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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拘小节也格外的包容。
想到这里王静辉也自嘲的笑了笑,不可能人人都喜欢王安石那个样子,至少苏老爷子就看王安石不顺眼,自己是学医的,也不喜欢王安石那个邋遢劲。要是放在后世王老同学恐怕连老婆都找不到。
暗中腹诽了王安石几句后,王静辉跟随着小黄门一路来到福宁殿,在殿外便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声音,心中也在暗叹:这怎么越看越像后世西方国家议会中吵架的场景,放在中国历史上这种场面可是少见地很。
见到驸马来到大殿中,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王静辉是驸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参加这样的会议的,但自他出现以来经常出入福宁殿,大宋统治高层已经默许了这么一个异类的存在,就像王安石漠视自己的外表着装一样,尽管同样有御史拿这个来弹劾他,但依然受到皇帝的宽容。
皇帝赵顼也是被底下这帮大臣吵地有些心烦了,尤其是司马光对种谔诱降嵬名山收复绥州极为反对,就连已经推出大宋政坛的魏国公韩琦也在河北发来札子,陈述这样做的危害,他们都不想看到平静几年的宋夏边境再次闹得狼烟四起。
皇帝赵顼需要一个两派之外的人来做缓冲,说白了便是做夹心饼干,当然这个人还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并且和两派的人关系都很好才可以,想来想去驸马王静辉便是上天送给他的一样,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能由他说出来,于是深体圣心的曾公亮站出来提议让驸马王静辉来福宁殿议事,居然得到了所有大臣的认同。
不过在驸马没有来之前,大家谁也不肯松劲,自然要极力争取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道驸马会站在哪一边,若说最有把握的人自然是皇帝赵顼和王安石了,王静辉曾经非常明确的告诉赵顼,宋朝收拾西夏就在十年之内,所以王静辉主战的姿态在他的心中已经确立了,想来不会阻碍。而王安石则是从厢军屯田的计划中猜测到王静辉对西夏用兵的蛛丝马迹,虽然不知道人家心中具体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驸马是绝对不会站在司马光一边的。
皇帝赵顼将御案上的札子交给旁边的司职太监,王静辉接过来快速的翻看了一遍,大致上和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没有什么出入,只是把事件描述的更清楚了些。当然还有他那个在河北地便宜义父魏国公韩琦的札子。
王静辉在此时对魏国公韩琦的态度非常重视,韩琦是大宋少有的出则为将,入则为相的人物,别看这个老家伙已经不得皇上宠信了,但在北方事务上,朝中唯一和他有同样分量的话语权的人只有前枢密使富弼了,但是富弼对自己事业的--飘天文学--——代表大宋和辽国和谈是十分厌恶的——他签订了向辽国贡献岁币地协议,所以在这点上富弼是远不如韩琦厉害的,至少历史上韩琦死的时候。辽国上下君臣到将士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有韩琦一人可当十万精兵!
同样王静辉记得嵬名山投降大宋事件之后,正是由于韩琦自动请缨调往西北经略陕西,才大大的震慑了西夏,没有使事件继续恶化下去。
虽然王静辉现在看到的这份韩琦的奏章是反对种谔轻启边衅的,但他心中知道历史上韩琦在得知种谔得手后就立刻上书朝廷加强西北军事戒备严防西夏偷袭。最难能可贵地便是西夏夺取保安之后,满朝的大臣都争吵要拿种谔治罪归还西夏绥州地时候,韩琦又再一次站出来力主和西夏对抗,坚决不还绥州。正是历史上韩琦在这一事件上地作为更符合王静辉的心意。所以他对韩琦的札子格外重视。
王静辉看完札子后,把札子交还给司职太监。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圣上。种谔已经诱降得手,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太迟了,重要的是保住战果,保住绥州不失,并且还要在西北加紧戒备,严防梁乙埋偷袭西北来报复绥州事变!”
王静辉一开口,福宁殿中主战的大臣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只要驸马开口站在他们这一边。以驸马这么受皇帝宠信,多半这件事就大局已定了。
“圣上!臣以为驸马之言不可!此例一开,恐怕西北诸路就永无宁日了!有种谔在前那西北的各个地方官没事也会生出事端来,西夏若是不罢休,大战一起国力难以!驸马难道不怕成为我大宋的罪人吗?!”司马光在王静辉话音刚落心中便是一沉,没有想到驸马居然是主战地态度,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很少动怒的司马光不知道怎么的,说话的声调也不由得高了许多。
皇帝赵顼听后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十分不悦,说道:“君实先生此言太过了吧!”
如果说先前福宁殿议事的时候皇帝赵顼还有所顾忌,并没有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此时他地话无疑是使此事板上钉钉了,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
“圣上,君实先生此言并不为过!”王静辉的话在这个时候倒是更像炸弹一样,把福宁殿中的众位君臣给闹糊涂了——难道驸马的脑子坏掉了?!连司马光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静辉。
“圣上,君实先生的顾虑是十分有道理的,西北离大宋中心太过遥远,现在两国交兵在后勤供给上大宋便陷入了劣势,党项骑兵激动灵活,大宋又输了一筹。虽然大宋有震天雷等武器,但这些都是用来防守的,与骑兵相比上下有别,所以君实先生的担心是正确的!”
“爱卿是不是过虑了?!”皇帝赵曙皱着眉头说道,显然王静辉的这几句话动摇了他的幻想,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驸马,他的话在皇帝的心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分量,对于驸马说话的方式他太了解了,先扬后抑是驸马典型的说话方式,恐怕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驸马更难听的话将会紧随其后,这不禁让他的话软了下来。
“圣上,现在大宋实在是不宜和西夏有比较大的冲突,毕竟西北前线距离大宋太过遥远,虽然修整了洛阳到延安府的道路,但长途运输辎重耗费巨大,至少在目前和西夏打仗实在不划算,容易拖累大宋,所以臣才同意君实先生的话,臣不想做大宋的罪人,更不敢误导圣上!”
“那刚才爱卿所言之意是什么?”
“臣刚才所言便是请朝廷对西夏加强防范,此时种谔诱降得手,这已经是大大得罪了西夏,无论我们再怎么做,西夏的报复都会要到来,而且嵬名山已经依附大宋,若是不妥善安置,那以后再想诱降别人就困难了。所以臣的建议是先卸去种谔兵权召回汴都,急调陆诜回绥州坐镇,加固城墙以待西夏来犯;再通令西北各州、军、监,严令不允许地方官、守将私自对西夏采取军事行动,如有违反者定斩不绕!最后便是请魏国公韩大人经略陕西各路,有魏国公坐镇西北,全权调动大宋在西北的各个将领、兵员、物资,想党项小儿自然不敢妄动!”
“至于种谔这次诱降嵬名山占绥州,这本有违宋夏协议,但现在与西夏的报复相比并不重要了,重要的便是保住绥州的同时,控制西北局势不能再恶化,大宋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