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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吴兆省神色一喜,一把抓住薛兴的胳膊,“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能确认是沈放的车吗?”
“我,我——”薛兴吞吞吐吐半天,电话那头却是无人接听,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拨号,呼出口寒气答道,“在派出所门口。”
“派出所门口?谁派出所门口?”吴兆省一头雾水地追问。
“就在区镇派出所门口停着,已经停了两天了,我进进出出见了好几次——呀——”
薛兴话还没说完,忽然明白过来的吴兆省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老大的耳刮子,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他娘的疯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沈放,怎么会把他给抓了?”
“不是我抓得呀!”薛兴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我手下那帮混蛋说抓到捅伤吴晴的同犯了,我也没有多想呀,我哪知道那人会是沈放呀!”
吴兆省气得脑门都快冒烟,手指头戳着薛兴的鼻子,“你,你,你他娘的还饿了他一天一夜,你就祈祷那帮龟儿子还没动手吧!还傻愣在这干嘛,赶紧回所里去放人呀!”
被关在临时禁闭室内,沈放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感觉虚弱得抬抬手臂都很困难,他是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既可气又可笑的事情,无缘无故被关了起来不说,昨天要不是自己手上功夫好,还指不定被他们给折磨成什么样,一早就知道东钢是吴兆省的天下,可也没有白道忽然变黑道的道理呀。
外面飘进来一股诱人直流口水的方便面香味,沈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浑身无力地叹了口气,勉强爬起来靠着墙壁坐着,缓了一会才轻声喊道:“有没有还活着的呀,进来跟我聊聊天,我都快闷死了……”
咔嗒咔嗒的开锁声,来的居然是那天到了更年期的女警,她拖了张椅子隔着铁栅栏在沈放对面坐下,捧起饭盒有滋有味地吃着方便面,还不忘寒碜沈放几句,“你怎么不横了?昨天不是还横得很吗?”
“没力气……”沈放咧嘴笑了笑,“大姐,你今年多大了?”
“干嘛?想认我当亲妈?告诉你,晚了,呵呵……一会等他们喝完酒回来,有你龟儿子好看的!”哧溜哧溜吸着面条,女警满嘴都是油花花,“昨天你要是乖乖挨上几顿拳脚,至多废你一跳胳膊,今天你要是还能站着,我把裤头脱下来吃了!”
“你把话说这么绝,就不怕万一?”沈放微笑着问。
“老娘怕个屁!”女警被沈放眼中的轻蔑给惹毛了,筷子敲得铁栏杆梆梆直响,咬牙切齿地说道,“肚子饿了吧?爬过来老娘给你点汤喝,爬过来呀,爬呀——你妈的倒是给我爬呀——”
女警此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想要倒贴却被人暴打一顿扔进臭水沟再泼上一桶泔水却大叫干我呀的老淫妇,她将手里饭盒内的热汤朝沈放泼了过去,却不料沈放身子忽然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尖叫,脖子一紧就被扼住了咽喉。
沈放仍然带着那轻蔑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倚老卖老没关系,我敬你年纪大,但象你这样的老女人,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自己是王母娘娘了。”
女警挣扎着不停拍打沈放锁住自己喉咙的胳膊,一张脸也很快就浮出一层青紫色,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惊恐地瞪着大眼睛求饶地看着沈放。
叹口气松开手,沈放慢腾腾回到铁床上靠墙坐好,看着女警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沉声说道:“为了你好,你还是去把薛兴叫来见我吧。”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听到外面传来说笑声,女警怒气冲冲地爬起来躲到一边,指着沈放破口大骂:“你个爹娘死得早的畜生,畜生,畜生,今天老娘非把你给废了不可……”
女警正在那骂着,陆陆续续就有警察进来,他们一个个酒气冲天,谁都没忘帮着女警骂上几句,等到人都到齐了,便摩拳擦掌地关上门,抄起警棍,就等着牢门一开,冲进去将沈放往死里打。
薛所长交待过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可劲揍就没错!
牢门哐当着打开,沈放摇摇晃晃下来走到正对着门两步远的地方,很不屑地看着他们,“哪个先来?还是一起上?”
