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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是八月,天气也就该开始慢慢转凉起来,谁知道这老天就像是故意针对秦浅一般,热浪是一阵接着一阵往人身上扑,整个世界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蒸炉中一般,又闷又热根本喘不上气来。屋里用着冰都还是要打着扇子,恨不能将整个人都用冰围起来才算舒爽,更不要说被挂在外面的秦浅。
秦浅的下巴仍旧是没有人帮她装上,就这么大张着嘴巴被人挂在后院的小花园里,原本张着嘴巴的秦浅还是不停地往外流着口水,可这烈日炎炎没一会儿就将她整个人都烤得口干舌燥,可这是胳膊不能动嘴巴也不能动,睫毛和眉毛上的汗水是大颗大颗地往眼睛里面流,秦浅只能拼命地眨着眼睛,可越眨这汗水流地越快,秦浅算是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烈日已经将秦浅整个人烤到了眩晕,可李千昊却是吩咐了不能叫秦浅晕过去,故而一旁一直站着一个撑着伞的小丫鬟,见秦浅有晕过去的迹象就赶忙往她脚心处扎针。
这才挂了昨天一下午加今天一上午,秦浅明显就是受不住了,可每天日落之后李千昊都会派人给她喂药和食物,便是挂在上面的时候也会被人逼着用上午饭,故而这三五日当真是死不了。
寒雨依着李千昊的吩咐昨日去请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三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往这后院里走,这李千昊只说有个好东西要给二人看,却是任二人怎么问都不曾透露一句。
“大哥不知道是捯饬到了什么好东西,”李千封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如这阳光一般迎面而来便是暖热,“想着叫咱们兄弟开开眼呢。”
李千封的话音刚落,李千承却是直接顿住了脚步,原本正歪头与李千承说话的李千封这便直接撞到了李千承的身上,刚揉了鼻子还来不及问一句怎么了,就也看见了正挂在前面摇摇晃晃的秦浅。
李千封面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秦浅也是瞧见了三人过来,朝着他们三个“啊啊”地唤了几声,却是因为没有力气而深呼吸了几下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李千昊随意瞟了李千封一眼,却见他仍旧是云淡风轻似是于己毫不相干,一旁的李千承却是被吓白了脸,抖着问了一句:“不知大哥是何意思?”
“这是打月氏传过来的新玩法,”李千昊像是没瞧见李千承面上的惊恐一般,浅浅一笑说了句,“那月氏王就是将自己的宠妃挂在这烈日下炙烤,瞧着汗水津津的便甚是好瞧,我这是新学的玩意,这府里也就秦夫人皮肤最好,我也就拿她来试验一二,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千承咽了口唾沫不曾回答,李千封却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秦浅,摸着下巴答了句:“这倒是甚有趣,不过依着为弟的看法,不若在这秦夫人的身上划上几道口子,再取了盐巴洒上,想来这秦夫人的汗水将盐巴尽数冲进自己伤口里,拼命挣扎却又不敢挣扎的样子定然是更好看。”
“四弟果真是见多识广,”李千承唤了一旁的小丫鬟照着李千封的话去办,又是派人取了躺椅放在树荫下,三人歪在躺椅上,小丫鬟又是上了用冰镇过的瓜果,李千昊拈起一颗葡萄,莞尔一笑说了句,“咱们就一起来欣赏一番吧。”
那小丫鬟本就厌烦自己大热天地还要和秦浅一起在这挨晒,划下去的手劲便格外大了几分,待到洒上盐时,总是秦浅再能忍还是下意识蹬了一下腿,差点正好踹中那小丫鬟的脑门,那小丫鬟更是气极,抓起一大把盐巴便是糊在了秦浅的伤口上,更是着意地用手在上面揉搓了几下。
秦浅想要张口去喊,却是口干舌燥下巴错位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是发不出来,只从嗓子里发出了几声“啊啊”的气音,还未传到三人那里就迅速消散在了空气里。
李千承看得有几分恶心,只低着头剥着葡萄吃,却又觉得那葡萄沾在手上的汁液像极了血,便是下意识甩开了自己手上的葡萄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千昊和李千封仍旧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时不时还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李千昊觉得还是要给秦浅留上一条性命慢慢欣赏,李千封却是觉得只用那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便可,又说是这苗疆有一种以活人养虫的方法,建议李千昊试上一试。
李千承在一旁听着李千封和李千昊的谈话几乎是要一个忍不住吐了出来,李千封详细地和李千昊说了以人身养虫的过程,说是苗疆人擅长养蛊,以这活人之身养的蛊就更是珍贵,不过除了苗疆之外甚少有人养蛊,便就学了这个法子养虫来玩。
苗疆的做法是先给那人喂毒,待到身中百毒之后,再用这上好的毒身养蛊,用来养虫的法子却也和这差不多,只在那人身上割上几道口子,将母虫产下的卵送进人的体内,****给人喂着参汤和好些东西,保管叫这虫子长得是又白又嫩。
