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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超乎常理的高换手率,在股市整体犹如一汪死水的大背景下,引起了业界人士的高度关注,五花八门的看法和论调也层出不穷,其中几大私募联合自救的观点无疑占据了主流,只有黄埔证券报特意开辟的“苏三山专栏”,一篇简短的评述大胆地宣称“苏三山将迎来井喷式上涨,明日收盘价将占领五毛高地”。
“上涨?还井喷?真是笑死老夫了,给那些作恶多端的私募基金摇旗呐喊,我看黄埔证券报那帮编辑的良心都给狗吃了……你说什么?我为什么敢如此断言?告诉你吧,苏三山要是明天能涨到五毛钱,我把自己脱光了扔外滩,供大家免费参观!”
这是一个资深股评家在电视上斩钉截铁说的话,许多根本不炒股的人就冲着他这句话,也兴致勃勃地跑到附近的交易大厅去看热闹,而沈放所在的延边路营业部更是扯起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就一句话“欢迎魏岚教授裸体参观”。
第二天,苏三山在万众瞩目当中,以0.483元的集合竞价,跳高了近百分之二十,狠狠地抽了魏岚教授一个响亮的耳光。
苏三山一开盘便巨量冲高,仿佛是为了挑战魏岚教授的心理承受能力,盘中一度三次达到0.499,随后多方呈现强弩之末的态势,无法抵挡空方的反攻,股价接连震荡下行,在中午停盘时跌回到了昨日收盘价。
或许魏岚教授被集合竞价这一个耳光打疼了,午盘休息的时候又在电视台里手舞足蹈地咆哮,声称如果苏三山今天收盘价在五毛以上,不仅他一个人裸,他全家上下一起裸!
有句古语叫做“饭不能饱吃,话不能说死”,魏岚教授信誓旦旦嘴巴是痛快了,可下午一开盘,苏三山即放量上攻,层层叠叠往上打的买单一浪接一浪地涌出来。
起初股价要几百上千手才能勉强上涨一个价位,一个小时候后,仿佛做空能量彻底释放掉了一样,往往几十手就可以将价位打高,空方只是象征性地稍作抵抗便放弃了辛苦得来的阵地。
在如此凶悍的做多部队面前,苏三山开盘不到半个小时,便在人们此起彼伏的“脱掉,脱掉”的呐喊声中,一挥而就冲上了五毛阵地,将魏岚教授那张老脸直接踩在了脚下,还狠狠跺了几脚。
外面是欢声雷动,包厢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沉着脸的沈放双手交叉在胸前,异常冷漠地盯着屏幕,“春雪,现在动用的资金是多少?”
“已经超过一千八百万了!”春雪说出这话,自己也倒抽了口凉气,可以说今天苏三山的股价完全是沈放一个人给打上去的。
嘴唇微微颤了一下,现在这样惨烈的战况,空方进攻的坚决和猛烈是远远超出了沈放想象的,“如果照此继续进行下去的话,恐怕很难达到预期的目的”,沈放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邱清荷将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咧嘴笑了笑,沈放安慰自己似的说了声“没事”,然后继续向春雪下达买入的命令,“虽然跟计划偏差较多,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绝对不能退缩,也容不得我退缩!”
第一天,苏三山攻陷五毛阵地,逼进六毛关口,成交量放大到了近三十万手,成为业界笑谈的魏岚教授慌忙避难大西北,而胜利方的黄埔证券报则销量猛增,首度超过了上海证券报在当地发行量。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至于他的意图,恐怕还是跟集团的收购行为有关。”
单手把玩着桌上的象牙烟斗,付骏沉声问道:“能查出来他总共动用了多少资金吗?”
“很难,营业部的经理口风紧得很,两个报单员又二十四小时都必须待在他身边,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多……我会换个法子再去试试的。”
付骏想了想,阴冷地笑道,“不用麻烦了,想跟我们抢苏三山的控股权,他还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除非他把自己的公司都卖了,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想将苏三山的股价打高,直接增加我们的收购成本,只是——”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是的,他建仓成本太高,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讲,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啪的一声,象牙烟斗被付骏生生掰成两段,鲜血顺着大拇指淌了下来,他放到嘴边吸了吸,满口的血腥味冷笑说道:“他只是在用金钱换取政治前途罢了,呵呵,他的手法太粗糙太简单了,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你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自有办法收拾他……这一回合,我要让他输得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