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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赚钱?傻傻地去陪练,白白地当炮灰,给人家送钱,还嫌自己运气差。听我的,远离毒品,退出股市,快快离开是非之地,那就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绞肉机。”贺兰笑了:“亏得太多了,一时不玩了,就真亏了。”
李学娟说:“你叔叔当时来深圳,带着两百万现金,装了两个大麻袋,塞得满满的呀,那看着多喜人啊,他二话没说,丢进了股市,满以为遍地黄金,动动扫把,就能把钱扫进自己的口袋,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娘要改嫁,不到半年时间,亏了上百万。当时,我跟你叔叔,心痛得像刀割,不吃不喝,不睡不拉,愁死个人了。咋办?接着赌,接着输,只有逃离火海,才是人间正道。我求着你叔叔说,把剩下的钱买房子吧,安个家,才有落脚的地,要是都亏光了,就啥都没了。你叔叔眼都没眨,一气之下销了户,不玩了,他光生气不心疼。我心疼啊,那都是血汗钱啦。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满屋子的产品,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那股票是个啥玩意?就是几个数字,多空虚啊。”
贺兰回家后,跟祥子说:“我要卖股票。”祥子警觉了,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坚决反对:“股票卖了,就等于接受了亏钱的事实,放着不动,还有机会,又不缺钱花,卖它干啥?”贺兰嘟嘟着嘴说:“亏了一大半了,还有啥机会哦。”祥子突然坐起身:“啥?啥啥啥?亏了多少?一大半?你你你你,你看了那么多书,花了那么多精力,搞得要死要活,就搞成那样?”贺兰说:“你叫啥叫?你不同意,我敢去炒股吗?我也想赚钱,谁知道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是个大泥坑,掉进去了,想爬都爬不上来。”祥子下了床,开了灯,走到书桌边,点上支烟,猛吸了一口,喷出一股烟气,低下了头:“还不如在家卖包子。”贺兰揶揄地问:“你现在能卖几个包子?”
祥子说:“唉,我知道你想干啥,卖掉股票就有钱了,然后送给那个李阿姨,是不是?你要是为她卖股票,那就是自寻死路。”贺兰说:“你咋这么说话?她是什么人?我为她卖股票?笑话。我是为自己,我做生意,我赚钱,能为别人吗?我买的是产品,实实在在,不是白送钱,那是看得见的,摸得着的,真实存在的。”祥子说:“果真是这样。我还知道,你卖了股票,买了产品,再卖出去,就有钱赚了,说不定发财了,是不是?你脑子转转,想想,万一产品卖不出去呢?咋办?你自己吃啊?那么贵的东西,咱们周围,谁买得起?谁舍得买?还有,就你这口才,只能忽悠几个同学,还是人家给了面子才行的。”
贺兰说:“行了行了,别自以为是了。我算是看穿了,我做啥你都反对,你是成心作对。这个事,大家都在做,不偷,不抢,不骗,我怕啥?你看看电视,看看报纸,到处都是讲课,到处都是讲座,都在推广这种销售方式,哪能全国人都错了?自己不做,还不让别人做,自己顽固,还要别人顽固,你就是个老顽固。”
祥子坐下来,喝了口水说:“我哪里老了?横不讲理了,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就是不能动股票,其他的,我懒得管你。”贺兰说:“就知道说气话,正事没见你这么有能耐,半年了,连个门面都找不着,还在白交租金,你还说啥说?你有能力,你发挥啊,我也不用操心了。”祥子沉默许久,无奈地说:“我咋白交租金了,就是没钱赚,至少生活费赚到了,不像你,白跑腿。我看你是脑袋坏了,被那个人洗坏了。我把话说在这儿,你要是顾家,就离开那个人,你要是不顾家,就送钱给她,你也别指望回来,你跟她搭伙吃饭好了。”说完,一甩手走出了家门。
祥子认为贺兰在犯错,自己还得面对,他懂,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可眼睁睁看着血汗钱白白扔进水里,他心乱如麻,这个痛苦,恐怕是贺兰意想不到的。算了吧,由得她吧,反正是她的店铺,她是老板,钱都是她的,她说了算。祥子坚持着,人比钱重要,钱亏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这是个底线,得撑住。他就陷入了这个误区。现实的情况是,钱亏了,就没了,永远没了,人没了,也是永远没了,没了就是没了。没有老公的支持,贺兰的心里没了底,好似浮萍没了牵挂。但是,她转念想了想,立刻豁然开朗,信心百倍,李总说的对呀,毕竟有东西在啊。
她追到门外,见老公坐在水泥台阶上,正在吞云吐雾,就靠过去说:“回家坐,等会儿着凉了。越活越胆小了,当年闯深圳的勇气哪儿去了?你要是有勇气,这个家,我也不用操心了,说不定早发财了。”祥子说:“我胸口闷得慌,我出来透口气,你走。”贺兰拉起了他的手:“像个男人好不好?这里是深圳,来了这么久,还没转过来,人没老,心先老了。”祥子站起身,甩开了手,进了门,边走边说:“就是在美国,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贺兰跟进来,关好了门,坐到沙发上,抱着双臂说:“多个机会,就多条路,一辈子卖包子,你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