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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
第五章长安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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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尊严与友情的战斗,这是一场信任与背叛的战斗,这是一场仇恨与和解的战斗。孟获与兀突骨,两个南疆实力最强大的人,分别在站在了两个阵营,为着同一个目标而进行拼杀。
蛮族的未来,应该在与汉族的拼杀中崛起,还是应该在与汉族的和解中共荣?
两种完全不同的理念,最终要凭刀剑的对话来解决,来分辩。
这是一种悲哀,但却无可奈何。
孟获与兀突骨却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们都是只相信实力的人,所以他们直接向对方冲了过去。曾经的友谊无法影响他们此时的信念,但双方都是蛮军却使他们不忍流淌太多的鲜血。
两个人的事,两个要自己解决,他们各摧战马冲向对方。
松纹古巨剑击在三股托天叉上,发出振动战场的巨响。互相熟知的两个人,拼尽全力攻向自己的对方,血在身体里奔涌,目光在交织中燃烧,兵器互相咬合发出不堪重负的格格巨响,战马四蹄踏地卷起滚滚尘烟。两方战鼓如雷,喊声动天,旌旗飘扬。
战到三十余合,孟获的卷毛赤兔马快,转到兀突骨背后,一剑正中兀突骨后心。汉军营里一阵大哗,蛮营则高声呼喝。
只听铮然一声巨响,兀突骨在马上略一摇,却没有大碍,孟获一惊,这是诱敌之术,我怎得忘了他有藤甲护身,刀枪不入。却见兀突骨反手一挥,巨大的叉杆拦腰扫来,孟获生再要避时,已来不及,竟被打下马来。在地上滚得几滚,方要起身,兀突骨巨叉已横在孟获咽喉之前。
刹那间,整个战场毫无声息,只听到风吹大旗呼呼做响。
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着战场,看着倒在地上的孟获。
紧接着,两方好象炸了营盘,董荼那、阿会喃引各部蛮军蜂拥而上来抢孟获,早有土安、奚泥诸将迎了上去,又方一场混战,乱成一团。
兀突骨突然爆出一声大喝:“都住手!”
双方一愣,各自停下。兀突骨看着地上的孟获,道:“孟大王,你我交情多年,今日到了这个局面,实非得已。今日,我且放了你,你回去吧。若是不服,来日与我再战!”
孟获翻身起来,已是面红耳赤:“你放我,我还是要杀你。”
“那也要你能杀得了我。”兀突骨浑不在乎孟获的威胁。
孟获飞身上马转身回营,兀突骨道:“且慢。”
孟获回头:“你又后悔了不成?”
兀突骨道:“把你弟弟带回去。”兀突骨背后旗门开放,孟优被反绑着双臂被放在一匹马上放了回来。
“三弟,你怎么……”
孟获全身发冷,已知情况不妙,一把拉住孟优的丝缰驰回本队。
军帐中,孟优向孟获哭诉道:“二哥,我对不起你。我被那个王濬骗了,他懂得蛮语,又身怀绝技,他假做生病,骗我前去探看。我不小心被他擒住。接着他大闹军营,乘乱杀了金环三结,放出向宠部。一夜之间,两营蛮军,被杀得大败。我单骑闯围报信,路上却遇了兀突骨,被他擒住。二哥,我们败了,可怎么办啊!”
孟获身子摇动,一掌打在孟优脸上:“你个笨蛋!”
孟优大哭道:“二哥,我听兀突骨曾说,向宠部已前往夜郎,断我后路去了。杨锋诸部也在联络朵思木鹿等人,要来反我们,如今我们怎么办,这且兰现在已拿不下来了,若不退兵,只怕连山林都回不去了。”
孟获怔怔的望着孟优,竟似没听到孟优的话一样,刹那间,大哥孟节对出兵的强列反对,朵思对出兵的不置可否,木鹿对出兵的观望等待,临别时夫人祝融的殷殷嘱托,乱石汉的血战,鹰宿崖的伏击,且兰城的攻防,兀突骨的巨叉,阵前受辱,当着上万蛮军的面,自己倒在兀突骨面前,自己兄弟两个被放归……血在弥漫,血在涌动,到处都是鲜血……蛮族,蛮族的未来在哪里……
“二哥,该当如何,你倒是说话呀。本来大哥全力反对我们出兵,各部洞主支持了也不是很多,二哥认定季汉已衰,非要出兵不可,可是现在,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该怎么办才好?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二哥!”
