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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落月见魏央不做言语,以为是她怕了自己,又开口骂道:“你既然如此喜欢勾引男人不若我派人将你送到那勾栏瓦肆里,叫你做一把那千人骑万人……”
“啪!”冀落月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冀落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冀镡,两眼之中满是泪水,委屈地说了句:“表哥,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冀镡仍旧是一脸冰霜,完全不见面对魏央时的温煦,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冀落月,眸中冷意几乎要将冀落月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冰冻起来,“公主,臣最后再说一次,魏央是臣的心上人,若是公主以后再这般出言不逊,臣便听一次打一次,若是公主委屈,大可告到圣上那里去。”
听一次打一次,众家小姐都在心中默念这句话,恨不能自己才是冀镡的心上人,为了她可以对一国公主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当真是叫人……心神荡漾得很。
冀落月气得双手发抖说不出话来,此刻却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是怎么了?落月过来二哥这边。”
“二哥!”冀落月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跑过去靠在冀璟胸口就开始哭,一旁的魏倾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却还是回过头来笑着和众人见了礼。
冀璟好不容易将冀落月安抚好,这才和几人打了招呼,待到看到魏央时,却是面上一惊,说了句:“魏小姐这衣衫怎么湿了,大冷天的可别得了风寒才好,倾儿,你快带你妹妹下去换身衣衫。”
冀璟偏过头去,避开众人的目光对魏倾使了个眼色,魏倾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袅袅过去挽起魏央说了句:“瞧瞧这湿的,姐姐去给你找身衣裳,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好。”
冀镡虽是不放心,却也不好跟上,想着这么多人在魏倾也使不出什么大的花招,就先随着冀璟坐下。冀落月靠着冀璟还是抽抽搭搭的哭,时不时抬头看冀镡一眼,却见他只顾着和苏晋说话,根本就懒得看自己。
却说魏倾这厢带着魏央去了自己的院子,叫身边丫鬟给魏央找身新衣衫出来,然后叫魏央在火盆旁边坐一会儿,自己去给她拿烫伤的药膏。
魏央靠着那火盆烤了好一会儿魏倾才回来,叫魏央将衣领往下拉一拉自己好给她上药。
“这种事情怎么好劳烦姐姐,”魏央避了避,笑着说了句,“还是央儿自己来吧。”
“瞧瞧你说的,”魏倾示意那小丫鬟将衣裳放下便可以出去,伸手蘸了一点药膏,“我自入了这二皇子府什么事情不是亲力亲为,还没有在家的时候享福。现在想想当初真是不懂事的很,若是咱们兄弟姐妹都好好的,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魏倾说着便是眼眶一红,复又笑了笑,“瞧我,没得提起这些伤心事来。不过咱们到底是姐妹,我再如何,也不能看着外人欺负了你去。来,我给你擦擦药。”
魏央见魏倾这般,心中很是疑惑,要说魏倾改邪归正转了心智她是一万个不信,可是眼下却又瞧不出她的打算。莫不是打算对自己装个可怜,好叫自己将那镯子亲手送给她?魏央心中这般想着,却还是由着魏倾将药膏抹在了自己的脖子和脸上。
那药膏甚是冰凉,涂抹到伤口上却是火辣辣得疼,魏倾将那衣衫拿给魏央,微微笑了笑,说了句:“我先出去,你将这衣衫换了,咱们好一块儿往大厅去。”
魏央点了点头,只觉得那药膏顺着血液流进了四肢百骸,说不出的一种奇怪感觉。魏倾这边阖了门出去,魏央只顾着换衣服也没有在意,待到她将那衣衫换上之后,才发现这衣衫暴露得很。
只见这天气甚寒,魏倾却只给魏央找了一件薄衫,那衣衫锁骨上方尽是薄纱,下裙也是从大腿处开叉,瞧着竟像是魏倾平素用来和二皇子增添闺阁乐趣的衣裳一般。
魏央这一打量,赶忙想将衣裳脱了下来换上自己原来那套,却发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好朝门外叫了一句:“有人吗?”
