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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之上放着一个通透的玉净瓶,当中插着几支盛放的百合花。
李娇已经老去,但仍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昔日的美貌,而慕容柔那惊人的美艳便是从她身上传承而来。
她的鬓发已经见了白雪,抚着慕容柔乌黑的头发,在听了这话之后动作停住。
“兰妃娘娘已嫁入宫中为妃,怎是容易见面的。”轻轻说道。
不想那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慕容柔当初要她进宫,也不求她能宠冠后宫,更无奢望能有幸怀有龙种。
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那皇帝罢了,而如今那些不求的,到了今日却都成了真,她该得意于自己的眼力吗。
选上这样一个女子,整个慕容家都因她带来了光荣。
“漪儿如今有了身孕,想必会思念家中人的,娘亲答应我吧,进宫去看看她。”慕容柔请求着。
不是李娇不想去看她,而是不敢去看,当初那来自风尘的女子和她所生下的孩子被她赶出家门,害得她母女两个不得好过。
如今那瘦弱的女娃娃交上好运,一朝被送进了宫里,她是怕自己的大难临头了。
“不如你代为娘去看望兰妃娘娘吧,为娘便不去了。”推脱道。
慕容柔当然知道李娇为何不去,她那庶妹一生的荣华与安宁都被她母亲夺去,若非是因为愧对,她也不会将慕容漪这样放在心上。
而李娇却不知道,那宫中的兰妃娘娘与那慕容漪没有半分关系,根本不必顾及什么,去看望看望,与那兰妃交好,对家中有利无害。
可也无法与李娇说那兰妃的真实身份,便劝道:“娘亲随我一起嘛,漪儿归宁那时不是见过了。”
想起与慕容漪的初次见面,倒是看不出她有什么恶意。
“漪儿恭敬有礼,待人又温和,虽与我不是亲姐妹,但对咱家是好的。”
禁不住她的劝说,李娇有些被说动了,思虑片刻便说道:“那也好吧,择个日子为娘便与你入宫。”
听这话慕容漪灿烂一笑,将头靠在李娇肩头。
……
乾清宫内殿。
殿内药香满布,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六碗药了,陈草木跪在床边候着,就等着玄晟把那药咽下去。
已过了半日,也该见药效了,等着他把这碗药喝完,陈草木便要给他放血了。
他跪在地上垂着头不出声,玄晟手里捏着药碗,往陈草木那边瞟了一眼,心想着不就是午时少喝了半碗汤药,他至于到这里来监视吗。
总之不喝是不行,一仰头又咽了下去。
也不知陈草木加的是什么药,奇苦无比,“陈太医,你开的都是什么药,朕从未喝过这么苦的。”从一旁侍候的小宫女手里将手帕拿过,捂住了嘴巴。
“丹参,银杏,茶树根……”默默回道,反正不管什么药,喝了才有效,他就别想在喝药这件事上少斤两了。
“良药苦口,皇上五脏内有火气,可做消除。”
若是他再出什么差错,可就不是似太医院的旁人一般,恩肃给了几板子就罢了,这次他一人照拂,一点点都马虎不得。
内殿就陈草木和玄晟,还有几个使唤的宫人,所以也就是两人独处了。
陈草木就在地上跪着,听着他问话,“你与朕说说,昨日是怎么一回事。”
他病了,宫中自然是乱成一团,人人怕极,便原原本本的说了,而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在听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太后娘娘十分关心皇上,一直守在皇上身边。”最后提了这一句,反正恩肃对他的在意是陈草木看得最清楚的。
提起恩肃便听了玄晟的一声叹息,这母亲从来都不肯在人前对他好些,从小时候,似乎连她亲亲抱抱自己的记忆都没有。
“微臣看,太后娘娘对皇上真是好呢。”情不自禁从嘴里溜出了一句,因为他从没有过母亲的疼爱,而恩肃又恰恰符合他对母亲的所有想象。
这话倒是叫玄晟对陈草木这个家伙产生了兴趣,清咳了一声道:“你们都出去。”
只剩下他二人相对。
“起来吧。”随口道,从一进门他便跪在地上,估计着膝盖已经酸麻了。
陈草木没动,只见玄晟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便踩上鞋子站了起来,立在殿中活动着肩骨,胳膊往后一抻——
“嘶。”停下动作捂住了胸口。
“心脉才恢复皇上不可乱动。”听他这一声叫唤站起身来。
他这大夫可做的很称职,玄晟听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很喜欢,本分有礼兴许以后还能在一起说说话。
揉了揉心口,便到桌边去倒了杯茶,喝口解解嘴里的苦味,和他闲话道:“你医术很好,师出何门?”
和恩肃问的是一样的问题,陈草木便直接回了:“微臣的师傅只是山野间的一位药师。”
“山野药师?那你是哪里人,家在何方?”接着问道。
家这种东西对与陈草木来说太陌生了,要说有家那便是山野间的药草屋,也直接回了。
“微臣……无父无母,是被师傅收养长大,出身贫寒四海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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