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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听见了那个字,他说的“对不起。”
直到他吻了她,一下一下,到逐渐热烈痴缠起来,带着沉重的痛,薄薄的唇畔时而咬住她。
唇畔竟是咸的,她终于抬眼看着这个男人,适才深冷翻涌怒意的眼,已然只剩浓重的疼痛,近乎祈求的低沉,语无伦次,“夜七……不要就这么结束,……谁都不能把你夺走,……是我混蛋。”
她是无力挣扎,此刻也拧了眉,呼吸不了而狠狠推了他。
却换来他愈挫愈勇的纠缠,身体猛然靠近,将她压倒电梯壁上,深吻攫取,专注而浓烈。
傅夜七到现在没有缓过神,明明可以安安静静的结束,为什么他忽然出尔反尔,刚才的果决而勇气呢?
她的推拒让两人从电梯这头纠缠到那头,错落的脚步声敲在电梯里一片混乱而暧昧。
沐寒声一手扣着她的脸,一手紧紧裹着她纤瘦的身体,粗重的喘息因为痛楚而呼嗤断续,交织着她娇低的抗拒。
电梯一路往下,在一楼停住。
电梯门一开,站在外边等待的一众人却倏然一惊,直愣愣的盯着电梯里纠缠的两人。
女人的推拒导致身体极度后仰,重心不稳,男人坚实的手臂却纹丝不动的圈了她,抵到墙壁上加深攫取,对电梯外一众惊愕视若无睹。
也许是沐寒声上一次在意大利积的德得了回应,竟有人淡定的替他们关上电梯门,那么多人,极其默契的没有一个往里走。
电梯门关上了,沐寒声抱着她转身,一手快速按了顶层,薄唇始终未曾离开。
又是一番热烈的纠缠。
只是现在的沐寒声眼底没有凶狠,没有了湿润的猩红,只剩浓浓的深痛和小心翼翼,幽潭深眸低垂,给了她呼吸的机会,薄唇却不肯离开。
浓墨冷峻的五官,散发着无尽的请求,求原谅。
再剩下的,也许就是清晰的惊愕、淡淡的惊喜。
她急促的呼吸着,感觉到他的反应时却狠狠皱了眉,想伸手将他推开,却是他一把将她抵在胸口。
“沐寒声……”她的声音极度嘶哑,感冒加长时间憋着痛哭,依旧继续着,“你今晚若碰了我,我会恨你……”
沐寒声倏然愣着。
恨,她从来没有用过的词,就算从前他们经历过多少次痛苦,就算从前她被伤得心力交瘁。
良久,他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我没有,没有碰任何人……”
她唇角微冷,谁信呢?
甚至抬手擦过嘴角,他吻过的地方。
刺痛了男人幽暗的眸子,眉宇深深拧起,声音也变得低哑,“我和辛溪谈判不顺,今晚真是她的安排……”
她抬头看着他,也许算是信了,毕竟辛溪不是简单角色。
可她还是清淡的眉眼,眼底的潮湿还带着淡淡的痛,“沐寒声,说出来的话再也收不回去,我不想再纠缠,不想那么累,你放了我。”
即便争吵过去这么久,说出这一句,心底还是痛了,可她神色不改。
沐寒声低眉,眉峰狠狠蹙着摇头,低哑的嗓音满是坚决,“不,……”
电梯到了,她对他的否决充耳不闻,站在那里不肯下去。
就那么僵持着。
她最终拧眉出了电梯,可是这么长时间的争吵,激烈的情绪几番起伏,加上感冒,全身酸软无力的她脚下的高跟鞋和地毯一绊,直直的往前栽去。
眼角倏然一紧,沐寒声眼疾手快的将她捞了回来,出于惯性,双双撞在了一旁的墙壁。
“腾!”不重的一声被电梯门合上的声音覆盖。
她就那么顺势被抵在了电梯壁上,男人有力的双臂护住她也禁锢了她,听着电梯门关上,她心底顿时躁气。
看似用了力气的推搡挣扎,男人的身体却纹丝不动,“放开我!”
气急之下的声音已经变了味,她伸手要去按电梯,身体却被压了回去。
痛楚的眼再一次湿润下来,可她逼回情绪,死死盯着他。
沐寒声也看着她,幽暗的眼底痛着,他说:“没办法让你走……”
吻依旧压了下来,毫无缝隙的封住她的唇畔,混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烫得人喘不过气。
她越是挣扎,攫取更是热烈而肆无忌惮。
昏暗的走廊,不和谐的吻却从电梯口纠缠到他的房间。
男人反手压上门,将她抵到门板上,一点点深入。
漆黑的卧室,那副凌乱而暧昧的场面却讽刺而深切的刻在她脑子里,越是靠近床榻,她的拒绝更是强硬,甚至张口咬了他。
男人低低的闷哼过后,禁锢她的手臂反而越紧,百折不挠的吻着她,“我没有碰,……只有你……”
她是敌不过他的,身体还是被狠狠压进床褥里。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衣服、皮带几不可闻的摩擦。
阳台的窗户依旧敞开着,夜里的风微凉,肆无忌惮的钻进来。
那种久违的感觉席卷全身,她不自觉的蜷缩身子,却不愿发出任何声音,双手死死抠着他坚实的臂膀。
那时候她竟然还冷然一笑。
他真的好了,是下午那个女人的功劳么?