毕竟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昨天沈放凶悍的模样也被酒精冲得七零八碎,很快就有两人一左一右冲了进来,警棍没头没脑地就朝沈放身上招呼。
虽然眨眼功夫放倒了他们两个,但积攒的那点体力一照面就耗了精光,沈放不得已抓起警棍噗噗两声,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的咽喉,阴冷地瞪着涌进来的其他人,却是连威胁的话都懒得再说半句,只要有人朝自己挪动哪怕一点点,他手里的警棍就会朝喉咙深处陷进去一些。
“你,你不要胡来,不要胡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老警察算是还有几分清醒,推搡着其他人退到铁牢外面,这时只听禁闭室的门被砸得砰砰直响,薛兴狂暴的声音也传来进来——“住手,快住手,把门给我打开,听到没有,快把门给我打开!”
禁闭室的铁门一开,薛兴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眼瞧见里头的沈放,脑门嗡的一声就是好一阵冰凉,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看情况沈放除了虚弱些,并没有大碍,可是沈放那阴冷的眼光,却让他本来凉了半截的心彻底瓦凉瓦凉了。
“薛所长,你来得还真是不巧,再晚上个几分钟,我就已经走了,也不用跟你照面了。”缓慢起身,将手里的警棍往地上一丢,沈放走到角落往铁床上一坐。
“沈放,你看这事闹得,闹得……”薛兴哈着腰钻进来,不料地上有个家伙却缓过劲来,翻身爬起来吼叫着就朝沈放冲过去,薛兴急忙抬腿一脚将他踹倒,还好似不解恨地又在他肚子上狠跺了几下,直到他哀号一声昏死过去,这才抹着脸上的汗,走到沈放跟前。
“沈放,这,这个……唉,我都没脸跟你说,总之是我手下这帮人瞎了狗眼,我替他们向你赔不是,跟你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啊……”
外面那些警察全都愣了,不知道今儿所长发什么神经,这家伙不是捅伤了吴区长公子的同犯吗?不是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往死里整的吗?怎么你老人家跑来低声下气了半天,好像他是你老子似的?
毕竟都是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这些警察包括那个女警都没有出声,一个个灰溜溜地偷偷往门口靠,可沈放却看见了,摆摆手止住薛兴不迭的道歉,漠然地说道:“你们就这样走了?不跟我打声招呼?”
薛兴急忙抓住机会,“还愣在那干嘛,赶紧过来赔礼道歉!赶紧给我死过来呀!”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所长说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隔着铁栏杆都低着头嘟囔着,鬼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道歉呢。
沈放也没心思跟他们计较,毕竟这两天他们也没在自己手上讨过好去,唯独指了指那个女警,问道:“大姐,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女警含含糊糊不敢搭腔,气得薛兴过去拽着她的胳膊扯到铁栏杆上贴着,她才结巴地回答道:“我,我四十三……”
“四十三了呀,再混上些日子就能退休了,有国家给你养老,幸福啊。可惜,可惜——”沈放摇摇头,冲薛兴说道,“让他们走吧。”
薛兴这老江湖还不明白沈放的意思,指着那女警喝道,“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警尖声叫道。
“你还问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不用薛兴使颜色,女警很快就给架了出去,久久还能听到她疯子一样哭嚎着“为什么”。
无缘无故被关了两天,说实话沈放真是憋了一肚子气,对着薛兴哪里能有好脸色,“问一下薛所长,我犯了什么事,你们把我抓起来关了五十多个小时?”
“误会,纯粹是误会,我现在愧疚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薛兴哭丧着脸,蹲在沈放脚边,“对不住你呀,沈放,我是真对不住你呀!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一句话,我薛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沈放沉吟着,良久才叹道:“罢了,林倩儿是我朋友,你把她放了就是了。”
“已经放了,已经放了,她现在就在外面。”薛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要是沈放不肯罢休,恐怕自己这所长干不下去还是小事,以他对吴兆省的了解,自己能不能安度晚年都成问题。
“沈放,你算是救了我一命啊,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呵呵……”在道上混过的薛兴这一高兴,倒是把自己这所长的身份给忘了,“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郑重地登门道歉,一定,一定的……”
所谓登门道歉,无非就是给些精神损失费,可现在的沈放压根就不缺钱,他微微笑了笑,晃晃悠悠站起来往外走,冷不丁丢下一句话,“要登门道歉可以,让吴区长来就是了,你帮我带句话,就说今天这人情,是卖给他吴区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