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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铸币权,这些人的理由虽然五花八门,可最多的一条,与高士奇等人却是完全一样。……毕竟,没有谁敢向马德一样打包票说自己当政的行省藩库没有亏空!眼见马德短短数月就“赚”了这么多,这些人怎么能不心浮气燥?可是,所有人的愿望都落空了。马德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意见,以无比强硬的态度,强行停止了几乎称得上“疯狂”的银元制造。他给康熙的理由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稳!……清朝因为人口较多,经济也较为发达,对货币的需求量十分大。可是,清朝只有一种货币,那就是“康熙通宝”铜币!可是,由于大量的铜被用来铸币,使得市场上铜料紧缺,铜器的价格越来越高,渐渐的超出了等量的铜币所代表的市值。这种现象使得许多不法商人开始大量收集铜币,然后将之融铸成铜器出售,以此牟取暴利。这种做法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对清朝的货币体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清廷发现了这种情况之后,虽然进行了一定的打击,可效果不佳,最后,不得不将铜币中的锡含量增大,以劣币代替良币,以此来逼使那些不法之徒自行放弃这种行动。马德就是拿这件事为例,要求康熙制订货币法,改变以往仅仅只有几条的货币保护性法规。为了说服康熙以及那些大臣,马德更是毫不客气的指明了除去融币铸器之外,利用巧妙手段,以货币谋取巨额利益的其他多种手法。不过,虽然他的话引起了康熙等人的警惕,可是,制订一门新的律法并没有成为清廷的议题,事实上,就算马德的建议被采纳了,制订没有过任何先例的货币法规,需要的时间也绝对会很长。
而除了铸造银元,马德规划的上海港也正式开始施工。虽然以前上海就有港口,可因为一直没有大规模的投入,再加上顺江稍稍向上又有苏州、杭州、南京等大埠,所以,上海一直没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上海”。不过,这一切注定将要改变。
李绂和田文镜两个人可以说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可是,性格相反却未必不能互补。李绂为人温文而雅又有学识,还有着优秀的统筹能力,这也是为什么马德要选他现负责整个上海港的建造的原因。这个摊子一开始只能说是小,可是,随着港口的一步步扩大,各种各样的事务必然会接踵而来。这种逐渐由小到大的变化,是最能锻炼人的。李绂日后既然能官至直隶总督,那么,其能力想必不会让马德失望。而田文镜的性格却是眼里不揉沙子。虽然马德知道这位老资格的县丞在以后的岁月里毁多过誉,好心做坏事的时候居多,可是,那是在有雍正那种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他撑腰的情况下才会有的事情。现在的田文镜地位还低,又没有后台,还不像日后那样凡事认准了就一头扎到底,不听人言。所以,此时的他,当一个合格的监理应当是绰绰有余,应当不会给李绂添太多的麻烦,因为这两个人的性格在有着巨大的差异的同时,还有着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清正!而且,相信在这个庞大且复杂的工程中,这位现任的主薄大人也应当会有所改变。马德的希望是田文镜能在坚持自己本来性格的同时,学会更加合理的做事,也希望李田组合能发挥出异乎寻常的力量。
而康熙四十二年能说得上的事情,并不是仅仅这么几件。
先前戴铎所报台湾“刁民闹事”事件,在年羹尧回军之后得到了迅速的解决。许多“领头”的刁民被抓了起来,并从此被归入了年羹尧的军队之中。接着,在事情解决之后,戴铎又立即动用各种手段,对整个台湾进行了大规模的整治。他的做法之中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强迫原住民与新住民“混居”!这种做法的最后目的自然是不言而明,并且还获得了来自福建上层的支持。不过,虽然有年羹尧跟他一起行动,又有刁民闹事为借口,可是,为了将因为他的强迫而激起来的民怨平复下去,同时还要解决层出不穷的斗殴事件,戴铎在日后不得不又花费了比他逼迫这些人搬家多的多的时间。在这期间,因为有蓝理这个对台湾不存在什么好感的头头在上面罩着,他和年羹尧倒还也算一切平安。而同样在这段时间内,日本幕府与诸藩之间的矛盾也日趋尖锐,年羹尧因为怕错过立功发财的机会,终于再次起兵,开往琉球,在琉球随时关注着日本的各项变动。
而除了台湾之外,西北策妄阿拉布坦也趁着飞扬古远在江南,萨布素新至,不明情况的机会,在冬天来临之前,突然派出兵马侵占了喀尔喀蒙古的一片牧场,引起了漠北蒙古各部的一阵恐慌。可是,由于季节问题,清廷对阿拉布坦的此番挑衅却只能是无可奈何。康熙也仅仅是命令萨布素注意防范就算过去了。至于他会不会下令出兵剿灭这再次反叛的准噶尔部,根本就没有人多问,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在国库亏空的情况未能得到缓解之前,康熙是不可能再次出兵西北的。
而在这许多事情之后,在康熙当政的这第四十二个年头,又发生了另外一些比较有影响的事件。……继两年前的那一次人事变动之后,康熙又一次对朝廷上的一些官员进行了更换。而这一切,都是在他结束南巡回到北京之后发生的。
康熙回京是在大阿哥胤褆与八阿哥胤禩辞去清理亏空的事务之后。不过,康熙回到北京之后,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之怒,所有的人都发现自己错了……康熙并没有因为清理亏空的事情发火,甚至也没有因此而怪责任何一个人。相反,康熙还将历来倾向于太子的陕西巡抚齐世武调到北京,接替佟国维当上了兵部尚书;而陕西巡抚,则由原户部侍郎陈锡嘉外放接任;陈锡嘉的户部侍郎一职,又被刑部侍郎施世纶获取;除此之外,高士奇罢礼部尚书,张廷玉罢吏部侍郎,马齐罢内务府总管,至此,四名上书房大臣的实职几乎全部被夺!而他们所丢掉的官位,又纷纷被那些明显的立场倾向的人获得,而这些人里面,倾向于太子的依然是占多数!这还不算完,康熙还罢黜了郭琇的左都御使,改任为没什么明确职权的内阁大学士。除此之外,康熙还调动了其他许多官员。
而他的这一番举动,又一次将几乎所有关心朝局的人弄糊涂了。将天下兵权放给了威信大丧的太子,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在放下兵权的同时又把其他各部的大权也分出去?难道他打算让位了不成?可太子的表现实在是……渐渐的,以北京为源头,又出现了一个传言,那就是康熙对太子的爱护依然没有改变,这位皇帝依然铁定了心护持太子。
可是,这些谣言瞒不过那些聪明人。因为,康熙的这番作为,让再次露出苗头的阿哥党和*之间的争斗又沉寂了下去。*的成员不明康熙的目的,虽然都对眼前的局势感到颇为高兴,可由于先前屡屡出错,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妄动。至于阿哥党,无论是老大还是老八,在康熙的这一番人事调动之中都是损失惨重,手下掌重权大臣的人数大为缩水,面对康熙让人难明的态度以及再次显出强势的*,自然也是不敢轻意挑衅。可是,暂时的平静并不能将已经激发出来的矛盾掩盖下去……
“大家都应该是在准备斗最后一场!”
有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