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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正是游走于合规和违规的边缘,小人亦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说话时,领他进入一条小弄,更是龙鹰走过的小巷里最长最窄的一条,两边是高起的石墙,仅容一人经过,竟长达一百五十步,往上望去,形‘成’人工的一线天,感觉独特。
龙鹰心忖利用这条长窄弄的环境,他可轻松容易对抗数以百计的敌人。
两个俏丽突厥姑娘嬉笑着从小弄另一端走过来,在前头好应侧身贴墙让道的弓谋,却没点这样的意思,朝前直走过去。
双方迅即接近。
弓谋以突厥语道:“两位姑娘到哪里‘撩’呵?”
前头的少女嗔道:“到哪里干你的事吗?快让开!”
弓谋笑道:“不说便不说,何用这么凶呢?”说罢侧身贴墙。
两女背着他挤过去,当然揩碰难免,可是两女竟视为等闲事,毫不在意的擦弓谋之身而来,见到早挨贴后方墙壁的龙鹰时,眸珠扩展,令两双美目像夜空的星星般燃亮,显然认为眼前男子看得入眼。
她们再不是背着他挤过去,而是面对面的擦身而过,且嘴角含笑,眉目带情,还似故意以胸腿挨碰他,直至远去,龙鹰仍感受到暗巷**的动人滋味。
女人的威力真大,令龙鹰再次成功投入南城浪漫迷人的风情去。
弓谋移近他道:“她们肯面向范爷,有示好之意,范爷如乘势追求,说不定今晚即可圆梦。哈!”
龙鹰道:“你在害我吗?本族女子,上床容易下床难呵!”
弓谋举步往前,回头笑道:“只要不怀孩子便成,男有妙药,女有秘法。今次小人带范爷去尝的新鲜玩意,正是新鲜娇嫩的本族姑娘。”
龙鹰不悦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去形容她们。”
弓谋肃然起敬道:“范爷教训得对,我以后在用辞上会小心点。”
龙鹰心中涌起怪异的感觉,弓谋虽摆出一副南城大混混的格局,事资上却似是另有怀抱,不像表面看般简单。忍不住试探道:“外来的青楼姑娘,是身不由己,本族姑娘何用干此勾当?”
弓谋默然片刻,道:“一来是贪玩,二来是多情。她们虽肯陪饮陪食,甚至任你亲热,但最后界线还要看姑娘她的心意。她们的收费亦比青楼更高,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范爷在这方面当然不是问题。”
离开窄弄,一排柳树往两边延展,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小河横亘前方,一道小桥跨河而过,对岸有座挂上彩灯的民房,益添寻幽探胜的情趣。
龙鹰道:“赚得白花花的银两后,她们拿来干什么呢?”
弓谋在登桥处止步,目光投往流水,道:“在这里赚,花在这里,在总坛由上至下,每个人都要努力赚钱,以保持丰裕的生活。”
龙鹰道:“她们的父母不管她们的事吗?”
弓谋道:“我帮不住扩展势力,亦不住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这里变得阴盛阳衰,且多孤儿寡妇,虽有抚恤金,但若要活得惬意,须设法多赚些儿。”
龙鹰看到大江联兴盛繁华背后的憔悴,一般人只是活在没有明天的黑暗中,加上突厥族一向男女关系随便开放,形成南城的风气大异于中土的任何城市。
弓谋压低声音道:“上头一直在鼓励嫁娶生育,却从不见成效,因为人人都感到活在这种兵凶战危的情况下,子女是沉重的负担。异日小人带范爷到北城去见识那里举行的野火会,范爷便晓得思乡之病已成我们最大的症候。”
龙鹰终于感到不虚此行,弓谋对这里的了解,远在自称玩家的复真之上。举步登桥,到桥顶停下来,讶道:“如此玩意,理该大受欢迎,为何屋内无客,也不见有其它人来访?”
弓谋来到他旁,深吸几口河风,道:“这种事绝不可张扬,更不可公开营业,只能靠中间人为她们招揽生意,而小人正是她们唯一的依靠。为了与青楼有别,所以每晚只接待一批客人,以四个客人为限。收得这么贵,是有道理的。”
龙鹰道:“弓兄是以此维生吗?”
弓谋道:“我从不赚这种钱,纯粹是义务帮忙,亦正因小人有这类门路,故能广受欢迎,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不瞒范爷,今晚我本应招呼两个六坛级的人物,只因见到范爷,临时改变主意。范爷确是高明,站在这里,但远在十多丈外屋内的一举一动,仍没法瞒过范爷。”
龙鹰讶道:“弓兄肯定大不简单,表面是一回事,内里又是另一回事。你凭什么晓得我是范轻舟?又因何似是看中了我某一方面似的?”
弓谋沉声道:“论坛级,我是五坛级的人物,属内事镇,职位是‘城监’,工作是每月为南城和北城撰写详尽报告,让大镇将可掌握民情民意,报告最后会送到小可汗手上。这个身分亦令我成为对两城之事无所不知的人。可以这么说,在总坛,没人比我有更好的人脉关系,想打听什么事,第一个想起的正是小人。”
龙鹰大奇道:“如此说你是位高权重,怎会摆出一副混饭吃的模样,且卑躬屈膝,开口闭口都自称‘小人’?”
弓谋朝他瞧来,双目神光闪闪,道:“因为在范爷前,弓某正是不折不扣的小脚色。范爷驾到,令小可汗和八、九坛级的猛人全体严阵以待,可知范爷的威势。最精采的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寻到范爷一点破绽。”
龙鹰心中大懔,道:“弓兄认为理该找到我的破绽吗?”
弓谋双目射出恳切的神色,沉声道:“在回总坛当‘城监’前,我奉命打进云贵商社大龙头古梦的集团去,这么说范爷明白了吗?”
龙鹰头皮发麻,整条脊骨像被冰结了。
正是鸡蛋般细密也会孵出小鸡,何况是冒充一个有点名气的黑道强徒?不过对方亦可能只是以虚言试探他。如弓谋见过真“范轻舟”,直接揭穿他便成。淡淡道:“我该明白什么呢?我肯定没有见过弓兄。”
弓谋道:“范爷肯定没有见过我,因为小人与范轻舟缘悭一面,但却因古梦之命,对那个范轻舟做过调查,故对此人知之甚详,与范爷你相差颇远。”
龙鹰豁了出去,道:“弓兄既有这个想法,为何不往上报?”
弓谋叹道:“因为范爷不单是我的希望,更可能是最后一个希望,就算将我千刀万剐,也不肯将你毁掉。更怀疑即使被揭发,范爷仍有扬长而去的能耐。”
又沉声道:“一路行来,我是不断出言试探,到深信不疑范爷和范轻舟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才敢说老实话。小人晓得范爷仍未信任小人,这并没有关系,小人可以很快证明所说的话”
龙鹰审视他的神情,不解道:“只是知情不报,已等若背叛了大江联,这么做对弓兄有何好处?”
弓谋两眼一红,垂头道:“我们到屋内再说好吗?在这里太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