孟优见孟获只不动身,上前抓着他的手,只觉那双手冰一般凉,才一摇动,孟获突然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扑的倒了。
“二哥,二哥!”孟优大叫着。
帅帐之中,明亮亮的松明跳动着,照着人影摇摇。进进出出的蛮军洞主元帅们,个个脸上充满异样。眼前局势不用说,一切都明显了。
前几日的攻城,大王似乎发了疯一样,把全军都压上去,第一天夜里几乎攻破了且兰,第二天又几次登城,那时城头上汉军已有些支持不住了,而且城上蛮人多了起来。当时大家打疯了,虽然大王要求只攻汉人,不攻蛮人,但是战场之上,一见了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自然是谁拦在面前就杀谁。结果杀了第二天斩下了八九百颗头颅,其中大半是蛮军,接着一度攻占了西门,虽然最后又被挤了出来,却将西门附近的房屋一把大火烧个干净。眼见且兰将破,大家喜不自盛。可是,就是这第二天傍晚,汉人邓烁组织了数百蛮族女子登上了城头。城外蛮军更是喜出望外,以为汉军要投降,用这些女子来换且兰的平安。正在大家哗然一片时,那些女子却把孝布戴在头上,对着他们,拿起了刀枪。沉重的刀枪,使她们单薄的身子都在发抖。他们大笑起来,难道且兰没人了,要靠这些女人来守城了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大笑着她们,他们羞辱着她们。他们不知道,她们是那些被杀死的蛮军的亲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烧掉的房屋使她们无家可归,他们更不知道,此时邓烁已经荡平了且兰城中的叛乱,正在借们和她们来凝聚士气。他们听到城中发出了一阵扑天盖地的熊一样的吼声。紧接着,一队队蛮人冲上城头,那是曾经训练过的蛮族叛军,一队队的蛮人冲上城头,那是曾经关在狱里的犯人和奴隶,一队队的蛮人冲上城头,那是被杀了族人烧了房屋的的且兰蛮族……他们捅了马蜂窝,上了汉人的当,他们的烧杀,把整个且兰都惹怒了。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失去了主动,且兰城虽然残破,却再也没能攻破一次,直到兀突骨的大军前来。孟获曾说:“哪怕再给我们三天的时间,我们也能攻下此城。”孟获的话,大家半信半疑。此次出战以来,大王似乎不似在南疆时那样神勇无敌战无不胜了。而且,今天,他居然被兀突骨击败了……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感叹,似在感叹一个英雄的倒下,也似在感叹蛮族前途未卜的命运。
阿会喃气恨的走了进来,孟优看着他,脸上带着询问,却摆摆手,让众人都退出去。
塌上的孟获叹了口气:“你此时倒是机灵了一点,可是白天,……你怎么不知瞒住我倒下的消息?”
孟优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论起心计,他远远比不上两个哥哥。
阿会喃恨道:“大王,竹狼族偷着降了兀突骨了!”
孟优大惊,孟获却似毫不在意:“我白天大败于兀突骨,又传出病倒的消息,自然军心不稳,唉,竹狼族人数少,本来就是墙头草,由他去吧。”
阿会喃道:“哼,他跑不了,董荼那已引军追杀他们去了。这回,不把竹狼族灭了蛮,旁人都会忘了大王的权威。”
孟获一惊而起,口中急喘:“董荼那去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会喃道:“他说大王在病中,为大王分忧是臣下应有本份,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孟获长叹一声:“董荼那虽随我已久,可他受汉人影响亦不算浅,当初为了讨好汉人,他曾献出他领地的金银矿,还受了汉人的封赐。此次他出兵随我,虽无异心,但此时我势衰,难保他不会动摇。咳咳……”他又剧烈的咳了起来,“……退兵吧,我们连夜走。兀突骨肯放回我,可见他心中还有蛮族,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我们走吧……”
随着孟获的退军,第一次南中叛乱就这样平息了。兀突骨不在乎李丰等人的愤怒,只小打小闹的跟在孟获后面,那样子,似乎是护送一样,把孟获“护送”回了他的老巢。孟获在这种情况下,也很老实的没有走攻夜郎进益州郡的道路。
可是蛮军才退,汉军中就出现了小小的争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攻击孟获?你的心向着我们季汉,还是向着这些蛮人?”李丰爆跳如雷。
“你?在问我?”兀突骨浑不在意,“我是将军,而你只是个校尉,李丰,你连尊卑都不懂了么?若是这样,你不用跟着我,回你的且兰去!还有,谁置疑我的忠诚,也请他离开,我是个蛮人,我只听从丞相一人的密令。南中军务,由我全权负责。”
