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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专找已经破了相的冷脸往上贴。”
金枝淡淡地回道，“这是她的本事，也是她的福气，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有旧人念着她往日的风采，唯恐她在后院的日子不好过，这么送东西来，不过是给她撑撑脸面罢了。不然你以为，她闭门谢客这些年，后院还能好吃好喝的养着他？莫说是个张嘴等饭吃的活人，就是条狗，若是没什么利用价值，秀姨会白白地养着？”
小翠撇了撇嘴，“秀姨也给她脸面，刚刚是薛妈领着人去的井房。唯恐旁人都是傻子，看不出这层关系似的。既是这样，干嘛不敲锣打鼓的满大街嚷嚷去？”
金枝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又是一门心思的维护自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秀姨哪里是给她脸面？这是给自己长脸呢。井房那位过去的恩客十之**都是有些地位的，秀姨不敢得罪，也不愿意得罪，她让薛妈跟着去，也是让那些恩客们知道，她对那位可是打着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仔细照顾着，可没有半点儿委屈怠慢。”她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对镂金镶珍珠的耳环递给了小翠，“快过小年了，你带着玩吧。”
小翠连忙摆手，“奴婢为姑娘做事，可不是为了讨姑娘的赏赐。”
金枝笑了笑，“这算什么赏？不过是个物件，我又不带，扔在这里也是闲着，你拿去吧。”
小翠这才喜滋滋地接过了，千恩万谢的表了忠心，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小翠忙收好了耳环，就要去小厨房张罗晚餐。
金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叫住她，“小翠，你回头找个办事妥帖的人，给我去打听打听，这些往井房送东西的客人，如今都在哪里，做什么生意呢。”
小翠答应了一声，“是，奴婢记住了。”见她没什么额外的吩咐，这才奔着小厨房去了。
◆◇◆
在水一方。
天色虽然一点点暗了下来，却一点儿不影响舞池内歌舞升平的景象，妖娆扭动的身躯配合着霓虹闪烁，舞台上咬字不清的舞女却极会卖弄风骚，惹得台下一阵阵的拍手叫好。春心的客人今天也来了两拨，她在角落里陪着喝了几杯酒，借口解手，悄悄从后门绕出来透口气。刚推开后门，只见晦暗的夜色中，细小的雪花轻轻飞舞，竟然又下起了小雪。
春心冷得打了个寒颤，飞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了，轻轻吸了一口。
白色的雪片盘旋在眼前，她不自然地又想到了彩燕在半空中飞舞的身影。彩燕临终之前把海棠北巷的秘密告诉她，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只是当时她含糊不清的交代了地址，人就已经没了热气，倒像是把一个没有说完的谜语讲给了她似的。
上次去海棠北巷的时候，听那户人家话里的意思，彩燕把儿子阿错寄养在哪里，每个月是要送钱去的，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那户人家没收到钱，会怎么对阿错呢？
这么一想，春心忍不住眯了眯眼，看来最近要找个机会，再去海棠北巷看一眼才行。
她正想得出神，也没听到身后故意放轻的脚步声，等人到了近处，待她察觉时，那人已经自然地将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春心吓了一跳，急忙向一旁闪开，借着昏暗的灯影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红豆。红豆笑嘻嘻地看着她，“怎么了？吓着你了？”
春心皱了皱眉，“你这么没声没响的贴过来，我能不怕吗？”
红豆连忙赔罪，“对不住对不住，我本是想和你随口开个玩笑，没想要吓唬你。”自顾着从身上取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来，“借我个火。”
春心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红豆把自己的烟引燃了，轻轻吸一口，“屋子里闹得吓人，我闷的喘不上来气，想着从后门出来透透风，刚开门就看见你了。”
春心冲她不自然地笑了一声。红豆这个人在在水一方向来不受待见，和谁的关系都不远不近的。春心既不想得罪她，但也不想和她攀关系走得太近，因此也不接话，又吸了两口烟，只想赶紧抽完了走人。谁知红豆竟像是看不出她想法似的，硬是软绵绵地贴了过来，“春心，自打润珍和彩燕出了事儿，这整个在水一方里，就数你和我的关系最好了，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听口气，倒好像是润珍和彩燕或者时与她关系多好似的。
春心扬了扬眉，颇有些不屑地问道，“是吗？什么事儿啊？”料想以红豆这种快嘴的性格，肚子里应该装不下什么秘密。
红豆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小百合和小东子其实是姐弟俩，这事儿你知道吗？”
春心微微一怔，脸色不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