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蓬帕杜夫人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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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作为法兰西王后的尊严。这才是她会对其友好相待的原因。
两人在凡尔赛花园的中庭停下,而在花园的另一边,一位佩剑男子正匆匆走来,三人便在中庭不期而遇。
这位佩剑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年纪,身穿一套火红色的鲜艳服饰,头戴着贵族皆有的白色假发和黑色三角帽,其脸庞方正,颇有几分像国王路易十五。
玛丽·蕾捷斯卡见到此人,立刻严肃道:“斐迪南,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这佩剑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法兰西王储路易·斐迪南。
路易·斐迪南见到母亲,立即露出畏惧神色,恭敬地点头行礼,但对母亲身旁的蓬帕杜夫人,他只是冷视了一眼。
玛丽·蕾捷斯卡不待路易·斐迪南王储回答,便朗声教训道:“我不管你有多爱那个女人,但是,你合法的儿子已经降生了,贵族们都用眼睛在盯着你。”
路易·斐迪南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母后。”
接着,他便告辞离开,往王储妃的房间走去。
玛丽·蕾捷斯卡望着王储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蓬帕杜夫人知道王后为何会叹气,虽然王后从未说过,但她以一个女人的直觉能觉察到,王后对王储并不是十分满意。
玛丽·蕾捷斯卡回过头来,和悦地对蓬帕杜夫人说道:“夫人,新生的贝里公爵十分可爱,我想你会喜欢他的。等一段时间后,我们一起与看看他吧!”
蓬帕杜夫人点头感谢,但她只认为这是王后随口说说的无心之言,故而也没有放在心上。
玛丽·蕾捷斯卡在与蓬帕杜夫人告别之后,便往已与冷宫无二的王后套房走去。
王后套房由数间不同功能的房间组成,这些房间虽然装潢一新,却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玛丽·蕾捷斯卡快步进入卧房,她的贴身侍女诺埃莱伯爵夫人紧随其后。
四下无外人之时,玛丽·蕾捷斯卡缓了缓因快步行走而变得激烈的呼吸,而后轻声说道:“派人去一趟香槟,盯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诺埃莱伯爵夫人多嘴问了一句:“监视她们?”
“不。”玛丽·蕾捷斯卡立刻摇了摇头,纠正道,“是保护她们。毕竟是王储的心上人和亲身女儿,我虽然无力给她们什么,但保护她们的安全还是可以的。”
诺埃莱伯爵夫人莫名茫然地点了点头,她仿佛在感动着王后对子女的关心。
玛丽·蕾捷斯卡最后一个人留在卧室中,在这孤独之中,她无奈地叹息着。
蓬帕杜夫人的直觉是正确的,玛丽·蕾捷斯卡对唯一的儿子路易·斐迪南王储并不满意。在这位母亲的眼中,儿子太过感情用事,且对政治风暴毫无抵抗力,甚至不懂得“复杂宫廷中四处皆为漩涡”这一道理。
然而,作为母亲的玛丽·蕾捷斯卡,作为一个年老色衰、不得宠的王后,她能做到的事情也有限。正如她生了那么多女儿,结果却只有长女得以凑到嫁妆出嫁一样,她能对儿子做的也只有派人前往香槟暗中保护那对母女,不令她们会成为旁人的政治工具。
宫廷中的男人都是一样,能专一在妻子旁的是异类。玛丽·蕾捷斯卡在宫廷中这么多年,看得例子也有许多。因此,纵然男主角换成了路易·斐迪南王储,身为母亲的她也不认为那位幸运的“乡下女士”会将这份幸运维持长久。
如玛丽·蕾捷斯卡所料,路易·斐迪南王储果然移情别恋,但他移情的对象却是恢复往日美貌的妻子玛丽·约瑟芬王储妃。
接下来的几年,王储夫妇相继在1755年生下了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瓦夫·塞维尔,在1757年生下了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在1759年生下了公主玛丽·克洛蒂尔德。虽然他们在1755年失去了长公主玛丽·赛芙琳,更在1761年失去了最喜爱的长子勃艮第公爵路易·约瑟夫,但王室家族仍然因拥有三位男性第三代而人丁兴旺。
与之相反,那位栋雷米家族的继承人,却再也未获得过王储的垂青,她甚至早早地便退出了众人视野。她和王储的私生女,也因如此而不见踪迹,甚至时间一久,许多人还对这位不见其人的私生女产生质疑。“私生女从未存在”或“私生女已经夭折”一类的传闻常常出现,但真实情况却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