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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明明是我向他妥协的次数比较多吧?
见我面色不服,迪古乃唇角一抽,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到。我惊呼一声,大喊道:“你说不过我就用强?”
他紧抿双唇,大力扯开我的衣襟,又扣住我双手,不准我乱动。我气急,张口咬住他的唇,却不敢过于使劲。迪古乃笑得阴森,趁机撬开我的唇齿,攻城略池,长驱直入……
汗水交融,肌肤黏腻不堪,身上布满污浊。不等我开口,迪古乃自觉地拿绣帕给我擦拭,又吩咐人备水沐浴。我疲惫地躺在床边,口中娇喘微微,再无精力和他争辩。
迪古乃亲吻我耳根,哑声道:“还跟朕倔不?这样多好,朕爱极了……再来吧……”我动一动身子,拒绝道:“不要了,抱我去沐浴。”
他不再勉强。乖乖照办,待沐浴完,茗儿端了汤药进来。迪古乃给我穿好衣裳,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我喝药。秀娥见了放心一笑,带着茗儿悄悄退下。
一时用了药,迪古乃扶我去瞧耀灵,见他在奶娘身边睡的正香,便歇了所有心思,打算睡前再劝劝迪古乃。
二人才有过一番雨云,现下再提此事未免有些扫兴。我正犹豫着是否马上开口,却是迪古乃先问了句:“宛宛,你如何看待朝代更替、天下分合?”
我沉默不答。他并不追问,又道:“纵观历朝历代,天下一统是大势,列国并立的形势并不会长久。要么是宋灭我女真,要么便是女真灭宋。迟早有一日要爆发战争。难道我女真崛起稍晚,就不能担起一统天下的重任?赵宋是中原皇族又如何,不照样弄得民不聊生、贼寇四起。他们丢掉江山,只怪自己骄奢淫逸统治无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难道轮到我女真就不作数了?”
我如何不明白他的不甘与悲愤,我亦不是那些无法接受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的酸腐儒生。天下大势彼消此涨。凡事有因必有果,并非简单的仁义道德可以诠释。可是,我要如何告诉他。天下一统时机尚早,你不可能成功……
於是,我只能抬起头,泪花盈盈地说:“我不管什么天下大势,我只想你在我和宝宝身边。”
此话正戳中他的软肋。迪古乃面色动容,轻叹一声。抱着我说:“好了好了,朕不说了,又惹你伤心了。”
我埋在他怀中,心下幽幽一叹。迪古乃擦干我的泪,柔声道:“咱们睡吧。”我哽噎道:“睡了一天,睡不着了。”他笑道:“睡不着?那咱们再来吧。”
我破涕为笑,嗔怪地睨他一眼,点头说好。
因着心情畅快,身子很快大好,耀灵也开始咿呀学语。整日在炕上爬来爬去,一刻也闲不了,好在天生聪颖,教了几日便能开口叫爹叫娘,不过终究不到一岁,发音不大清楚。
待耀灵能够自由行走时,已是次年万物复苏时。这年正月,迪古乃改元正隆,并对中央官制进行重大改革,废除中书、门下省,只置尚书省,直属皇帝,也不再设左右丞相。这次改革,与迁都燕京一样,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被史学家称为“正隆官制”。
八月夏末,前往大房山视察皇陵工程。
十月初冬,葬金始祖以下十帝于大房山皇陵。
十一月上旬,迪古乃携文武百官,与西夏君臣会猎于雁门。耀灵哭喊着要随他去,可天气寒冷,届时迪古乃又顾不上他,我自然不肯放他同去。
临行前,耀灵抱着迪古乃的腿,死活不肯松开。迪古乃无奈地望着我,用眼神询问:要不,就带他去吧?
我坚决摇头,上前一把捉住耀灵,斥道:“瞧瞧你这样子,大家都笑话你了,还不快松手。”
耀灵不依,边哭边道:“爹爹不要灵儿了……”
迪古乃耐心地哄道:“谁说不要了,朕的宝贝儿子聪慧乖巧,谁舍得不要他?”
我跟着道:“好啦,快随娘回屋,外面这样冷,回头你咳嗽流鼻涕,可别怪娘又给你喝苦苦的药。”
闻得此言,耀灵哭得更凶了,迪古乃无奈一笑,伸手给他擦一擦眼泪,严肃地说:“父皇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流泪,你又忘了?”
耀灵哭得一抽一抽,委屈地道:“可我想父皇怎么办。”
迪古乃笑道:“父皇很快就回来,还要和灵儿一起过年呢。父皇回来时,给你带好多好多玩意儿,再带你去西山骑马,如何?”
