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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雄不满。现在,拓跋雄现在正被批得满头包呢,他连上三封奏折给朝廷请罪。但都给皇帝驳了回来,摆明是嫌他悔罪的不够深刻。”
现在,叶家要杀申屠绝的余孽,摆明是要为叶迦南的事报复了,现在拓跋雄要低调还来不及呢,哪还敢阻挠?叶家刚做掉了那批人,拓跋雄马上就表态:“其实我早看他们不对劲了,谢谢叶公爷帮我们锄奸啊!
孟鹰扬,叶家出手以后,你的那个悬赏很快就被撤销了,估计是拓跋雄看着形势不妙自己扮乌龟撤掉的吧!”
孟聚听的心中大爽。他在洛京呆过,也跟叶剑心谈过话,隐隐明白当前局势的微妙。拓跋雄这次做得太过分,本来朝中几大势力一直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大家斗争倾轧又妥协,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但拓跋雄突然对叶家的唯一继承人下这种黑手,这种事情实在打破了规矩和默契,大家都觉得恐惧,若是拓跋雄这次不受惩罚,那下次会不会还有人这样干?下次倒霉的又是谁?
所以,对于叶家愤怒之下稍微出格的行为,朝廷就是看到了也装着没看到,朝中大臣们都恨不得叶家把拓跋雄揍得更狠一点——皇帝拓跋晃连驳拓跋雄三次请罪折,这等于是给了叶家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号:“你们就不放在北疆干的再狠些吧!”
叶家在前期一直沉默着,突然出手大杀特杀,靖安城内的形式徒然逆转,亲近拓跋雄的势力遭受惨重打击——当然,六镇大将军统御北疆日久,其实力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拔除的。但起码,这次的事件给了各方势力一次严重的警告,让他们知道在北疆这片地方上,也有六镇大将军招惹不起的人,对拓跋雄的威望也是一次惨重的打击。
“叶剑心这个人,他对局势的掌握十分精准,前期一直容忍不。直到看清了朝廷的态度,他立即含怒出手,毫不容情,一举为叶家雪耻。伪朝有这样实力与智慧兼备的人物,确实是我们的大敌啊!”
孟聚见过叶剑心,他很赞同易先生的说法,叶剑心确实是个冷酷的权谋主义者,连女儿丧命这种惨事都被他利用当做出手的借口——想起复活了的叶迦南,孟聚实在很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他换了话题:“易先生,欠我的银子,总该差不多了吧?你喝得这么快活,我现情报站的经费还是很充沛的嘛次是谁跟我说北府官员不能随便酗酒的!”
提起这事,易先生脸上一红。他支吾道:“这也是为了工作吧!我是和坊里的里正、保长他们去天香楼应酬了,这也是为了打好关系掩护嘛!”
孟聚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招待里正、保长这种芝麻蒜皮(汗……是芝麻绿豆还是鸡毛蒜皮?)人物也要去天香楼?易先生,你最近财了吧?那好,谢谢承惠,银子三万两,拿来吧!”
易先生支吾磨蹭了一阵,孟聚本还以为他要抵赖的,不料他却甚是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信封:“里面有一万两银票,你先拿着,剩下的,等朝廷下来吧!”
孟聚怀疑地看易先生一眼:这厮平时跟他讨银子都跟割他肉似的,今天怎么这般爽快?他打开信封点了一下:“怎么只有九千五百两银子了?”
“唉呀,孟聚,你傻了吗?喝花酒难道不要钱的吗?你不知道,欧阳青青的歌舞多贵啊!”
孟聚闷哼了一声,一万两银子到手,他也懒得计较这几百两的克扣了,却见易先生的表情有点讪讪地,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易先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说吧!”
“呵呵!”易先生干笑两声:“我这个人,最老实的,孟校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
“你再不说我可是拿钱走了啊!”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将来北府有人问起的时候,孟鹰扬你帮着说几句话就是了。”
孟聚警惕地望着他:“什么话?”
“孟校尉你也知道,我们北疆情报站的经费少,欠债多。没办法,为了早日还清你的钱,最近我想了些变通的法子向北府那边要钱。上次北府不是下令刺杀东平镇督叶迦南的吗?这个任务的赏金足有一万两银子,现在叶迦南也死了,我想这笔赏金不拿白不拿……”
孟聚立即说:“叶镇督是申屠绝害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警告你啊,老易,别在这件事上打什么算盘。”
易先生尴尬地笑笑:“虽说事实是这样,但我们还可以在细节上加工一下嘛!叶迦南死的时候,不是只有你和你的手下在场吗?申屠绝逃跑的时候叶迦南不是没死吗?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申屠绝他击伤了叶迦南,但那时她受了伤,并没有死,接着,孟聚你赶到可现场,执行了北府的命令,亲手杀了她!孟鹰扬,你才是杀伪朝东平镇督叶氏的真正功臣,理应受到朝廷嘉奖!
呵呵,孟聚,将来北府的人问起,你记得这么说就是!其实生了j什么事,只有孟校尉你自己知道,整件事简直天衣无缝啦——啊,你干什么?”
孟聚一把揪住易先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如同小鸡般提了起来。
他白皙的脸孔可怕地扭曲,双眼愤怒得象是要喷出火来,低沉地咆哮着:“姓易的,你该不会真的这样向北府报告了吧?告诉我!”
“放开易先生!”库房的门被猛然撞开,徐姓的伙计出现在库房门口他手持锋利的短剑,剑锋斜指孟聚毫无遮拦的后背,低声喝道:“孟校尉,立即放下易先生,否则要你性命。”
“小徐,不要动手!“易先生挣扎着,喘着粗气喊:“不准对孟校尉出手!大家自己人!”
“先生,但是他威胁您!”
“把剑放下,不要乱来……呃……孟聚,放开……”
对于身后的利剑,孟聚毫无顾忌。他死死掐住易先生的脖子,喝道:“姓易的,马上把那份报告撤回来!,告诉北府真相,告诉他们,叶迦南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害镇督!”
最后一句话,孟聚叫的绝望有凄厉,仿佛一头受伤的野狼在哀鸣。
易先生脸涨得通红,鼻孔喘着粗气,他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目光盯着旁边。
孟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个大信封静静躺在桌子上。
信封里装着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孟聚冷般哆嗦起来:“姓易的,你……这一万两银子难道就是,就是……”他一阵眩晕,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易先生的脖子,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易先生弯着腰,拼命地咳嗽,呕吐,一股难闻的污秽味充满了整个库房。
姓徐的伙计冲上来,用身子隔开了孟聚和易先生,他拿剑指着孟聚,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再次狂性大。
但是易先生推开了他,他走近孟聚。他正视着孟聚,一遍咳嗽着一边说:“孟鹰扬,咳咳,你猜的没错:这一万两银子,就是北府对你除掉叶迦南的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