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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可还是忍不住要去问何支书。何支书的回答是一本正经的:
“积极分子从来都是组织培养的,而不是天生的。”受教了,何支书。我心里默默记下他的名言。
这世上最不好办的事,就是人的事。果然,奚冀和苗小乔一脸沉重地回来了。当时苗小乔的妈妈也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消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是,法院立案了,但这是“刑事自诉案件”。何支书一听就明白了:“是不是‘民不举官不究’?”
“意思差不多,”奚冀回答。“但在实际诉讼过程中就差远了。首先不能对他们母子采取强制措施,就是说不能抓他们。其次,如果他们逃跑了,也不能发通缉令或协查通报。出了这种事情,法官往往会劝原告撤诉。”
我们要的就是在何李镇把罗寡妇和罗杰当场抓起来的效果,只有这样才能镇住那帮小贩,从而顺利实现赶走小贩的目的。我和罗寡妇母子并没有仇,只不过是要借这只鸡来吓一群猴。如果没了这种震撼人心的效果,那还告罗寡妇干嘛?我马上问奚冀:“有没有变通的办法?”
“变通的办法当然有,这就是把自诉案件变为公诉案件。根据《关于严格依法办理侮辱诽谤案件的通知》,有三种情况可把案件由自诉转为公诉:这里跟罗寡妇有关的只有第一种情况:‘因侮辱、诽谤行为导致群体xing事件,严重影响社会秩序的;’也就是说要把事情闹大,闹到群体xing事件的程度。”
“对,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何支书表示同意然后转向苗妈妈,柔和地说:“玉壶,你来说说,你们两家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看看我们能不能从这里入手把事情搞大!”何支书亲热地对苗小乔的妈妈说。
玉壶?一片冰心在玉壶?好雅的名字,可是何支书叫得这样亲热,恐怕是大有深意吧?我和小灵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彼此都有同感。“玉壶”开口了,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听小乔的爷爷说,在人民公社那会儿,因为苗家的成分有点高,我和他爸结婚的时候,他们家的成分还是社员呢,所以罗家总斗苗家,一来运动就斗。后来奔小康了,罗家开了药店,苗家开了养鸡场,ri子都过好了,那点事情也就看得淡了。那天罗杰的爸爸给我们拿避孕药也是临时起意,因为那会儿我们家的养鸡场已经很大了,养了快十万只鸡呢。他一时气不忿,就……,这是他后来在法**说的。”
说实话,苗妈妈的这番话我听了糊里糊涂的,什么成分什么高,真让人听不懂。我问她:“那他们罗家那个什么低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苗妈妈愣住了,想了想才说:“他凌哥,你是问他们罗家的成分吗?他们家的成分好,三代贫农。要不怎么总斗人呢?”
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成分高,成分好,这是怎么一笔账啊?高了难道就不好吗?我正琢磨着呢,何支书又充满情意地提问了:“那你和小乔的爸爸是怎么结婚的?”
“那时候,我妈妈住院开刀,我爸爸是民办教师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时候小乔爸爸来了,帮我们家度过了难关。后来我就嫁到了他们家,可是罗家好个不乐意。”
你嫁给苗家罗家有什么不乐意的?我心里这样想,抬头一看,我明白了,苗妈妈当年一定是个美女,就是现在,已经四十多了也可以明显看到当年的影子。尽管她的表情是一脸的凄苦,但仍然掩盖不了曾经的美貌。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凄美,真的是凄美。现在我已经懂得欣赏女xing了。我转过头悄悄地看一眼何支书,发现他满脸的爱慕,正在欣赏着。
这时候我想起他们家喜欢斗人,连忙问她:“那罗家的人是不是都特别爱冲动?”
“没错,他们家在村里就是爱和人吵架。”“玉壶”实实在在地回答。我马上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只要把他们的火拱起来,就再来一次帅哥勇斗玉面狐。至于群体xing事件,那就更好办了,多找几个人来不就行了吗?”
听了我的这番话,大家都非常认同,都认为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办。什么事情都是大闹大解决,只要闹大,没有解决不了的。这是大家的共识,也把我的认识上升了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