李千承素来是听不得这些东西,刚刚吃进去的葡萄是又滑又嫩,此刻李千承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吞不得吐不出。
“四弟的法子听着甚是有趣,改日我可来试试,到时候还请四弟帮我瞧上一瞧,”李千昊一面说着一面想要拿了葡萄来吃,眼角余光却是瞧见了面色不好的李千承,“瞧瞧,我都忘了呢,三弟从小就是个不愿见血爱干净的人,刚刚定然是听着犯恶心了呢。这天儿也是很热,我叫人冰了些酒,咱们兄弟去尽情饮上一番。”
李千承总算是解脱,连看秦浅一眼都不曾,低着头匆匆离开了这小花园,身后的李千昊和李千封却仍旧是谈笑风生,丝毫不觉得彼此刚刚的谈话内容是有多骇人听闻。
三人离开了小花园,那看着秦浅的小丫鬟也就松了一口气,刚刚李千昊和李千封的谈话也是将她吓了个不轻,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整治人的法子,若是这些法子用到了她身上,想来她宁愿马上去死。
秦浅也是听到了刚刚三人的谈话,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恐慌之色,不过也兴许是没有力气再去害怕,只见她白着一张脸,在这明晃晃的阳光衬托下甚是骇人。
那小丫鬟又是撑起了伞来,刚刚李千承随手丢弃的葡萄正好滚落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她没能跟着一个好主子,平时就是在这花园里做些洒扫工作,向来也不曾尝过这葡萄,这便弯身捡起,打算吹一吹尝上一尝。
刚刚捡起了那颗葡萄,这小丫鬟便想起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人,在人前做这种事情到底是有几分尴尬,这小丫鬟便下意识抬头看了秦浅一眼,见秦浅已经是合了双眼晕了过去,那小丫鬟便是拿起针就要扎她的脚心。
谁知道刚刚举起针来,就听见“嗖嗖”两声响,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插进了她的喉管,叫她连一句叫喊声都发不出来就瘫倒在地,另一把刀直接割断了她拿针的右手,让她连抬手捂一下自己汩汩而出鲜血的脖颈都是不能。
一袭黑衣的男子自房顶一跃而下,翻腕甩出两把匕首直接割断了绑住秦浅的绳子,他则赶在秦浅的身子坠落在地之前抱住了她,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另一手则直接推上了她的下巴。
秦浅于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睛,瞧见自己面前这张放大的脸,便是勉力扯了扯嘴角,唤了一声回风大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回风抱住秦浅打算翻身而起,却是兜头一张大网拢了下来,若不是他翻身够快,想来此刻已经被网住。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破风而来的几支箭便是对准了他的面门,旁边一个斜身跃上来的侍卫手中长剑便是直接冲着他怀里的秦浅而去。
回风抱着秦浅动起来极是困难,一边旋身躲避一边翻腕甩出匕首,可奈何对方人数过多,又是一批人专门对付他一批人专门对付秦浅,纵使回风武艺再高,为了不伤着自己怀里昏迷的秦浅,自己身上也是中了好几箭。
纵使身上有伤,回风还是拼命抵抗不叫人近得自己的身,怀中的秦浅呼吸绵长,传入回风耳中便是一阵心安。
“四弟的手下当真好身手。”李千昊负手而立,于人群之外衣袖翻飞,恍若不染凡尘的谪仙。
一旁的李千封看向回风的眼神里尽是狠戾,合眸偏头的瞬间却又换上了一副浅笑的温和样子,“身手尚可,却是忠心不足,未经允许擅自行动,便是大哥即刻将他杖杀了,我也是说不出来什么。”
回风的动作一顿,正好一柄长剑便自他身后破风而来,若不是回风下意识蹲了蹲身子,想来那此刻插在他肩膀处的长剑早就插进了他的心窝。
“殿下,”李千昊招手,侍卫都停了手上的动作,回风也是一手揽着秦浅,躬身给李千封行了个礼。
李千封并不作答,一旁的李千昊也只是站着不说话,周遭的侍卫皆是长剑相向,一时间这氛围颇为剑拔弩张。
“殿下,属下擅自行动,还望殿下惩罚。”回风虽是弯下了身子,抱着秦浅的那条胳膊却是又紧了几分。
秦浅被折腾了这两日,两颊迅速凹陷了下去,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现下也是干燥起皮,可回风将她揽在怀里,似乎是将她当成这个世上最为珍贵而易碎的珍宝。
“回风倒是对这秦夫人情深意重,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透露与我知,说不定我还真愿做一把那成全有缘人的侯爷,不叫萧郎和秋娘从此是路人,”李千昊负手而立,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可却是莫名叫人听言就打了个寒噤。
这秦浅是李千封从前的属下,长相柔美性子又温婉,便被李千封着意安排送入了李千昊府中,这些年来秦浅也的确为他探听了不少东西,回风也是时常来传达自己的命令,秦浅与回风之间向来没什么交涉,反而看起来秦浅还有几分惧怕回风。连李千封都没想到,常年以冷面示人的回风,居然会为了一个秦浅,身临仙境,如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目的英雄一般,紧紧地揽着他怀里的佳人。