话音刚出魏央便是吓了一跳,只听得自己的声音绵软魅惑,入耳酥麻,魏央被自己的声音骇住,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魏倾听见声响这才进了门来,看着扶住床边面色潮红的魏央便是一脸讽刺的笑容。
“没想到吧……”魏倾嗤笑一声,“还真当我当你是妹妹了不成?笑话!你倒是想得美!我恨不能看着四公主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魏央稳住身形,尽量压住心中那股躁动,迷离着眼睛问了魏倾一句:“为什么?为了那个镯子?你大可现在拿去,你知道我毫无反抗之力,不必多此一举,对我做出这种腌臜的事情。”
“腌臜?”魏倾伸手给了魏央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床上,“你一会儿便不觉得此事腌臜了,姐姐尝过和二殿下欢好的滋味,当真**得很,今日也叫妹妹享受一番。”
魏央用尽全身力气也坐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那股热流在四肢百骸处乱窜,几乎要叫她失了心智。魏央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入口的血腥气叫她清醒了几分,小声说了一句:“我若被二皇子破了清白,难不成二皇子也要将我抬进府里,和姐姐共侍一夫不成……”
“你想得倒美!”魏倾伸手又是一巴掌,将魏央的脸打得更红,魏央瘫倒在床上毫无反击之力,只听得魏倾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与二皇子皆不知道你什么打算?苏公子镇南世子和三皇子你皆有来往,二皇子现在臂膀被你们砍去了大多,若想再将这镯子追回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故而二皇子会对此事守口如瓶,只要你也将镯子之事守口如瓶便可。”
魏央又是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唇,指甲也深深地陷到了手心里,方能吐出一口气来与魏倾说话,“姐姐,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何苦帮着二皇子……他与南唐公主情意不浅,怕是未来会负了你……你帮我这一次……咱们既往不咎……”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魏倾伸手将魏央整个抬到了床上,又将她的衣襟往下拉了拉,“我从未将那魏府当成家,至于那南唐公主,二殿下不过是利用她罢了,殿下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待到大事成了,我定是殿下的正妃,皇后!”
那股邪火蹭地一下窜到了魏央头顶,魏央神情恍惚,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魏倾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便阖了门出去,吩咐一个丫鬟看住门,又叫另外一个丫鬟去通知冀璟。
却说外厅处,苏晋将将告辞先行离开去接厉繁,冀璟正拉着冀镡和冀烨两个人喝酒,趁冀烨和冀镡说话的功夫,冀烨在冀落月耳边小声说了句:“一会儿我借故离开,你想法子拦住冀镡,你能不能和你表哥在一起,就看这一次了。”
旁人都只当冀璟在亲昵地安慰冀落月,只见冀落月点了点头,自冀璟肩头抬起头来。
冀璟面不改色,仍旧招呼着几人喝酒,好似浑然不在乎苏家和三皇子以及冀镡联合起来与自己作对之事。
冀镡瞧着魏央这么久还不回来,不禁心中有几分急,“央儿不过是换身衣裳,怎得还没过来,我去瞧瞧吧。”
冀璟伸手按住了冀镡,笑着说了句:“表弟急什么,左右这魏小姐就在我府上也不能跑了,你对我家也不熟,还是我安排一个小丫鬟去瞧瞧。说不定她姐妹二人一时说话忘了时辰,”冀镡说着就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去客房找找,见厅外一个小丫鬟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摇摇晃晃地起身笑着说了句,“我还有私藏的好酒,你们且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冀镡望着冀璟的背影似乎也想起身跟上去,冀落月赶忙起了身,给冀镡和自己一人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了句:“表哥,刚刚是我不好,对魏小姐出言不逊。现在三哥也在这里,我向你赔罪,若是你肯原谅我,便饮了这杯可好?”
公主到底是公主,便是道歉的话语气也是强硬得很,冀镡不好不给冀落月面子,只好饮了半杯,说了句:“公主既然这样说,臣也不好再计较。不过还请公主记住今日自己和臣说的话,若是公主以后当真不再为难央儿,臣自然与公主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的事情。若公主执意如从前一般,臣也还是那句话,‘听一次打一次’,臣与公主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的事情。”
冀落月放下身段敬冀镡酒,却只得到他这般回复,已经是气得无可复加,不过想到冀璟在她耳旁说的那句话,冀落月还是生生压下自己的委屈,笑了笑说道:“那我便祝表哥和表哥的心上人终成眷属。”
虽然冀镡已经说了魏央便是他的心上人,不过冀落月还是没有说出魏央的名字,因为她相信,表哥的心上人,总有一天会是她冀落月!
冀镡点了点头,若有若无地笑了笑,面上又恢复了从前冷情世子的神色,“那臣便谢过公主吉言了。”
三皇子也是笑了笑,刚毅的面容在看见自己的妹妹时也是柔和了几分,举起酒杯说了句:“到底是一家人,咱们还是这样和和气气的好。”
冀落月勉强对冀烨笑了笑,看着冀镡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是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却说借着拿酒的冀璟已经到了魏倾的院子里,对着门口的小丫鬟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自己则推了门进去。
屋内尽是一派旖旎风光,魏央躺在床上,在门口都清晰可闻她沉重的呼吸声。冀璟阖了门,负手往屋内走去,在床边上低头看着一脸潮红的魏央。
“无耻……”魏央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骂冀璟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更加绵软,脱口而出一声嘤咛,竟像是撒娇一般。
却说此时一个小丫鬟冲到正厅,哭哭啼啼地喊了一句:“不好了,倾主子和魏小姐在后院谈心,雪天路滑一个不慎栽到池塘里去了!”
冀镡和冀烨都是一惊,站起身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那小丫鬟眸中神色一闪,后院和倾主子的院子正好是两个方向,待到镇南世子发现不对的时候,怕是二殿下已经将魏小姐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