大帐里,一时箭拔弩张,正在此时,帐外有人叫道:“向都督到。”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帐门。
向宠施施然走了进来,向兀突骨行了一礼:“兀突将军,末将收复夜郎,向将军缴令,并请示下一步作战方案。”
兀突骨大笑起来:“向都督说哪里话来。虽然是我全权指挥,但那也是丞相不知都督军情如何,想来过不了多久,都督便还是这益州最高军事长官,我一个蛮人,自然还是要归都督指挥的。”话是这样说,神态间却是有些不自在。显然李丰的话刺伤了他,在表面上十分强大的外表掩护之下,兀突骨并没有那样强悍,事实上,蛮汉诸事对他的困扰依然存在。
向宠一愣,眼睛向四面看看,看到李丰诸人的面容,大略猜到其中原由,心下不由暗怨李丰等人年轻,想事不周,得罪了兀突骨,却笑道:“将军,季汉只有一个天子,你我皆是天子的属下,何分蛮汉?强执此念者,上对不起天子的重托,丞相的信任,下对不起蛮汉万民。将军不是俗人,但若是这样的言语来示探向宠,岂非将向宠看的小了。”
兀突骨面色大好,一把拉住向宠的手,他身高丈二,向宠在他身前便如孩子一般,这一抓住,巨手不自觉的用力,让向宠不由暗自叫苦。兀突骨道:“你是个好人--好,我不追究你下属的责任了,咱们商议一下如何来解益州郡之围,救出益州郡太守张裔。”
向宠点点头。蛮汉之间的矛盾,不仅存在于民间,同样存在于军中,存在于朝堂之上,人的观念,并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改变过来的。
伤口,还要慢慢的愈合。不过,有向宠和兀突骨的全力配合,军中乍现还无的紧张氛围却是消除了。
数日后,鄂焕赶到,他身高九尺,用一杆方天戟,号称万人难敌。而杨锋也成功的说服了木鹿大王和朵思大王等人,作为归属蛮族归队季汉,反对孟获。接着益州郡的蛮人被兀突骨等人一击而溃,南中叛乱全部平定。
在这个时候,兀突骨突然回军,从侧后插向孟获的老巢。这一招不但孟获没有想到,就连向宠等人也没有想到。他们都以为兀突骨放走孟获是因为念及同族之情,哪知他会有这一招。由于南中之事已定,曾从孟获叛乱的各部都回自己的部落,孟获起兵以来损失惨重,威信扫地。突然被熟知南中情况的兀突骨一击之下,无力反抗,连战连败。又三十日后,孟获部被压缩到泸水之滨,阿会喃被鄂焕所擒,孟优被赵统所伤。季汉大军四面回合,孟获已无路可逃。
孟获令人来问兀突骨:“你是否非要我的头颅不可?”
兀突骨摇头:“丞相说,想请你到成都为官。”
孟获着人来通知:“你自己来见我。”
诸将听知,尽皆摇头:“这是孟获之计,想借此机会杀了将军。”
兀突骨大笑:“孟获杀我,他没有那么傻。他眼下众叛亲离,除了投降,还有旁的路可走么?”
兀突骨单身直赴孟获营中,与孟获长谈一夜,第二天,孟获自己骑着那匹卷毛赤兔,身披着象征受缚的黄绫,在祝融孟优等人的护送下,来到汉军。
这个曾经在南中不可一世的豪杰对兀突骨说道:“诸葛孔明敢于让你带着蛮军来进攻我,我也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人。死在他的手中,我也不冤。”
兀突骨道:“你放心,你不是生气有人欺负我们蛮人么?丞相不但不会杀你,还会让你亲手报仇,让你立下大功。”……
孔明到成都时,正是兀突骨第一次大胜。百姓得知孔明归来,纷纷出城迎接,万民空巷。其后,孔明一面遥控兀突骨的行动,一面令李恢主持南中的民政,恢复生产,自己在成都,安抚万民。
随着孔明的到来,益州的民情似乎平稳了一些,但地方百姓传言这是由于蛮军的离开造成的。这也就更进一步证明了蛮人与汉人在一起是不合适的。
孔明并不着急解释和处理,他在行辕只翻看各地的资料,特别是益州各地较大的宗族的资料,详细到每族的稻田、桑田、桔园、织机、佃户,简直无所不包,然后派出一些人到各处去。
马良不明白孔明在做什么,但毕竟益州随着孔明的到来,而变得平稳了,这让他很开心。
孔明对他说,好好处理益州的民政,莫误了春耕,一切等春耕之后自然见分晓。
其后,孔明开始在益州推广一种新型的双蹑单综斜织机,这种织机比原来的织机有较大改进,纺织速度大大加快。然后他宣读了关于放开蜀锦官营的圣旨,准许一些大户参予其中。由于丝路的重开,蜀中大户早已红了眼睛,一缕丝绸,运到西域去那就是一锭黄金呐,先些年为了增加岁入,朝廷把一些有钱赚的行业全都把持了过去,此时开放,当真是天大的喜事。益州各地大户豪强们此时听说,纷纷拥上门来。
孔明丝毫没有架子,对每个家主都亲自接待,或一言以慰,或含笑倾听,无不使人无沐春风,给他们指出了一条阳光大道。
孔明轻易的把有些混乱的益州重新凝聚了起来,人们忘记了才发生的征战和撕杀,开始把精力投入了经济上面。
似乎在眨眼之间,益州新开作坊数千家。到处都是格格作响的纺织声。相比之下,四月里发生的一件小事,在开始的时候,就不太引人注目了。
四月的一天,突然十五个县二百余户蛮人将状纸告到成都刺史府,分别状告七个大族看不起蛮人,非法侵占百姓田地等十几款。
刺史马良把状纸交到孔明手中,孔明大笑:“人家告到你这里,是对你相信,你还怕什么?”