一次又一次,温热气息在黑夜里不间断的蔓延着,夏夜越晚,越此起彼伏。
从进了那个房间,她就不知道时间几何,更不知道分针又走过了几圈,本就酸痛感冒的身体被榨干最后一点气力。
隐约里是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不是我不愿找你,并非刻意冷落,……我一直去医院……”
沐寒声的嗓音,低醇、黯哑,断断续续,抵在她耳边不顾她是否听得见。
知道他伤了他,也知道她这一次是冷了心,可他悔了,放不开走不了。
一个夜晚,房间里不曾开灯,不曾关窗,任由夜风蹿来又去。
房间里的凌乱和暧昧在翌日清晨昏暗的光线里逐渐显露,床上的男人圈着怀里蜷着的女人。
这时候大概只是清晨五点。
傅夜七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体一动,更是晦涩疼痛,微微侧首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柔眉却狠狠蹙了一下眉,闭了眼。
没有过多的停留,她已然起身。
从忍痛穿衣到悄然出门,也不过三两分钟,不忘拿上自己的包。
走廊和电梯间都只有她一个人,拧着眉,从顶楼到一楼,跨出那一步,终于松了一口,忍着身体上一切的不适匆匆离开。
她想,应该去买点感冒药,可是打的离开,瘫软到不想动弹分毫。
直到包里的手机在雾蒙蒙的清晨忽然震动,清晰的击在她神经上,伸手快速去翻找手机。
盯着那个来电,傅夜七微微的愣。
“喂?”之前才刚和秋落通过电话的,这样再来一次,想必不是好事?她想。
果然,电话那头是蓝修压抑低沉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的愤怒,“她有没有跟你联系?”
连称呼都省了。
她愣了一下,秋落么?
片刻,傅夜七才开口:“昨天打过一个电话,……怎么了吗?”
出租车略微拐了个弯,安全起见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把蓝修的话盖了过去,傅夜七只好又问了一遍。
等听清了蓝修的话,她才忽然拧眉,“你说什么?”
蓝修不说话,却是傅夜七气得骂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变这么混蛋?”
不论什么情况,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强迫。
可气归气,她努力压下身体的难受,“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出租车飞快的往傅宅而去,不过五分钟,她再次出来,之后次子直奔机场。
从她离开酒店,到进入机场,整整算下来,也不过两个小时。
七点的天还没大亮。
酒店里的男人醒来,手臂搭着的地方拱起,却没有温度,他终于猛然清醒。
深邃眸子骤然打开,睡意全无。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一毫她的气息。
抓起电话给她拨过去。
关机。
又给古杨打。
不知道。
沐寒声英眉狠狠拧起,抬手死死的按着太阳穴,慌乱之间,带着说不出的愠怒。
就这么消失了,他解释过没有碰,为什么不肯信?
匆促而微怒的不乏快速掠了出去。
车子在不够明亮的早晨抵达苏曜最新的住宅,沐寒声大步走上前开始徒手砸门。
苏曜穿着睡衣,皱着眉,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怎么?”
沐寒声盯着他疲惫的睡相,“她呢?”
她?
苏曜纳闷的看着他,两秒后反应过来,最终靠在门边笑了笑。
“她走了?”苏曜问,然后挑眉,“走了好,早该这样了。”
沐寒声一张脸铺满阴霾,腾着怒意,“让我知道与你有关,饶不了你!”
苏曜嘴角动了动,“我倒是想……现在后悔、愤怒,有什么用?她若想真找个男人过,你也没权利阻止。”
正因为如此,沐寒声才会如此慌张,甚至害怕。
苏曜看着车子一甩尾呼啸着离开,才皱了眉,夜七走了?怎么会一句都不跟他招呼?
看沐寒声那样的狼狈,连衬衣扣子都散着,想必是经过一场争吵。
皱着眉,他关了门,没了睡意,试着给她打电话。
通话中……
傅夜七的电话关了又开,居然真的接到了秋落来电。
电话那头是秋落喃喃的鼻音,“夜七……”
她甚至低低的哭出声,断断续续的呜咽,“他真的……真的不再是他了,有女人,甚至孩子……”对她那么粗鲁的强取豪夺,到最后多一眼都没看,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夜七眼皮很重,脑袋生疼,鼻子也不通,全是严重感冒的症状,却什么也没顾上。
她想到了那天秋落的话,忽然拧了柔眉。
“秋落,你在哪?”她问。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好半天,却是哭得更严重,“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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