脸，并不是我用幻术做出来的，而是，剥下来的。”
我浑身一震。
剥下来的？剥下来的？？
我大吼：“你，你对，对沐沐做了什么？！”
她现在，明显比沐沐高出了半个脑袋，偏过头来看着我，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做了什么？”又是一声冷笑，脚步缓缓抬起，朝一个篝火堆走去，一边走，眼神却始终落在我的身上。
“我从沐沐离开晋宁王城的那一刻起，就跟着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有个人跟着她到了沧海之城，那个人，叫颜澐。”
“其实，跟着她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另一个，被雪狼杀死在了沧海之城，她本来就是送死的，为我的出现扫清雪狼的怀疑，假沐沐已经死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一个假沐沐！戴上沐沐人皮的那个人，就是沐沐！”
“我学她的所有，说话的语气，胆小怕事的软弱，和对你的忠诚。”她在篝火旁停下脚步，将挑在指尖的人皮一放，扔进篝火堆里，“我就是那个沐沐，如假包换的沐沐。”
“我扒了她的皮，带到了自己的脸上，跟着你们混进了登桓山，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他指着我怀里的姬澈。
“他还死不了。”她微微一笑，“刀子再深三分才会致命，但是，你别想着要把刀子拔出来，这把刀，是高手匠人特意打制的，刀身上带有倒刺，平日看不出来，但是在刺进他身体的一瞬间，倒刺就已经展开了，如今刀已经扎进了他的心脏，只要你一拔刀，那些倒刺，就会将他的心脏撕裂……”
说着又是一声狞笑，“说不定，会将他整个心脏都给拔出来也不一定呢……”
“混账！”楚玥怒骂道。
她却冷笑一声，“要他命的那一刀，是要留给羽华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