马良疑惑的看着孔明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问道:“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蛮人到汉人的衙门来告状,这简直是从没有过的事。而且这些蛮人所处地域不同,所告之人也不同,却正巧在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孔明笑:“从没有过的事,不见得是坏事。旁的你不用管,只要禀公执法也就是了。
马良省悟,索性公开进行审理。这一审可不得了,竟然引出了一场波天大案。
由于是蛮人告汉人,所以成都的百姓都很奇怪,前去观看。那些蛮人穿的破破烂烂,形容憔悴,看起来似乎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似的,为首的一个少年,看起来与汉人没有任何差别,文文静静,眉清目秀的,这便引发了大家的同情,觉得这些蛮人也不是那么凶恶。接着他说起说起生活中的锁事,更是与普通百姓没有任何不同,他指控那些大户如何欺压他们,如何夺取他们的田地,如何欺凌他们的族人,如何霸占族中的女子,字字带血,声泪俱下。更是引发了众人的激愤。
马良自其顺从民意,进行彻查,哪里一查之下,种种证据显现,他们所告的这几个大户,不仅欺压蛮人,同样害死了不少汉人,而且他们的背影很有些复杂,从调查中发现,这次蛮族的大乱与他们有关,而且他们似乎还与曹魏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马良对最后的这些线索有些疑惑,他们是蜀中人,怎么会与曹魏扯上联系,可竟然是铁证如山。
随着案情的进一步发展,以郪县豪族高氏、马氏为首的一批大族浮出水面。
马良去找孔明:“丞相,您简直是神仙,您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孔明道:“好戏还在后面。”
马良准备调集人马进行抓捕,但这时,郪县两族的族长高胜、马秦反了,郪县位于东广汉郡,离成都不过百余里,他们召集了数万人,攻占县衙,起兵向西直取成都。
这一个变生肘腑,孔明来成都没带人马,而益州的人马此时除了江州陈到部,都在南中,马良大惊,急问孔明该当如何。
孔明笑道:“明日便知端的。”
次日传来消息,高胜马秦二人才出广汉,便被飞军伏击,一场激战,高胜马秦临时组织起来的家丁部曲皆做马兽散,高胜自杀,马秦被擒。
马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以崇拜的目光望着孔明。孔明道:“我来益州之前,就发现益州这些大户有问题。到益州细查之下,更是吃惊,他们的野心不小,觉得蛮人的存在损伤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不仅是想驱逐蛮人,还想把从荆州来的官员民吏逐走,从本地培养他们的代言人。鼓动无知百姓包围刺史府就是他们做下的。我发现此事之后,因为两部飞军皆已派出,所以我并没有下手,反而对所有大户进行拉拢,发展经济,这本来就是我想要做的,待兀突骨全胜之后,我明着让他们守住且兰,威慑蛮人,却暗中让他们回防成都。一切做好之后,我才安排了告状之事,目的便是逼他们造反。当然我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解决此事,但是一来我查到这两家势力太大,目的亦过于恶毒,已经不好控制了,二来益州也需要这样一只鸡来杀给猴子看。”
“那么,他们真的勾结了魏国么?”
“他们反了。”孔明打断了马良的追问,“所以,他们是否与曹魏勾结还那么重要么?此事一发,蛮汉矛盾便被汉魏矛盾所取代,人们皆知蛮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心怀异志的人。明天,兀突骨和孟获将到成都,咱们还得举行一个受降仪式。这蛮人和汉人先后反叛,又先后被蛮人征服,嘿,这益州还真得好好整治一番呢。”
我收到孔明的奏折时,时间已近五月。这一场南中之战,似乎再一次证明了孔明的绝才艳艳,无人可敌,虽然这一次的经历远没有在历史上的七擒七纵光辉夺目。但是那种消耗自己的战争,我宁可不要。而且,那一次战争几乎调空了季汉所有的兵马和出色的将领,这一次却都是启用的新人和蛮人。孔明相信飞军,重用兀突骨,本来就是分化蛮人的一个重大举措。而兀突骨是南中一个威望极高的国主,举国以征战闻名,藤甲之坚甲于天下,而他从季汉以来,学到真正的军阵兵法,经了渭南这样的大战,其作战能力早是一般蛮人无法相比的了。加上孔明的欲擒故纵之计,孟获自然是无处可逃。而孔明胜之后,逼反高盛马秦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些大户早些年在刘璋的治下无法无天,横行惯了,归来季汉,失了无数特权,一直心怀不满,在历史上,他们也曾叛乱,被李严所平定。可历史被我改变之后,他们初还没有动作,可乘我们不在蜀中,竟胆大的做出围攻刺史府,驱逐马良的事来。孔明这一次一举将这两户灭族,无疑使整个益州的大户都摸摸脑袋,思量思量今后。也转移了蛮汉的矛盾,把蛮汉间一场因互相仇视而起的征战变成受人挑拨的误会。
