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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为午夜十二点,拜拜。”
余菲菲刚要挂电话,那边朋友一连声的求饶:“哎哟喂大姐!您老这次杀人了啊!”
余菲菲拿起电话威严的说:“作为一个资深法制工作者,我不得不警告你这个从业多年的国家安全人员:污蔑和诽谤都是违法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资深法制工作者?
“……”朋友说:“简歆年昏过去了。”
余菲菲沉默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国家安全人员,有时候我真想揍你这个资深法律工作者,”朋友说,“你昨天见过简歆年了是吧?”
“怎么?”
“那小子晚上回家吃饭就恍恍惚惚的谁都不理,样子怪里怪气的,一副堪破红尘了无杂念的表情,结果啥都没吃就上去了。到夜里的时候黄健看他怎么老不下来,上去一看他已经昏倒在浴室里了,现在在医院里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大姐,”朋友语重心长的说,“您老就算是救救这个失足青年吧,他马上就结婚了来着。”
余菲菲坐在桌边上用手指绕电话线,绕了半天问:“他在哪个医院里?”
简歆年其实没有大碍,他就是突然昏倒,估计是血糖低的原因,输了点液就没事了。
余菲菲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滴滴下来,面无表情的说:“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心理医生,咱们从这里出去直接就进楼下精神科。”
简歆年猛地坐起来:“我不去!”
余菲菲跷着腿,手指交叉撑在下巴上,声音低缓的道:“……幻听多出现于疾病早期,也可在疾病的症状发展期出现。缓慢发病的精神分裂症,早期可出现少量的、较单调的幻听,随病程和病情发展、幻听量逐渐增多、幻听内容逐渐丰富。病人受幻听支配,会出现种种异常思维、情感和行为……”
“够了!”简歆年掀开被子就要走,被吊瓶的导线拉住了,他也不觉得疼,粗暴的把针头从手背上拉下来就一扔,大步往外走。
余菲菲拦在他身前,厉声道:“你会发展成精神病!会失去行为能力!有一天我可能会去精神病院里看你!你愿意那样吗简歆年?”
简歆年定定的看着他,问:“如果我真的进了精神病院,你会来看我吗?”
余菲菲愣了愣,简歆年平静的说:“那就让我进精神病院好了。”
“简歆年你是不是找死?你就算进了精神病院我也不回喜欢你的!”
他闷头往外走,被余菲菲拉住手往回拖:“回来!你上哪去?”
“我回家去。”
“你家人一样会把你送回来!”
简歆年突而蹲在地上捂着脸,有点崩溃的吼道:“你把手放开好吗?!”
余菲菲拉着他,半跪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我会再也不管你,随便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再也不会管你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她等了几秒钟,简歆年猛地伸手紧紧抱住她,动作之仓促用力,余菲菲一下子扶住门边的把手才没有摔倒在地。
简歆年虚弱的请求他:“不要不管我……”
余菲菲板着脸:“那就乖乖去看医生。”
她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赶紧补充:“但是我会和你一起去看医生的,你想的话我会在一边。”
简歆年默默的放开他,用掌心揉眼睛,被余菲菲拉住了。
余菲菲一只手捂在他眼睛上,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轻柔缓和的擦去了他眼角微微的湿润。
“有些事你没有必要挂怀一辈子,”余菲菲低低的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自私,固执,狂妄,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我很斤斤计较。没有人会轻松的和我相处,你被‘余菲菲’的外表欺骗了。”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余菲菲他不值得,我没有力气在玩了,我只是你过去的路上的那道坎。经过了我,你前方就顺畅了,你有比我宽阔的多也长得多的路要走。当年的事对我而言的确伤害很大,可是如今我释怀了,我都要忘了那件事了。你也忘了吧,你是个男人。”
简歆年其实还很年轻,也许他已经历尽了沧海,也许他只是看到了河流,而他却就此甘愿停步不前。他以为那是他的巫山云烟沧海桑田,其实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过了一遭,别人的戏已经锣鼓散去,他还站在台上,茫然无措的仰望着结束时别人的花好月圆。
他们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下了楼,午后的阳光从楼梯口的玻璃窗外射进来,灿烂而斑斓。医院里很静,仿佛能听见灰尘在空气里跳跃飞舞的声音,能听见风声拂过树梢时树叶轻微的摩擦,能听见彼此心跳和脉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沉稳和缓。
简歆年望着前方,突而淡淡地说:“我不会离开。”
余菲菲抬眼望向他。
“我不会离开这条路,就算走不下去了,也不会离开。”
余菲菲顿住了脚步,久久的站在楼梯上,看着简歆年的身影一步一步远去,慢慢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午后风声飒飒,阳光安静的映在走廊地板上。很多年后余菲菲都记得当时的很多细节,那个人一步步离开的身影和更早以前悲哀绝望、无路可走的自己重叠在一起,记忆里的哭泣穿越了时光,在风中呜呜咽咽,支离破碎。
有那么一刹那,余菲菲几乎想流泪。
余菲菲监考时心情很不爽,她一不爽就见不得别人爽,于是今年的挂科率再次创了历史新高,无数学生拆了裤腰带的橡皮筋儿当弹弓,半夜偷偷去砸她办公室的玻璃。
余菲菲第二天早上来上班,冷笑一声写了张条子贴墙上,教务处主任恰巧路过,掩面小碎步泪奔跑了。
那张纸条上写着:“下学期预计挂科率百分之七十五。”
……余菲菲一把抓回教务处主任说:“回来!给我写请假表!”
主任拼命挣扎着:“大姐!您老别这样!咱俩不可能的!……哎哟喂,别打脸!”
余菲菲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主任一边拿小镜子一边拼命往老脸上抹婴儿润肤霜,生怕皮肤受到半点损伤。
好不容易抹完了对着镜子珍而重之的吻了吻,才抬头问余菲菲:“请什么假啊?”
“……”余菲菲说:“这个牌子不好,下次记得用雅诗兰黛,比较适合你。”
“那是中老年人用的,人家想恢复婴儿般的青春嘛,”教务处主任邪魅的眨了眨眼:“--大姐我不得不提醒您老,您老今年已经请了一个月事假跑出去度假了,再请下去今年奖金就真的没份了,难道您家韩可初今年又狠赚了一笔?”
“唉,别提他,”余菲菲蹲下身去盯着主任,问:“我今年还有什么假?”
教务处主任于是去辛辛苦苦的翻牌子;翻了半天跑回来对余菲菲幸灾乐祸的笑,说:“您老今年没假了,病假事假寒暑假您都休过了,再请人事处就直接要求您光荣下岗小皇帝亲政了。您看怎么办?”
余菲菲郁悴的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抬眼看到墙上的纸条,一怒之下把百分之七十五改成了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