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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土壕,金人即将大举来攻,罗彦也就任由不亦鲁汗下令,将城中烧成了一片白地,连四处城门也烧得砖塌墙倒,不复防御之能,这才施施然率部北上,去追随北撤的族人,实则是将城中子民尽数掳了去。金人在河北多行此等事,如今自家遭了,也算报应!
完颜亮此刻率部距离东胜州已经不足三十里,前方三千快骑由完颜亮亲率,远远望见前方空中一片黑烟漫开,不由得大叫一声:“苦矣!东胜州不在了!”众将都不觉一惊,却不晓得昔年完颜亮南下河北焚毁诸宋城时,远远退却后还习惯了要回头看看烧剩的黑烟,甚至能够从黑烟中看出已经烧到何种程度。眼下这黑烟杂着白气,却已经渐行渐淡,晓得已经烧到了尾声,怎么会不叫苦!
果然,大军抵城时,眼前残墙断壁,烟熏火燎,残火还在烧着剩余的建筑,但哪里还有半分生气?完颜亮却是早已经见惯了这等场面,只是早年间对宋人城池行此事时,浑不觉得有半分凶残,眼下见城外金军残尸处处,分明都被蒙古人虐杀,不由得心生惕惧。大金兵马近年来已经略有收敛,不再像初破宋国时那般嗜杀,眼下的一幕,如何不是当初的金人所做过的一样?
“诸军听令:随某家北上追击这伙蛮贼,定要枭其首、分其尸,方才报得此仇!”完颜亮咬牙切齿,对众军下令,诸将校轰然响应,蹄声如雷,震得城门处残砖倒下一片,烟尘四起,火星乱溅。
五日后,前方隐隐现出蒙古人身影,金军士气大振,衔尾追杀。只是这几日来,兵马已经追得疲惫,所谓强弩之末,便这个样子,而前方蒙古骑军却像是在此间已经休整了一日,好整以暇地小跑,不疾不徐地保持与金军的速度,只是不曾将金人抛开罢了,完颜亮初时还追得起劲,前部千余骑已经超出后队一大截,却见蒙古骑军忽然调头,并不交兵,一阵弩箭下来,射杀了百余金骑,却在金军弓箭射程之外便即退去,直气得完颜眼中喷火。好在头脑清明,还不曾失去了理智,晓得蒙古人不会这等好打,只合慢下步伐,等后方大队赶到,这才继续前进,只是这一耽误,蒙古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完颜亮再不敢冒进,只好遣侦骑为导,一步步小心掩去,速度慢了不少。
如此一追一逃,十余日间终于到了原来建设的土壕前,完颜亮终于爆怒:蒙古人就这么立在土壕对面,列阵以待,土壕中却只有一处可以过马,看来还是由蒙古人填满的,总共也不过可供三五骑并马而过,对方却以劲弩伺候,只待金军过壕应战。
“黑鞑靼死蛮子,晓得我大军厉害么?”完颜亮怒骂,随即下令:“铁浮屠何在?出战!”
此时军中早已经不复战郾城时的铁浮屠规模,完颜亮强要学兀术治军之法,却只凑得出二百余骑,哪里还有南下时的威势?但此时用上,却不惧蒙古人手里的弩箭,恰好可以冲开一个缺口。只是这铁浮屠装甲复杂沉重,追击之时不可能装备,眼下还须自随行的驮马上取下盔甲,由其他兵卒协助穿上。完颜亮耐心等候,却见对面的蒙古人毫不动容,只是在那里严阵以待,大是讶异:“蛮人还道可以阻挡铁浮屠耶?”
但很快完颜亮就知道了答案。
铁浮屠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开始发动,排成四列往前冲去,早预料冒着弩箭冲到蒙古阵中,却不想过土壕时听得对面蒙古阵中发一声喊,那壕面突然陷塌:原来经过两日准备,罗彦早令人将土壕挖开,以木板将壕面遮住,覆以浮土,远远看去,像是被踏实了的土垒一般,重骑军一踩上去,却是立即踏断,铁浮屠一旦发动,势不可止,待后队收住阵脚,壕中已经陷入去三十余骑,后面的铁骑哪里还敢往自己人身上踏踩?只得快速勒马止步,壕中却是人喊马嘶,怪叫连天,蒙古军中齐声呐喊,靠近土壕,弩箭如雨般射过来,金人哪里敢靠前对射,只得避后。
过得片刻,壕中爬起的金军早被射死,蒙古大队快速远去,只留得三百余骑在对面发箭,只图逼住金军不能前进便罢。完颜亮空自暴跳,却是无计可施,只得作罢。念及兀术之言,晓得已经失去追击的机会,空让罗彦掳去近三万人口,汪古部自此将在草原上雄霸一方了。
此时杨再兴却并未如兀术所料般发兵捣乱,而是有礼有节的发书往上京,声讨撒离喝之举,书中道是:“泽州榷场为南北所共知,原不禁宋、金、夏诸国行商往来,如今延安府兵马未审时势,擅坏边贸,祸延泽州,某治守一方,岂能容此不法之举?是以致书阁下,望能及早措置,免坏通商大事。若不然,则某不能安泽潞二州军矣!”这话中威胁之意昭彰,金夏边贸一断,蒙古骏马再不能抵达泽州,杨再兴岂能不动作?只是若能再妥善些,不致就此发动最好,否则泽州再拖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只得一战了。
同时杨再兴仍修书至撒离喝处,言辞更加不客气:“阁下为国御边,当守国法,如何擅取财货,致起边衅?今某已致书上京,丞相不日将存问焉,如能悔改,不负见事之明,若不然者,只恐不能见容于国法,亦坏彼此安好。”
撒离喝得书早些,在帅府跌脚大骂:“杨再兴汉儿,如何辱本帅至如此地步!莫说丞相不曾来书,便是圣上下旨,说不得,也须与你一较高下,再往上京待罪。”当下整治兵马,欲发往泽州,对面的夏军却不在其眼内,毕竟夏军大集,本是奉的兀术之令,此前不发兵往大同,也不过是拿夏人兵马作借口,意欲威逼夏人而已,眼下要去打泽州,如何还去管什么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