同时我也发现,季汉新的一代已经开始成长起来,并崭露头角了。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他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顶上来接受锻炼。相比我喜欢提拔新人,孔明似乎更喜欢使用老臣,他们的经验,他们的能力,的确是新人无法相比的。但是新人若不经受锻炼,又怎能成长起来?我相信毛遂那句话,只有把锥子放到布袋儿里,它才能露出尖来。
向宠的进攻硃褒的一泄千里和后来的乱石滩被困,在证明他是一个出色的将领的同时,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他的大局观念并不是很强,相反,若是孔明,就绝不会犯这种错误。或许,这也是他在历史上于十余年后一次平蛮中战死前线的原因之一,但这次他统领大军,总体表现还是可以的,经受了煅炼,提高了水平,在今后的日子里,他或许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主将。
年轻的王濬再一次建立了大功,面对危机时,他总能想出绝妙的点子,把事情解决的顺利妥当。他其实已经很有大将的底韵了,勇于任事,敢于担当,不计名誉,足智多谋,武艺高强,虽然行事上还略有跳脱,不善于与人交往,不招人喜欢,在军中的风评也不是很好,但是年轻是他的优势,十年二十年之后,谁还能想象他那时的风彩?不过说起来,他也快该成亲了。嗯,今年年底让他回京述职,给他赐婚就是了。当了我的连襟,好好灌灌他。不过,诸葛乔是因为关凤才屡次推托自己的婚事么?还有姜维与灵儿的事。相比之下,我们四兄弟,到是最小的两个先定下了亲事。
李丰、赵统、傅佥表现出的才能也算可以,名家子弟,毕竟不凡。这个时代,最好的资源,包括书籍、教育都是士族的专利,一时片刻之间,寒门还无法顶上来,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季汉的主要支撑者还是这些士族子弟。不过我希望这种情况可以得到改变,普及的县学可以给普通人家一些机会。
不论怎么说,今年与南中蛮人的对抗,远远无法与历史上那一次巨大的叛乱和南征相比了,所以甚至没有用孔明七擒,只一个兀突骨按着孔明的指挥,便将孟获逼得走投无路。而孔明又成功的利用兀突骨打击了益州那些心怀异志的大户,解决了蛮汉矛盾。虽然益州表面上露出来的问题都被消除了,但正如一场地震一样,地震之后有余震,余震之后要救灾,人们观念上的一些东西还需要时间来慢慢调整,真正繁难的事情还在后面。他要给我一个兴旺的益州,一个他离开后不会生变的益州,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孔明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我继续按照我们事先制定的方针,一丝不苟的开展屯田,扩张商路,建设队伍,培养人才。
由于去年大水,今年的土地墒情很好,有些地方淤出十分肥沃的良田,勤劳的百姓们早早的开始播种。姜维从北方弄来的大量牛马起了大作用,一头牛可顶六五个壮劳力,耧车播种,代田法、区种法、溲种法等耕种技术的推广,选种、育种方法的改进,农作物复种制、连种制,农作物积肥、施肥、除草和病虫害防治等田间管理技术也得到一定提高。在去年丰收的基础上,我相信今年一定也是丰调雨顺。
魏臻已经开始重新修整关中的水利工程,由于资金不足,无法全线开工,只能是一段一段的修,我对他的要求也简单,修一处,造福一处,最后再连通起来。所以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有数百倾田地受益了。
而在宫中,我也开始大兴劳作之风,在历年节俭的基础上,我又提出除了两位太后,其他人都要做到一日不做,一日不食,就算不愿意在御苑里种田养鱼,也要织绵纺纱。虽然说自古以来这种事极少,但既然连曹操的妃子们都能做日日织布,我却更没理由不行。此令一行,宫中小乱了一阵子,星彩率先支持我,而她的手下小太监黄皓更是做好做歹的支持。无奈我虽然禀持人都是会变的,不犯错就相当于没有错,可是每次见黄皓便不由想到他日后可能乱国,这种感觉不是很好,我当下打发他去太液池(昆明湖)里养鱼了。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几个月之后,居然让整个皇宫都不用到外面买鱼了。虽说我的皇宫人不多,而且太液池的鱼最多的时候能供半个长城食用,但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个小子!
