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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忙得焦头烂额,家里就我一个人和奶妈,好凄凉的……”
想起来窦莹莹也是出生在单亲家庭,沈放柔柔地冲她笑了笑,“到时候再看吧,我的事情可不见得比你爸就少,说不定你到我家去也是一个人呢。”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窦莹莹不等沈放拒绝,径自又说道,“哥,除夕晚会你会去吗,我们也有两个节目哦。”
沈放叹道:“莹莹,我连明天有没有时间去看玉儿都不知道,你问几天后的事情,我怎么回答你?”
窦莹莹眨巴着眼睛,装出一副让人我见犹怜的可爱模样,只到沈放无可奈何地说“我尽量去吧”,才高兴地凑过去,似乎是想要亲沈放一嘴儿。
沈放将头偏了一下,笑骂道:“别闹,正开着车呢,就是亲妹妹也没你这样撒娇的……”
“就要!”窦莹莹不由分说在沈放脸颊上亲了一口,反倒是她自己的脸蛋先红了。
将窦莹莹送到家,窦天易跟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着,他热情地喊沈放在家吃过饭再回去,沈放摆摆手,笑眯眯地说,“我这一路上都快被莹莹烦得精神分裂了,实在是不行了,改天再叨扰吧。”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才算到了家,沈放从车库出来,急匆匆还没走到家门口,冷不丁从旁边的石亭后头钻出来一个人影,到了跟前还没瞧清楚模样,那人砰得一声就跪在了雪水里头。
沈放微微侧步,借着雪花中路灯婆娑的光线,总算是看清了来人,不由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徐谦,你是彻底不要这张脸了,是不是?”
只见徐谦上身穿着一条印有“东钢”字样的背心,下身则是齐膝的短裤,大冬天冻得已经全身发紫,跪在那浑身僵硬舌头打颤地哽咽着,翻来覆去就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小老板,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背心和裤衩都是哥哥沈霖的,上面还有沈放重生前发脾气用毛笔画的一只王八,只是现在已经溶成了一个黑疙瘩。
沈放也没伸手去搀徐谦起来,只出神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屋里头林倩儿听到动静,推开门朝这边看过来,才吸了口气说:“想寻死就滚远点,我没心情招呼你。”
发现沈放绕过自己要走,徐谦连滚带爬地在后头跟着,嘶哑着嗓音喊道:“小老板,我错了,我错了,你发发慈悲,施舍点钱给我吧,婷婷她,婷婷她——”
“你她妈的还有脸来这里!”吴晴忽然吼叫着拎了一张板凳冲出来,却被沈放给一把架住。
沈放将骂骂咧咧的吴晴推回屋里,带上门后转过身来。
关于钟婷最近的状况,负责盯梢的罗唐事无巨细都向自己汇报过,所以沈放知道,这个眼高于顶、抱负远大的女人,那晚被董正和糟塌完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她满心以为董正和会按约定给自己找来新的资金,却不曾想董正和干脆就离开了黄州,而饮食车市场的崩溃速度完全超乎了外界推测,在飘香的五折销售才清掉了四分之三的库存时,市场便彻底陷入了停滞状态,很多省代的门店一连几天都无人问津。到了这个时候,徐谦已经彻底醒悟了,偏偏钟婷还不甘心放弃,她一次次去找董正和,然后又一次次被董正和换着花样蹂躏,她就像突然成了受虐狂般,明明知道董正和的承诺根本不可能兑现,却自欺欺人地不断脱光自己。
当千古一香终于进入被迫清算偿还高额债务的那天,钟婷几乎就是成了半疯颠的状态,她没日没夜地在盛世地产的办事处外转悠,逮着董正和就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一边疯笑一边说,“你给我两千万,我给你操呀,只要给我两千万,你怎么操都行,操坏了都没关系,只要你给我两千万……”
破产清算,两手空空,最爱的女人又成了这副样子,徐谦也不知靠着什么力量,坚强地扛住了,他费劲心思找通路子,将积压的饮食车以成本价销入越南、缅甸、泰国,他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全国各地,与那些省代争夺一分一厘,他竭尽全力想要去偿还公司的债务,可资不抵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在无数次将疯疯癫癫的钟婷带回家之后,终于有一天,钟婷被人绑走了,道貌岸然的董正和告诉他,去偷去抢都可以,只要将欠债还上,钟婷就还给他,否则就将钟婷卖到国外去赚肉钱。
走进石亭,沈放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沉吟道:“别狗一样趴在地上了,起来吧,有什么话,我就耐着性子,听你说最后一次。”
徐谦从地上爬起来,冻得都已经不成人形了,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再也起不来的样子,他抱着双腿蹲在石亭台子旁边,嗓音沙哑地连声说,“谢谢小老板,谢谢,小老板……我,我,我该死,我死一千次一万次,还是对不住你跟霖子……我,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眼睁睁瞧着,瞧着婷婷她,她——”
沈放忽然将白盒跟打火机扔了过去,站起身来沉吟良久,慢声问道:“是我害了你吗?”
徐谦愣了愣,猛地用力摇头,抬手抽着自己耳刮子,“不是,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是我自己害了婷婷,我不该什么都听她的,更不该任由她去碰风险投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婷婷……小老板,你救救婷婷吧,只有你能救婷婷了,只要婷婷没事,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你要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只要,只要给我,给我,给我七百五十三万把婷婷赎回来……”
如果不是钟婷急功近利、董正和心怀叵测,千古一香至多就是个破产的结局,徐谦无非也就是被打回原形,可是现在,钟婷找来的那一笔笔所谓的风险投资,恐怕就不是要了他们两个的性命这么简单,怕是徐谦跟钟婷的家人,这个时候也已经身陷泥潭了。
当初怒上心头,轻轻松松就借董正和这个“势”完成了布局,其实现在的结局始终就在沈放预料之中,但是而今徐谦这副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钟婷的下场也可说是惨绝人寰,沈放忽然就有些困惑起来,倒不是他心软,徐谦也好,钟婷也罢,他们的死活并不值去关心,问题是董正和完全出乎意料的阴狠和辣毒,他借徐谦和钟婷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无暇分神于工业园区的项目,达到目的后又像甩掉一双臭袜子那样,将徐谦和钟婷逼入了绝境,下手竟是比沈放还要狠上几分,这样一个对手,拿定主意不碰“落日”志在必得的工业园区的项目也就罢了,若是真要想动动,恐怕要比料想中的还要凶险许多。
徐谦颤颤巍巍又说了些什么,沈放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有些烦躁不安地摆摆手,沉吟道:“把香料公司留着,其他机械厂全部按估价的一半送给投资者,换两年喘息的时间。”
徐谦僵在那不明所以,直到沈放走出石亭,他才猛得惊醒,眼泪鼻涕顿时流得稀里哗啦,远远的,就听见沈放叹了口气,似乎说了那么一句,“耐心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