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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彻底打跨了黄旗军这个老对手,刘永福是十二万个开心乐意。
他也到战场上看过了,黄旗军确确实实是被打跨了,整个村内堆满几百具黄旗军的尸体,还有大量的俘虏,甚至打死和俘虏好几个黄旗军的指挥官。
这让他乐不可支。
可如果让他看到黄旗军现在的掺相,说不定他又多了几分同情心。
几百名官兵就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什么精神气都没有了,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谁都想不到这就是曾经在北圻赫赫有名的黄旗军。
在怀德府的战斗已经把黄旗军的士气打掉了一半,还打死了他们的二号人物乔二池,在丹凤县的战斗又把剩下的一半士气都给打没了。
曾经拥有千人之众的黄旗军因为这次战斗和逃亡,已经只剩下眼下这四百来人了,他们的指挥官乔治也被打死。
一切形势都是如此恶劣,这些人黄旗军只有喝稀粥的时候才有些生气。
天气阴沉得很,好不容易好了几个人影,几个军官已经露出了喜气:“赵哥,赵哥!有消息没有?”
那个被称赵哥的人一脸苦笑:“人没有要来,军饷没有拿下,步枪也不给补充,就发了三百发子弹和五袋大米。”
军官们都不乐意,他们诅骂着法国人:“如果老乔还在的话,怎么能让我们受这样的委屈。”
“没错,弟兄们喝粥都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不用黑旗军收拾咱们,咱们就得先饿死了。”
“好了!好了!”赵哥的脸上更苦了:“咱们这些人还用黑旗军收拾?看看我们剩下的是什么样的渣子吧。”
没错,现在的黄旗军从里到外,都根本没办法和以前那个黄旗军相比,这四百多人当中倒有三百多人是没参加过什么战斗,也没有什么训练的新丁。在黄旗军被打跨的那次战斗中,这些人纯粹是新兵留在后方才保存下来,现在倒成了整个黄旗军的主力。
一想到这一点,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赵哥说道:“哎……老乔和乔治在地话,说不定也是这个局面了,听说了没有,孤拔提督上任之后,首先就拿我们开刀了。”
“不用他们开刀,我们自己先跨了!”
“就是,我们想要活路的话,首先就撤回河内去好好休整一个月。补充了兵员和枪枝才能恢复回来。”
被留置在丹凤附近的,除了比塞尔少校的守备部队之后,还有黄旗军这支炮灰,可是上上下下,谁都清楚现在地黄旗军除了在外围替比塞尔少校打个掩护之外,派不上任何用场。
“赵哥,您好歹想个办法,咱们四百多张嘴。都指望着您过活了!”一个头目那是想不出一个法子:“真不成。咱们把队伍拉出去。”
“少说废话,外面挂着的人头还没让你们吸取教训。小刘就是这么被收拾的。”
从无名村落撤下来之后,黄旗军才发现他们是从一个地狱进入更深的一层地狱。波滑提督许诺的一切条件,在新的将军上任之后都变成了一纸空文。
他们完全处于附庸的地位。甚至波滑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法军已经在战场上枪毙了一些逃跑地黄旗军军官。一想到在河堤上被法军和黑旗军两头堵的局面,他们谁都乐不起来。
法军是从黄旗军一建立起就许诺了高额的军饷,但是和规模庞大的土著步兵一样,由于财政上的限制,这些殖民地部队一直没有拿到足额的军饷。
黄旗军只能拿到允诺的一半军饷,更要命的是他们现在甚至连这仅有地一半军饷都无法拿到。整个部队因为缺粮,现在已经喝了三天地清粥。
在丹凤村,黄旗军因为巨大的损失,甚至连编制数地一半都没有达到,只剩下四百多人,按道理应当首先撤回河内进行整补,但是法国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愿,他们就是把黄旗军当作廉价地炮灰。
这仅仅是黄旗军眼下痛恨的一点,前两天一个黄旗军地士兵因为发发牢骚,直接把法国斩首示众,现在他的脑袋还吊在大佛庙地门前。
因此现在赵哥从河内获得消息并没有让所有人满意,他所获得的五袋大米甚至还不够一天的饭量,因此在这一瞬间,这些人都爆发了。
“赵哥,真要想个办法了,这样下来,我们黄旗军不行了。”
“现在就不行了,就是老乔在,估计也没办法,以前咱们是靠阮神父撑腰,可是现在阮有明神父都去搞教会直接控制下的民团了。”
“飞鸟尽,良弓藏,咱们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没什么法子,就等死吧!”
“等死,你等吧!我家里还有婆娘娃娃,赵福星赵老大,你现在是我们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您给我们找点生路吧!”
“呸!咱们就把队伍拉出去,投黑旗军去!”
赵福星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毫无办法,他很清楚,他在黄旗军的资格不够,也没有乔二池的活动能力和威望,更没有乔治身为洋人的优势,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投机者。
他是信了波滑开出的承诺,所以在乔治战后之后,控制了一个多连队的黄旗军在黑旗军的枪林弹雨中撤了回来,事后也算成了残余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
呸,也是第一号受气包,就是一个最最普通的法国少尉都能指挥整个黄旗军,有时候连个普通的法国士官都对黄旗军指手划脚。
没粮没补充兵没军饷没出路,便是孙猴子都没办法,因此赵福星只能说道:“再等等,再等等,总有些路子吧!”
“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得找出一条路来!”
“赵老大,咱们都听你的,你想往哪走,咱们就跟着你!”
“好歹咱们有近六百杆步枪。子弹也事先多存了四万发,把队伍拉出去,自已干!”
但是赵福星却很清楚,在眼下的格局之中。黄旗军是最弱的一支队伍,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松地收拾掉他们。
他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句话:“大家静一静,我在河内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咱们黄旗军也有些朋友,特别是教会里面,朋友不少。”赵福星的脸简直是在流苦水:“他们告诉我一个消息,总特派员和新任的水师提督,对我们黄旗军都很不满意。认为我们害民有余,不足以成事,要遣散我们黄旗军!”
“呸!三个月以前,他们是怎么说的,我操法国人祖宗十八代。”
“老余,小声点,别让外人听去了!”
“这事关系太大,我能不关心吗!我还是操他们祖宗十八代。三个月以前。是把我们当祖宗供着,现在拿咱们当孙子使唤。”
三个月之前。法国人在河内和纸桥大败,还想着暂时从河内撤退。可是现在他们虽然受了些挫折,却是兵力源源不断。
比起以中国人为主的黄旗军。他们更信任由越南人组成地土著步兵,所有的资源也向土著步兵倾斜。何况黄旗军本身也存在着不少毛病。
别的不说,他私下多报损耗,留存下来的步枪就足够武装一个步兵连了,现在他们只剩下四百多人,可是步枪却足有六百杆,库存地步枪弹有好几万发,各个军官手里同样有着不少存货。
不过他们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赵大人,还有什么希望没有?”
“不是有法国朋友吗?拿钱去打点打点,我们得把部队留下来。”
“部队散伙了,我们去干什么,我们这些人除了打仗还会干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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