而也就是在这一年里,关中出现了翻车。我记得翻车是马均发明的,马均是扶风马氏,与马超同宗,在历史上,他曾改进绫机,提高了工作效率,并奉魏明帝之命制作指南车,于家作“翻车”(龙骨水车),当时人称他“巧思绝世”。我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人,可是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在魏国,也没有他任职的消息。我想他是不是由于父亲提前取了长安而留在了关中,现下这翻车的出现,证明了我的观点。当下我下旨令新任扶风太守阎圃细细查找,沿着翻车的线索寻出这个马均来--无论他是不是已改名更姓。阎圃和我算是老熟人,早在我取汉中时,就与他相识,后来北定雍凉,我任命他为安定太守。此次李恢南下,我调任他为扶风太守,守着我也近一些。阎圃细查了几天,终于从一个工棚里把马均提了出来,马均以为自己曾在魏国任职的事败露了,吓得魂不附体,直到我亲自接见他,才渐渐缓了过来。然后我直接调他入尚书台任郎官,给左民尚书费祎当副手,左民尚书负责缮修功作、盐池园苑,相当于后世工部的前身。我对费祎说,全力支持马均,有什么巧思有什么妙策让他只管施展出来,花再多的钱也支持他去做。在历史上他不是曾经想发明一种连续发射的投石机,而且号称可以把先生的连弩效率提高五倍,结果因为没有人支持而半途而废么,我倒要看看他的能力。马均一步登天,自然是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却不听他的感激之辞,让他好好的去做好自己的本职之事,拿成绩来见我。
孔明曾说有消息河内司马也参与了季汉的商队,可是我进行检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其间痕迹。我不知道是孔明的消息有误,还是这些人太过狡猾了。不过,眼下的司马懿远不是那个击败了孔明,平定了辽东,声名震动天下的托孤重臣,他被曹丕猜疑下野,给曹丕下点套子让他发现自己的作用还来不及,怎会跑来此地与我为难,那岂不成了傻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司马老狐狸是一个放长线吊大鱼的主儿,眼下他不与我为难,却也不见得不会悄悄在长安发展势力,进行破坏。正如我们也开始在洛阳等地布局一样。
三月时,东吴派辅义中郎将吴郡张温到长安,来问我南中叛乱之事,他把南中之叛说得凶险无比,又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心下暗笑,我这个舅舅分明还是对南中地区不死心,也难怪,他的交州紧邻南中,若一出兵,自然会分得些好处,捞些地盘儿。而他明知孔明在益州,主持大局,却还要舍近求远来找我,分明是知道孔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计俩,想来长安蒙我一下,从中换捞取得些收益。所以我对张温的话也只哈哈大笑着一带而过,只问孙权的身体,孙登的婚事,却一句也不肯说起正题,只说再等等。等了一个多月,消息传来,张温知道南中已定,这才惭愧的离开。
四月,曹魏也忽然明白了人才的重要,重新恢复了太学,置博士,依汉制,设《五经》课试之法(史实如此)。
五月,诸葛乔忽然送来消息,潼关的魏军有异常调动的迹象。自孔明走后,相府的知闻所就交到诸葛乔手中,虽然他是孔明的儿子,有任人唯亲的嫌疑,但他的才能和我对他的信任在那里,有这样的人才不用,那我才是笨。潼关主将还是郭淮,他的本事虽然不差,但是眼下我长安大将军就有四个,虽然都已上了年岁,可是哪一个都比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我虽然不会轻敌,却也不至于害怕他。
“陛下,曹魏此次调动,看来目标是我们了。”
在历史上,这一年曹丕南下,进攻东吴,最后又一次大败而归。可是现在我离开较近,看样子他把目标重又转向我们了。想想也是,潼关在他们手中,想攻就攻,想守就守,虽然我们不在乎潼关,可是在他们眼里,这座关城还是了不得的关碍吧。
“看来他这次是因为你父亲不在,想要欺负咱们一下,没办法,谁让人家家底厚实呢,咱们穷小子出身,小本经营,打草席卖草鞋,哪比不了人家太监的孙子呢?”
诸葛乔笑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时,还是很轻松的。
“柏松,你觉得曹丕是要举全国之力,报渭南之仇呢,还要是试探我们呢?”
“这些年的仗打下来,曹丕的家底儿虽厚,也经不起渭南这样的大仗,我觉得,他试探的成分还是居多。”
“你这样认为?”听诸葛乔说曹丕此次调动军队是试探,我心下不由有些不以为然。曹丕此人,在政治上应该说挺了不起的,他继位以来,坚持大权独揽,设立中书省,其官员改由士人充任,原由尚书郎担任的诏令文书起草之责转由中书省官员担任,机要之权渐移于中书省。定令妇人不得预政,群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他又建立并推行九品中正制,力图把用人权从大族名士手中收归朝廷。通过这一系列措施,进一步巩固了魏国统治。这些所做所为与我大多有近似之处,名字不一样,但实际差不多。而在文学上,我更是远远比不上他一个零头。但在军政上,虽不能说他志大才疏,却也是远远不及其父之万一。在历史上,他曾三次亲自统军伐吴,皆无功而还。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也一次败于渭南,两次败于东吴了。可是他却有一句名言,那就是不能把贼虏留给儿子,季汉和东吴这样强大,他自己灭不了,他的儿子岂不是要吃亏?尽管大臣劝他周文王把商纣留给武王来讨,这是大势所趋,他却不以为意。所以我虽然不怕曹丕,他继位以来在军事上的行动,与我一举平定雍凉简直没法比,但他只要一有举动,我还是相当重视的。
“伯松,曹丕此人好大喜功,此时你父亲不在长安,南方叛乱初定,难保曹丕不生乘火打劫之心,你怎么肯定这是试探呢?”
