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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伙计。张忌天动作快，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火机。
“我有，多谢。”
之后两人没有再搭话，各自默默地站在外面抽完了一支烟，就分别离开了。
——
宋青风开车朝市中心而去，下了高速公路，转头又望见了那家铁板烧大排档。犹豫片刻，他将车靠边停住，步行过去。
夜里十点多，正是摊上生意最好的时候。自从甲英招来一个年轻漂亮姑娘做帮手，光顾的人似乎比平时还更多了一些。几天下来，几乎没有空桌的时候。老板根本来不及挨个儿招待，只能是客人自己呼老板过来点菜。
宋青风不熟悉这样的事情，独自在位子上坐着干等了好久。
“老板！结账！”邻桌的客人大呼一声，甲英连忙跑过去算钱。
火上正烤着东西，甲英朝屋里大喊道：“沐悔，开看一下火！”
杨沐悔此时还在康的卧室里。康已经睡下了，她匆忙地给他掖好被子，拿着围裙跑了出去。
甲英话音刚出，宋青风惊愕地望向屋子的方向——一个系着围裙，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不正是杨沐悔？
她身上穿了件深色的T恤，胡乱套了件松松垮垮的黑长裤，看起来不像是她的衣服，浑身上下只有鞋子是合适的，但却丝毫不减她灵动可爱的气质。
宋青风远远看着她，那个单薄的身影快步跑到铁板边，用铁铲将压扁的鸡柳翻了个面，又在鸡翅上划下几个口，往上面撒了一把孜然，又再用铁铲摁压两下。整套动作做起来非常熟练，想必这些天，她是一直待在这里度日了。
见她活蹦乱跳的，还学了门手艺。宋青风终于送了口气，放轻松了不少，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
他也学着旁人的口气，扯着嗓子，大呼一声：“老板！点菜！”
甲英和杨沐悔同时喊了回去，默契地答道：“好！稍等！”
甲英在邻桌给客人算账，找零钱。
杨沐悔循着声音，看过去，那身亚麻灰的小西装，柔顺黝黑的短发和清隽的眼眸，她怎会不认得。
果然，他终于找到了，只是比她想象得还要早。
她低下头，笑了笑，从容地将铁板上的东西装盘，送到了客人桌上。
杨沐悔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坐到宋青风对面，轻声问道：“先生，请问吃什么？”
宋青风沉静地望着她，也不吃惊。
杨沐悔用手撑着脸，专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甲英收完钱，路过这桌，看了看四目相对的两人，也认出了宋青风的模样。微微一笑，不多言，悄悄走了过去。
宋青风静静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来。把烟盒随意扔在桌上，他坐直了身体，微微向前倾：
“对不起。”他柔声说道。
杨沐悔不免有些意外，嘴巴微微张了张，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宋青风继续说：“替我姐姐，向你道歉。”
杨沐悔愣了愣，静默片刻，淡淡地微笑：“吃什么，我请你呀。”
宋青风释然地勾起嘴角，也不看菜单，只看着杨沐悔的眼睛，回答说：
“鱿鱼五个、大虾两个、金针菇三个、土豆五个、茄子一个，外加一个米酒，谢谢。”
杨沐悔笑容绽开了一些：“好的，马上就来！”
她走向铁板那头，又匆匆回望了宋青风一眼，却不料，那人清隽的目光也正好望着她。
咚咚——咚——咚。心跳，怎么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