耀灵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我赶紧把他抱起来,生怕他又反悔。迪古乃摸一摸他的小脸蛋,又含情脉脉地凝视我几眼,转身上了御辇。
只可惜乖乖留下来的小家伙,彻底变成了一个幽怨的小恶魔。皇后长女陈国公主逗他玩,他毫不怜惜地伸手去扯人家的头发;光英给他读《三字经》,他不好好学,反而把书撕了个稀巴烂;吃饭时也坐不住,不打破几个碗碟就浑身不舒服……
秀娥给我披上棉袄,轻声问:“耀灵睡了?”我无奈地点头道:“是啊,昨儿折腾了一宿。这不刚用过午膳就困了。”
她摇头笑叹:“也不知陛下何时归来。”我望着耀灵的天真睡颜,回道:“约莫还要五六天吧。”
说完,只见耀灵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梦呓:“爹……爹爹……”我又气又笑道:“这小家伙,天天念着他爹,他忘了是谁把他奶大的?”
秀娥抿唇一笑,道:“今日天气不错,待耀灵醒后,你带他去琼林苑走走吧。”我颔首说好,又嘱咐道:“那你先去打点打点。我怕他去了后又撒欢乱跑。”
正打着盹儿,忽觉脸上痒痒的,随意伸手去摸。却摸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
睁眼一瞧,我不禁大怒:“完颜耀灵!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用小脚丫蹭我的脸!
耀灵咯咯大笑,眼角挤出一滴泪珠,“阿母好笨哦,哈哈哈……”我抓住他的脚。对着他的脚底心就开始挠。耀灵乱蹬几下,边笑边大叫:“救命啊!阿母欺负我啊!”
不一会儿,秀娥茗儿推门进来,耀灵扑进秀娥怀中,告状说:“阿母好坏,趁灵儿睡觉。挠灵儿的脚心,灵儿最怕痒了。”
我哭笑不得,轻轻敲一敲他额头。“你呀,跟你爹一样会使坏。”他小嘴一嘟,从秀娥怀中探出头,“不准说爹爹坏话。”
我对着他的小屁股一拍,正欲开口。他松开秀娥,爬到我身上。闷闷地说:“阿母,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心一软,紧紧抱着他,叹道:“你想爹爹,阿母何尝不想啊。”他扭一扭身子,哼道:“我决定了,不要爹爹了。”
我扑哧笑道:“真的,只要阿母?”
他“嗯”一声,仰头亲我一口,复又奶声奶气地说:“我还要光英哥哥,他对灵儿可好了。”
我捏一捏他的小鼻子,说道:“亏你还想着你的光英哥哥,你忘了前几天你把光英哥哥的书给撕烂了,那可是光英哥哥亲手给你编纂的呢。”
耀灵急道:“那怎么办呀?”
我抚摸他的小脑袋,循循善诱,“做错了事就该赔礼道歉啊,再记住以后不能犯同样的错误。阿母打算下午和宸妃娘娘游琼林苑,不如你代阿母前去邀请,并向光英哥哥赔礼道歉。”
他“嗯”一声,又催促茗儿:“快给我穿衣服,我要去找光英哥哥。”茗儿迭声笑道:“好好好,小祖宗。”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耀灵就从步春宫回来了,手中还抱着光英重新给他抄写的《三字经》。小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我见宸妃光英并未同来,不禁疑问道:“你就只赔礼道歉,忘记邀请人家去玩了?”
茗儿替答道:“宸妃娘娘说身子不大爽快,太子殿下孝顺,要亲自在榻前侍奉,可不就来不了了。”
我颔首道:“宸妃是不是病了,好些天没见着她了。”
说完,耀灵翻开书,让我教他认字。我敛了心思,把他抱进怀里,倚着靠枕道:“光英哥哥曾教过你《三字经》,背来给阿母听听。”
他转一转眼珠,结结巴巴地问:“人之初,性本善?”
我眯着眼道:“就只会这一句?”他涨红了脸,忙道:“才不是呢……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性乃迁,性乃迁……”
我板着脸道:“一直性乃迁啊?”
他睁大眼,复又泄了气,软软地说:“不记得了……”
我淡淡道:“脱裤子。”耀灵一怔,在我怀里拱来拱去,撒娇道:“阿母,灵儿不要脱裤子,羞羞羞。”
可真会装傻啊!
待晚上洗澡时,他倒不怕羞了,光溜溜地坐进了浴桶,不停地拍打水花。
洗澡,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也是最折腾我的时候。
我呵斥道:“乖乖坐好!”他嘻嘻一笑,正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我微微一惊,耀灵亦是黑眸瞪得圆圆的,紧张地问:“阿母,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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