“陛下。臣不知曹丕是怎么想的,但却知道当前大势,无论魏汉还是吴,经这几年的大战,名将损失过多,百姓受损过重,都已经没有打大仗的心气儿了。郭淮是季汉手下败将,眼下贾诩已亡,司马懿被贬,陈群、董昭、曹真都曾被擒,名声大损,张郃战死,曹魏诸将提季汉而色变,所以臣以为,就算是曹丕有些想法,在群臣消极反对之下,也难以施行。所以臣以为,这肯定是试探。”
想不到诸葛乔是从这个角度说的,这样来判断,却也有道理,看样子倒是我过于看重曹丕个人的想法了。毕竟,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就算是我,没有大臣们的支持,也无法随意挑起战争。
“那么,你认为此战若打,该在哪里开战好呢?”一直以来,我们季汉追求打仗都是要在自己事先设好的战场来开战,但凡这个目标达成的,就没有失败的,比如阳平关之战,比如渭南之战,皆是如此。
“这次自然不能让敌人进入的过深,否则就会影响政局稳定,影响屯田和民生。所以,不能过了华山、黄河之线,御敌于国门之外。”
“那么,谁为主将呢?”
“陛下,这等大事,应由陛下与诸大人商议,非是我区区一个议郎所能置喙的,不过陛下既然垂问,我自然要答,我觉得,眼下我军绝顶勇将之多,已超过魏与吴任何一国。三将军,马将军、四将军和于将军四位大将军的才能,在当今无人可敌,只是他们年事已高,若还阵前杀敌,似有不妥,挂下名儿起个震慑作用还差不多。除这四位将军外,便是魏延将军、庞德将军、关平校尉、马岱校尉以及伯约了。魏延将军一直受先帝信任,在军中威望仅次于三将军和马将军,还在赵将军与于将军之上,若非父亲不喜欢他,而他在渭南之战初期犯下大错,只怕也已拜为大将军也说不定。但是魏将军为人过于高傲,目无余子,与过世的二将军颇有相似之处,但却不及二将军超逸绝伦,诚然,在当世,他依然算是一流将领。庞德将军一直随在马将军身边,他的本领之高世所仅见,不在五虎大将之下,而且其人胆大心细,破曹操,取长安,他功不可没;关平将军随二将军已久,当年与……与寇封将军随先帝东挡西杀,乃是季汉年轻一代中着屈一指的人物,相比之下,张苞关兴等人比他还差不少;而马岱的的枪术和箭法也是一流,当年与魏延初遇,一箭射中魏延手臂便足见他的本领。而伯约的本领,陛下深知,我也就不多说了。眼下关平与马岱皆在西凉,迎击郭淮之人,可在魏延、庞德与伯约三人中挑选。”
“那么,魏延,庞德和伯约,该让谁来迎敌好呢?”这个诸葛乔,有话不一次性说完,还让我慢慢的挤。
“这个,实在不是微臣所能言了。”
魏延么,虽然有一定才能,却是个不进行压制就能反天的性子,虽然不一定是孔明说的反骨,但不好控制,居功自傲却是真的,作为年轻的君主,我自然不想让他这么早就立太多的功劳,他最少还能给我打二三十年的仗,若成尾大之势就不好了;庞德是马超一系,眼下西凉一脉在军中影响越来越大,也当加以控制,自然还是把功劳给姜维最好。可是姜维在北疆初有起色,虽与潼关相去不远,但一时调回,也有不妥。算了,还是庞德来对付郭淮吧,他正守着华阴渭南一线,改派旁人也不合适。虽然这又给马超增加了份量,但是马超也并不是不可控制的,何况对于庞德,他眼下还有多大影响力还在两可之间。作为帝王,平衡之道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不能不考虑到,不但要考虑现在,还要考虑未来。
看来诸葛乔分析曹魏各部大臣不愿对季汉出兵是正确的,五月初我们就得到了潼关守军的异常调动,可直到六月,曹魏的军马还没有调动完毕。庞德还沉得住气,我临时调到庞德军中一心想要立功的关兴等人却急得抓耳挠腮,而张苞随着姜维,在北疆已立下不少功劳了。现在那个校尉的帽子又重新戴在了他的头上。不过张苞自从被我从校尉一巴掌打成小兵之后,性子沉稳了一些,不复原来那样冒失了。关兴与张苞岁数相当,自然经常存了比较的心思,他眼下与张苞虽然同为校尉,但他这个骑都尉与北军的校尉相比,却还差着行市。而与他在一起的庞会更是着急,他不敢去招自己的父亲,便天天逗弄关兴,咱们什么时候出兵啊,你去催催我爹爹好不好,咱们两个比姜维、张苞、王濬、李丰他们差么?我们一点也不差,就是机遇没赶上,这次好不容易要打仗了,可是曹魏却总是不动,难道咱们就这么等下去么?关兴也不敢去催庞德,庞德太严厉,就偷着给我写信,弄了不知什么血写血书,要求主动出战。
我没想到关兴会这样有意思,而他和庞会成了好朋友更让我有些吃惊,而吃惊之后就是一点点辛酸和感慨。在历史上,二叔杀了庞德,而庞会则灭了关门全族!
