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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琦放心的是:王静辉既然能够居住在那个连当地居民都不敢进去的山林里面,并且毫发无伤的干掉一头猛虎,这说明他的师傅可非是凡人能比,从他给朝廷出的计策上来看,他也决不是敌国所派来的间隙。令赵曙万分痛惜的是王静辉的“师傅”居然已经“去世”了,一个王静辉就已经让他们有种捡到宝贝的感觉,那培养他的人该高明到什么程度?赵曙为未能网罗这样的“奇人”效力而感到可惜,不过好在还有王静辉这个“徒弟”。
不过即使英宗赵曙收集到关于王静辉的资料有限,但他也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资料里面看出王静辉的才能非同小可,毕竟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凭自己的力量赤手空拳的在汴都开封一年内创下了如此家业,而且王静辉也是他所见过的最有远见的年轻人,这点儿倒是富弼说得好:“此人心中锦绣远胜于臣,臣当避路让他一出头而!”看过这些材料后,英宗赵曙、颍王赵顼和宰辅韩琦面面相觑,最后赵曙示意儿子颍王赵顼平时要多多接触这个年轻的才子,把发生在朝廷朝堂上的事情借机会和他说说,看看王静辉有什么看法和奇思妙想。
颍王赵顼听王静辉这么说,认定他心中肯定有办法来解决现在大宋那糟糕透顶的财政状况,连忙问道:“请问王兄有何妙计来改善现在朝廷的财政状况?”跟着王静辉久了,赵顼的嘴边也开始用起了王静辉所说的新名词,什么“财政”、“商业”、“防灾防疫”、“物资”等名词也开始在他的嘴边上挂着了,连带着韩琦和英宗赵曙也开始使用这些新名词了。
听着赵顼满嘴蹦着新名词,王静辉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这也是自己给宋朝带来的新变化之一吧!他淡然问道:“殿下,我想问您一下:我大宋财税农业与商业的税收比例是怎么样的?”
颍王赵顼现在已经熟悉了王静辉的说话方式,你要是想直接从他的最里面掏出答案是不可能的,只能顺着王静辉的竹竿往上爬,而这个才子的心思也太坏,每次等你的顺着他的竹竿爬到头的时候,这厮便来个大反转,让你明白他的答案有多么正确,自己原来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错误,自己愣是找不出其中的缺点来,经过自己无数次努力,他感到自己这样做是徒劳的后,赵顼的自信心面对王静辉的嘴巴的时候,就开始产生了动摇,他也便开始按照“王静辉式”的思维来考虑问题了。赵顼这样的转变也看在王静辉的眼中,这也是令他最为欣慰的事情:也许再等上两三年,赵顼在碰到王安石的时候会比历史上原本的结果要好的多,不知道老天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了!
王静辉说道:“既然殿下也不知道这个数据,那在下就更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了,微臣尝闻枢密使富弼大人曾向圣上建议立储,而殿下身为颍王将来会是我大宋帝国的继承人,怎能对自己治下国家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呢?微臣知道殿下心中有大抱负、大理想,但为政者对这些关系着国计民生的数据怎能不可不察?就如将军打仗时不能不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一样,微臣还请殿下三思!”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君臣向来都是忽视数字管理的,王静辉对这一缺憾当然是明了于心,所以他早就想找机会来“敲打敲打”这个未来的神宗皇帝,让他知道清楚自己手中本钱再干事的重要性,今天让他抓住这个机会怎能放过?
颍王赵顼听到王静辉的“训斥”后,不禁气结,但他也毫无反驳的理由,人家说得堂堂正正,这就是自己的问题,赵顼不禁脸上一红,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王兄教训的是,本王受教了!”蜀国公主在一旁看到自己皇兄那个难堪的样子,心里虽然想笑但还是强忍着笑意,神情古怪的问道:“王兄既然有好办法,那就说出来听听吧!”
王静辉看到旁边的蜀国公主发话了,也感到不能对颍王赵顼这个未来的“小舅子”逼得太狠,所以立刻和声对他说道:“其实我这里也是大致的推断,殿下你看汴都开封这里酒肆旅舍隔壁鳞次,各种商贩数不胜数,城外的码头上南北货船来往不断,我心下猜想我大宋一年的财政收入中的大半倒是要来自商业上的贡献,而农业虽然也很重要,但比重应该是略微低于商业赋税的!不知殿下对在下的推断可认可否?”
赵顼想了一下说道:“认可,我大宋商业上的赋税确实在农业赋税之上,我虽然不是户部尚书或是三司使,但这点儿我还是认可的!难道王兄说改善我大宋财政状况的关键就在这商业上?”
王静辉说道:“殿下聪慧,改善我大宋财政现状的关键便是在这商业上!”
赵顼奇怪的问道:“这天下财富皆有定数,如果如王兄所言一是大力发展商业,但那会使天下的财富渐渐的归于商贾之手,而朝廷的财政肯定会更为紧张,王兄肯定不是指这点;二是便提高赋税,这样确实有利于改善朝廷赋税,不过这肯定会让御史台和知谏院参奏与民争利,王兄应该不会是说这个主意吧。难道王兄心中还有其他良策?”
王静辉听到赵顼这个“标准答案”后简直是苦笑不得,但心中一细想:恐怕贯穿于中国古代历史,这个财政命题都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古代多少明君良相,即便是王安石这个能够想出“国家调控经济”的奇才,他也同样走不出这个怪圈。王静辉虽然不是学经济的出身,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通过二十年的改革开放,就是个初中生也能够提出一些基本的经济理论,更何况他这个医学高才生呢?现在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将一些经济理论写成策论来影响这个时代的人的经济理念了。
写策论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来解除赵顼满脑子的疑惑,否则被他给瞧扁了,那以后自己可就不好说话了。王静辉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殿下,你认为是现在的天下要是和太祖建国时相比哪个更富足一些?如果拿太祖刚建国的时期与唐太宗时期相比哪个更富足?现在和唐太宗时期哪个更富足呢?”
颍王赵顼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对王静辉说道:“王兄,你的问题太难了,不过我想现在终归是要比太祖刚刚建国那会儿要富足的多吧,至于唐太宗年间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比较。王兄,你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
王静辉说道:“我们暂且不管唐太宗那会儿谁更富足,正如殿下所言,现在要比太祖刚刚立国的时候要繁荣富足的多,那殿下认为支撑现在这繁荣富足景象的钱财是不是要比太祖那个时期的钱财更多呢?”王静辉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小学教师那样来循循善诱的给赵顼讲解这最基本的知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很是郁闷。
不过屋中比王静辉更为郁闷的便是颍王赵顼了,从小到大所有教育他的老师都告诉他这天下的财富是一个定数,但怎么到了王静辉这里就变成另外一个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