“殿下恕罪,”回风又是一躬身,垂眸神情地看了秦浅一眼又抬起头来说了一句,“属下与秦夫人是同乡,幼年结识,后来是家中有事方才分道扬镳,不想今日她入此险境,属下……不能坐视不理。”
事已至此李千封自然也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扯了扯嘴角说了句:“好一个不能坐视不理,可这秦浅如今到底是大殿下的侍妾,怎容得你玷污,既你待秦夫人如此情深意重,我便腆着脸和大殿下讨一个恩典,就叫他们二人待在一块儿,一起为殿下养虫子,也算是他们二人的造化。”
回风原本在屋顶上将几人的谈话是听得清清楚楚,也是未曾想到李千封会想出这般折磨人的法子,他是无所谓,可若是秦浅也要受此苦楚,想来活着还不如死了。
李千昊还未来得及点头,回风便颔首说了句:“属下谢殿下恩典,只是属下以后便不能为殿下效忠了,还望殿下一切保重。”
回风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是自他袖中旋转而出直接插进了秦浅的心窝,秦浅于剧痛之中睁开眼睛,正好瞧见回风的另一只手将那匕首拔了出来又反手刺进了自己心窝。
“小浅,你疼不疼,”回风不管执剑相对众侍卫,也不管自己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便是软了身子倒下去的时候也是用一只胳膊垫住了秦浅,空出的那只手终究是摇摇晃晃抚上了秦浅的头发,用他今生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了句,“你怪不怪我。”
秦浅白着一张脸,用尽全身力气绽放开了一个笑容,仿佛多年不曾下过雨的沙漠里绽放出了玫瑰,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层里终于迎接到了阳光,她声音浅浅,身体的温度随着话音慢慢流逝,化作一方热气喷洒在回风耳边,“回风大人,我啊……等了你许多年……”
回风刚想倾身吻上秦浅的额头,却是喉咙一甜,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再睁开眼时秦浅已经是合上了眸子,嘴角的浅笑像是在昭告全天下她有多幸福。
我啊,爱你爱到可以慷慨赴死……
“拖下去喂了狗吧,”李千昊懒懒地招了招手,“本殿与四弟还有些话要说,你们忙完了就收拾收拾,别叫这院子里一股子血腥气。”
李千封随着李千昊往回走,心中虽是忐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李千昊问起了此事要如何回答。谁料李千昊却是半句都不曾提起刚刚的事情,仿佛这世间从来没有过秦浅这么一个人。
“临安城中最近很是不太平,想来四弟也是有所察觉,”李千昊原本在前头走着,忽然脚步一顿侧身说了句,“不知道四弟怎么看?”
李千封没想到李千昊会在这种情景下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方答了句:“朝中动荡不安,咱们都是兄弟也不必说些场面话,我的人已经被人陷害了不少,想来大哥也是如此,偏偏这敌在暗我在明,到现在也不曾查出到底是谁搞的鬼,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为弟在这临安城里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二弟不必说,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你我的势力又都被大幅度削弱,偏偏这三弟就能独善其身,四弟可曾想过什么,为兄也不和四弟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只问四弟一句,可愿意与为兄合作?”李千昊原本想着用秦浅来制约李千封,却没想到这回风是自己送上门来,倒也是省了不少功夫,这么一闹,李千封是无论如何都没了理,对于自己的建议自然也是要好生斟酌一番。
李千封在后宫之中是没有依仗的,这么多年来不过靠着走南闯北积攒势力以及自己母妃在唐献帝心中残余的地位而一点点攀爬到如今位置,现在无端端被人蚕食,自然是恼火得很,可若是和李千昊合作,想来就要将这皇位拱手奉上,再也没了希望。可若是不合作,以自己的势力怕是也支撑不上多久,到时候他和李千昊都倒了台,这皇位还不是李千承的囊中之物。
李千封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好”字就梗在喉间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偏偏此刻李千昊又说了句:“馨贵妃如今在宫中颇为得宠,连带着三弟也是得父皇的欢心,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怕是没几****我二人都要被父皇厌弃。可我到底是母后的亲生孩子,只要还有母后在一日,定然就不会叫我太过难看,且我这几日正在和言杀门商榷事情,到时候若有用得到四弟的地方,还请四弟帮上一帮,咱们兄弟的事情,等解决完了别人再慢慢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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