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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恐惧中狂乱的抓住一根稻草,也许是想让那总在风雨和血光中疲惫奔波的男人体会一下宁静与闲适,也许是发泄长久积压的孤独与怨愤,也许是为腹中希望描画的无数美好场景留下一丝期盼,也许…
也许有很多,胡安娜自己也弄不清楚,但她这样做了,囚禁自己丈夫,还为此煞有介事谋划很久。她这样做了,有决心承担一切后果。一周,仅仅一周,事情发展有些符合预想,有些不是,但她发现,自己不过是更加迷茫。
好些的,丈夫的表现并不如设想中那么狂躁,似乎能够适应那份闲适。这可能是因为那两个更加孤独的女孩。对此,胡安娜有酸意,有悲哀,最多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欣慰。只要能感觉到他存在就好,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存在。
坏些的,这男人不仅对自己无比重要。与以往感觉不同,公国离不开这男人,一天也不行,此事可能产生的后果也远比她设想中严重。
难道自己真的太自私?无数纷繁事务突然间充斥脑海,无数表面平静却充满无奈的眼神刺得后背发凉。
妮可正抱着一本东方书籍冥思苦想,紧锁的眉头却显出安逸,至少胡安娜是这么觉得。他对那男人的爱不必自己少吧?为何能在凄苦中找到安慰?胡安娜突然有些妒忌。
梳妆台上的罗马座钟叮的响了一声,胡安娜被惊醒。看看时间,已经该安睡了,她也无比疲惫,可还是站起来说:“我要去城堡。”
是城堡,夜幕下黢黑的城堡,阴森可怖。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唯一,囚禁在这里?这到底囚禁的是他还是自己的绝望?胡安娜很想哭。不,这里囚禁的是自己的希望,一旦打开栏杆,绝望就会充斥整个世界。另一个念头冒出来。
一辆马车正要驶离城堡,看到她的车队,又停下。在妮可辅助下胡安娜艰难的下车,贝德利亚和爱娃匆匆迎上来。胡安娜并未在意,一边走,一边问贝德利亚:“母亲让你来的?有什么事么?”
贝德利亚应了一声,将阿黛勒派她来询问解决纳瓦拉财政问题的事说了遍。这事胡安娜也听说过,点点头。见爱娃也像是要离开,又问:“不是在这里服侍陛下么?”
她只是随意问问,却发现爱娃眼神有些飘忽,就停下脚步。犹豫一下,爱娃将刘氓的吩咐说了说,到最后,却凑到胡安娜身边,用一种巴斯克语压低声音说:“陛下让我们找图卢兹伯爵,跟他开拓新贸易线,还有,只让欧斯卡尔杜纳克人参与…”
发现胡安娜瞳孔猛地一缩,爱娃略感纳闷,顿了顿,试探着问:“以前让我们打听图卢兹伯爵航海的事,你和婶婶都很紧张,这事真的…”
“够了。”胡安娜低声打断爱娃的话,语气异常严厉。又看看爱娃眼神,她继续说:“不用试探,有些事你肯定知道一些。但我现在是女王,你就不用再探究。”
感觉话有些伤人,胡安娜又用眼神表示歉意,然后将贝德利亚也拉到身旁,这才说:“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但我碰巧背负了责任,是吧?”
见贝德利亚和爱娃会意的点头,胡安娜又说:“这事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跟母亲商量着办,哪些人该知道你们明白。”
疑惑还是有,但爱娃明白事情严重性,很快压住好奇心。扶着胡安娜走进城堡,爱娃又想起什么,低声说:“那边有消息,伊莎贝拉在寻觅探险家。”
停下想了片刻,胡安娜继续走,边说:“没关系,她知道的远比你们少。”
走进城堡,无数念头涌出,迅速将刚才的谈话掩去,只是让她对这男人,自己的丈夫,冒出更复杂的感觉。更重要的,事到临头,她突然发现,对自己今晚来这的目的,自己并未做好承受相关后果的准备。
不,自己没有错。感觉一下腹中生命的律动,深吸一口略显潮湿的凉气,胡安娜恢复镇定。片刻后,这镇定有了新的理由,虽然滋味难言。
“陛下安歇了?”胡安娜问瑟缩的女奴。
“是…”女奴回答。
“带我去。”
“是…,可是…”
“说。”
“可是…,可是陛下在那位女士房间…”
“我等他”回廊拐角有个身影闪了一下,像是马蒂尔德。看看女奴惶恐的眼神,猛吸一口气,胡安娜平静推开一扇门走进去。
胡安娜来的很不是时候,或者很是时候。出了门,刘氓又回头抛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同样平静的跟女奴走向胡安娜所在房间,虽然胸腹间的激荡要费点劲平复。
歉疚当然有,玛蒂娜惶恐失落的复杂眼神无法用言语形容。恼恨也有,唇间还有甜香,盈盈的羞涩还在朦胧回荡。而且,短短几天,这是第二次了吧?实在有些折磨人。
不过他更强烈的感觉是庆幸。为何庆幸?他也搞不懂,或者说有眉目,他不愿去分析。
胡安娜静静坐着,面沉如水,跟房间一样清冷。看到她,刘氓发现自己组织不出任何言语,呆立片刻,还是默默走过去,帮她掩了掩大衣,又逡巡着看会坐下时大衣也无法遮掩的希望,然后尴尬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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