终于,到了七月,从洛阳来了监军,郭淮被逼无奈,从潼关出动人马,可是才与汉军交战,他们转身便走,气得关兴和庞会在后面又跳又骂。
庞德见状,只是冷笑,令关兴和庞会退兵。也不出战,整日让军兵在阵前解甲而眠,不停的大骂郭淮无能,骂曹丕胆子小。
城中的监军哪里受得这个,当即逼着郭淮出战。郭淮心底大骂监军笨蛋,口上却不敢说出,汉军的戏演的真实,这样简单一个戏码骗过了城里所有人,他左右推辞而不得,只好再一次打算同样演一场戏,让监军看看自己也敢和季汉交战就算了。
主意打得挺好,可惜在实战中满不是那么回事。他要求进攻速度要慢,要留给汉军重整军营进行反击的时间,要留着七分力假做拼杀一场,要喊声大,鼓声响,刀枪举得高,血汗留得少。可惜战场不象他想的那样简单,才一出城,季汉军队就慌了,旗帜乱丢营盘大乱,魏军前锋收不住,只好冲进汉营里去了。郭淮这下子骑虎难下,心里骂娘,行动上却不敢再退缩,干脆一下子端了汉营。本想这下可以喘口气,有个交待了,可是城上监军见魏军出战如风卷残云,这个没经过战阵而又好大喜功的太监早不知道东南西北,以为郭淮畏敌如虎,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将领。还不如自己把指挥权拿过来的好。当下直接到营中,再令郭淮前进。
这样汉军一退再退,郭淮连取了七座营帐,前进了百余里。这下子郭淮把自己吓着了,整天觉得脖子后面冒凉气,觉得汉军的钢刀就要砍过来,看着那个意犹未足,似乎打算就这样一直攻下长安的监军,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实在没办法了,郭淮一狠心,自己吃了点巴豆,当时就“病”倒了。监军看他拉得不成人形,也没有办法,同意了他驻兵的打算。此时庞德果然卷地而来。于是同样的剧情重演,只不要主角转换,变成了是魏退汉进。关兴和庞会象两头小老虎一样,猛冲猛打,把憋了几个月的力量都使了出来。饶是郭淮才能出众,在魏国也算首屈一指的大将,用尽全力,使尽心机,才算把这场失败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丢了大量的辎重,保证主要部队和将领全须全尾的逃回潼关。
这下子监军不敢再乱指挥了。现在他与郭淮坐上了一条船,如果真实情况报上去,两人谁也好不了。郭淮又做足了工夫,两人一起给曹丕写表章,把季汉的军队夸上了天,恨不得夸成当年的渭南,然后重点描写郭淮和监军如何大胜不骄,小败不馁,力抗强敌,终于保证潼关不失。文中隐约提起,当年陈群司马懿这样的高手都胜不了季汉,他们能做到互有胜负,使季汉倍受打击,已是极不容易了。
消息传到长安,我不由大笑,大笑之后又有些奇怪,这算是一场什么样的仗,就算是曹魏群臣不愿打仗,也不至于会差到这般地步。何况曹丕之能,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个无能的监军?我让人把这个监军的来历好好打听一番。结果到了七月,消息传回,这个监军与那个嚣张的郭皇后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而且另一个消息同时传来,司马懿被重新启用了!
我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恨,曹丕和我都被司马懿骗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但肯定的是,他一定插手其间了,否则,以渭南之战前先生的离间之计和渭南之战时曹丕对他的怀疑,他怎么可能还轻易翻盘。
不过,汉魏在潼关一线争斗的同时,我悄悄的对河东下手了。
说实话,我是极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的本事,论起兴兵打仗,或许不下于曹丕,论起诗词歌赋,我还要望风而逃。若和司马懿正面做对手,十个我加起来,也不见得胜得过他。当然,先生曾说我总是太过看轻自己,我绝不是自己认识的那样不堪。但是,我也不想和他做对手,不但是我,在这个时代,能与之相比的,除了先生,大约只有东吴那个由于父亲没有伐吴而还没有被孙权重用的陆逊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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