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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彻底偃旗息鼓,父母这一关走不通了,吸着鼻子点点头,算是同意安分了,也不再提和离这档子事。这时,晨哥儿被奶娘牵着摇摇晃晃走过来,刚才在正厅被沈父那巴掌吓的连哭都不会了,现在缓过神才吱呀着来找姐姐。
一见小肉墩,沈卿卿展了颜伸手去抱,不料晨哥儿的分量像是突然间长开了连她都快要抱不起来了,幸好有叶氏在一旁接着,叶氏轻睨含笑道:“你看你,愈发地娇气了,跟水捏泥塑似的,若我是霍小郎也舍不得折磨你。”
叶氏把晨哥儿放在床榻上,摸着闺女一头乌发,“我知道你嫌弃霍小郎是个武将,当初你逃婚我和你父亲吓得半死,你没见霍小郎那个脸色,我是觉得若被他寻到你必定是逃不过一劫。这男人最是好面子,便是寻常出生的男子也受不了新婚妻子逃跑,可是你看,霍小郎这个都能忍下了,可见他对你有多在意。母亲活了半辈子了,不会看错的。”
沈卿卿点点头,逗着娃儿嬉笑起来,哪里像是听进去的。叶氏没辙,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执拗,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吃苦头,要知道,男人的忍耐有个极限,惹毛了一切就都完了。男人没了女人可以再找,女人没了男人就根草一样,谁都能践踏。
“来来,晨哥儿,姐姐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叶氏还要再说,闺女已经拉着小儿子出门了。
这天夜里,沈卿卿就歇在了沈家,第二天清早,她与淡碧去几间蜜坊查看账薄,如今归拢了淡碧的瓷器铺简直如虎添翼,京城就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沈卿卿作了妇人之后,就没有再运用自己天赋的技艺,花药的收成减了不少,但好在之前打响了名号,再加之她的方子独到,瓷器瓶子上不费银子,刘易波又善于经营,几方面缘故也没有比之前差到哪去,她总觉得这偷来的技能太过离奇玄妙,自己都接受不了又何况他人,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免得哪一天被发现了得被当成妖怪不可。
沈卿卿抿着笑容翻看账薄,听到门帘拉开声,“小姐,喝杯热茶暖暖吧。”是淡碧从自家宅子里回来了。
“宅子怎么样?”她问的自然是淡碧夫家留下的宅子。
“只有两个丫头和一个管家能闹腾到哪去,我回去之后把两个丫头都遣走了,只留了管家一人早晚看管着就行。本来想把宅子租出去换些银子,但一想瓷老头死后留了不少积蓄,我无牵无挂双亲皆无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便没有了那个打算。”她不知与自己生活了半年的老头子姓什么,只知道别人都叫他瓷老板,人在的时候她忍着恶心叫他“哥哥”“夫君”“老爷”“情郎”甚至“干爹”“牲口”各种叫唤,老头子怎么开心她就怎么叫,入夜了就玩老爷和丫头,山贼与野妇,嫖客与娼妓的游戏,把他哄开心了她就能少受点罪,也亏她花样多点子一个接着一个,老头子乐此不疲地倒先被玩死了。
“委屈你了。”沈卿卿对账本越是满意就愈发觉得愧对了丫头。
“小姐何出此言,奴婢不觉得委屈。”淡碧去燃香炉,火焰升起,照着脸上的褶印愈发地深刻,短短不到一年功夫,丫头的容色就与往日不可比较。叶氏说得没错,过得好不好,容色最不会骗人。女人的容颜是需要滋养的,再好的胭脂也没法掩盖背后的沧桑。
沈卿卿收了账本,把身子坐直了,拉住丫头的手,她一直没仔细查看过,方才丫头撩起袖子去点火烛时正好被她瞧见,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丫头下意识地缩手,沈卿卿更是不放手地把她袖子往上撩起了,只见白皙的手臂上有被火炭烧过的疤痕,虽然小,但是伤口不浅,还足有十几个,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瓷老头在世的时候弄的。”淡碧麻木了,不紧不慢收起袖子,淡淡道:“他喜欢用烛火烧我的身子,我就一个劲地哀求,但还是阻止不了,他老了不能行房,又怕到手的女人跑了,说这样烫个印子就是他的人。以前他娶的几房老婆都是被他这样弄死的,我前头的那个死之前脸上都烧出几个洞来。”
沈卿卿面色一白,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这男人简直禽兽还不如,一想到如此变态的行径心里就犯怵,连声音都抖起来:“淡,淡碧,你怎么活下来的。”她一直有个疑问,那老头偏偏死在丫头的手里,或是另外有原因,只看丫头肯不肯告诉她。
丫头猛然间回头,如死水的眼睛幽亮起来:“小姐想知道吗?”
沈卿卿一怔,不知怎地,明明屋子中暖如春天,她却如掉入冰潭中一般发寒哆嗦,丫头诡异地笑起来,给她把袄子披上,声音一转故作轻快道:“吓着小姐了吧,哪里有啥原因,那老头子盯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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