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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了,谁知道,偏偏这时还来了个郡主……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玉大人,有什么事啊?还谈什么请教,这多见外。来来来,坐,有事咱们慢慢儿谈!”费老头无视玉恒满面怒容,笑呵呵地把他让到了座位上,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费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下官去办一下交接啊?”玉恒没理会费老头的殷勤,也不看旁边坐着的罗欣,一坐下就直奔正题,他可是不打算现去面对那些老毛子了。
“玉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呢,我想请你帮个忙啊!……”
“费大人,你没弄错吧?你找我帮忙?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事儿应该是反过来,我找您老人家帮忙才对吧?”玉恒气急而笑,没见过这费老头这么没料儿的……
“嘿嘿,玉大人,我知道你有气在身,其实啊,我也是,而且,绝对比你还有气!……”费老头笑道。
“哦?你费大人心里也有气?玉某人可没看出来,倒是觉得费大人最近气色不错,明明是越活越年轻了嘛……”玉恒讽刺道,要不是罗欣就坐在一边,他说不定就要啐这老家伙一口。
“玉大人,你忘了,我费迪南祖上可是跟这些老毛子有仇的……”费迪南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嗯?……”玉恒记起来了,按照当初这费迪南等人所交待的情况,他们五个人的祖上都是被俄国人给俘去的,而且还受了很多的苦……这么说来,这费老头不想跟那些老毛子见面倒也说得过去,反倒是自己让他去帮忙当通译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了?……有了这个明悟,玉恒的火气稍稍有所下降,可是,事情可不只这些,所以,他又说道:“费大人,就算你不愿意接待那些俄夷使者,可这衙门事务的交接总得办一办吧?”
“那可不行!”费老头立即就拒绝道。
“为什么?费大人你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奉天府尹,下官我可不敢长据此位……”时间紧,任务急,上京还有点点滴,玉恒心里也急着去北京打点,争取能早日弄个好位子,所以,万分不愿在这里再做无用功了。
“玉大人你听我说,”费老头挥手制止了玉恒可能的长篇大论,又说道:“我虽然跟俄人有仇,却也不是不分轻重,此次俄人使节来我大清,事关重大,我之所以对他们摆脸色,就是为了日后我朝廷跟他们谈判能占据一些有利条件……”
“有这种事情?……费大人,你可别当我玉某人是傻子!”玉恒叫道。
“怎么会?来来来,玉大人,咱们去我的书房,我给你好好说一说……”费老头也不管玉恒愿不愿意,拉起他就向园外走。
……
半个时辰之后,一直在花园里想着去北京之后该怎么说话,怎么待人处事的罗欣看到费老头一个人笑呵呵的又走了回来。
“玉恒走了?”
“是啊,嘿嘿,现在我哪有闲空去接收什么奉天府?当然是让他帮我先好好代理一下了……”费老头说道。
“看这玉恒刚才那么大的火气,费老,你是怎么说服他的?”罗欣问道。
“嘿嘿,晓以大义而已……”
“晓以大义?”罗欣笑了,“怎么个晓以大义法啊?”
“这还不简单……指着地图一划拉,乱说一通就成了。”费老头笑道。
“不会吧?费老,你又想卖关子,是不是?”罗欣质问道。
“嘿嘿,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玉恒,这俄国人肯定是另有图谋,他只管扮他的白脸儿招待着就成了。”费老头说道。
“他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吗?还有什么图谋?……”
“丫头,你认为西伯利亚这么大的一片土地,想从这上面运输货物,得费多少时间,多少功夫,多大的劲儿?……那费要多罗说什么用马车拉?嘿嘿,一天走四百里,两个月就能从雅克萨拉到莫斯科?……哼哼,当我老头子没坐过马车?骗鬼去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这也太明显了吧,何况西伯利亚的道路情况也并不好……可是,睛姐应该早就知道的吧,以她的智力,怎么没指出来呢?”罗欣问道。
“哼,莫睛那丫头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她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戳穿这费要多罗的……何况,依我看,货物从雅克萨运到莫斯科的时间要长于两个月,也未必会长太多,三四个月应该是可以的。……”
“有那么快?”
“丫头,你也看过这些老毛子绘的西伯利亚地图,能想到什么吗?”费老头朝罗欣问道。
“这……”罗欣蹙起眉头想了想,然后,对着费老头摇了摇头。
“丫头,你忘了,西伯利亚那可是河湖纵横啊……”费老头提醒了她一下。
“河湖纵横?”罗欣闭上眼睛想象着以前看过的西伯利亚地图……
……
好一会儿之后,她跳了起来,“我明白了!”
“怎么样?”
“水运,陆运,交替而行,水运的量大,短途陆运的速度快,……他们可以在沿途设立中转站,以这种短途的接边运输代替长途运输,运输过程就几乎就可以毫不停歇,而、而且,……这些中转站,明着可以运送货物,可是,暗里,就相当于一个个的兵站……可恶,那就是说,在咱们跟俄国的北方边境上,他们就有了那么一串的屯兵处,只要一声号召,那肯定就是一只大军……再加上他们的运输能力,以及那些中转站的物资,短时间内,他们的这只大军就可以聚集到一处,而且还不缺后勤补给……他们就能从漫长边境线上的任意一处向我们发动进攻……他,他们……”
罗欣越说越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骇然和难以相信:“俄国人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战略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