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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向苏瑾赔过不是了吧。”
“莲香妹妹适才着实有些放肆了,失了礼数,我这做姐姐的甘愿替妹妹挨罚。只请老爷看在苏瑾姐姐面上,莫要撵我们姐妹出门。”
清荷这一番话出口,莲香当即就傻了,只知道张大了嘴巴看着清荷反复不停地念道:“姐姐……姐姐!”
清荷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即便是谭纵心里已然有了准备,可听清荷这般一说,仍然觉得有些吃不住。心里头念头千思百转,谭纵面上却是未有甚子变化,仍然保持着那股子腔调,只是语气却是略微有些松了些:“清荷你多心了。”谭纵话音稍顿,沉吟半晌后又道:“既然话说过了,你便领着莲香去与苏瑾说话,就说我说过了,今日的事便这么算了。”
转头见莲香一副惊讶表情,甚至望着自己的神色不仅带了几分不解,甚至还有几分仇恨,说不得心里又是一又是一叹,心里头明白莲香这个糊涂惯了的这次仍然没有听懂自己与清荷话中深意,还当这一次当真是“自己”——谭纵这边有问题。
“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傻女子,便是献媚也献的这般委屈自己,怕是这几年来为清荷牺牲了不少把。”瞧着莲香,谭纵视线渐渐迷糊,却是想到自己初进仕途那会也曾隐瞒过身份在异地为官,也曾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子为了他谭纵的仕途甘愿牺牲自己偷偷跑去陪领导睡觉。要不是谭纵发觉的早,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算了,这哑谜不猜也罢。”谭纵脸上渐渐露出笑意,心里头那股憋屈的感觉也渐渐化去,最终消失无踪:“不过是作别人的棋子而已,当初难道作的还少了?何必这般纠结,最后还搞的家庭不睦,当真是自找苦吃。”
心里头有了决断,谭纵原本纠结的心思就渐渐解了开来。抬头叫住正领着莲香出门的清荷,谭纵朗声道:“清荷,你且去将苏瑾叫来,便说我有话说。至于莲香,就过来先陪我坐会吧,省的我一个人在这无聊。”
清荷诧异地看了谭纵一眼,却是有些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内谭纵似是换了个人一般,竟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同人。现在的谭纵不仅没了先前的暮气与死气,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是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只是这般感觉却是玄之又玄,难以准确地去描述,因此清荷也只能将这种感觉压回心里,随后又推开门出去了。
“过来坐。”谭纵说时,一边将软塌上矮几移到软塌中间,又下地从书桌上取来一副围棋,自顾自地将棋盘摆好,棋子分黑白放好,这才对着面无表情的莲香道:“你来陪我下会五子棋,权当消遣了。”
大顺朝五子棋颇为流行,由于入门容易,又时常以平局结束,因此不登大雅之堂,只是书生士子们日常消遣之作。
而谭纵虽说魂穿过来,对于理科颇有些造诣,但是围棋一项却是不通,即便当初消化了“谭纵”的记忆,可水平也难说如何,日前与苏瑾对弈时更是弄了个“满盘皆输”,只让苏瑾惊诧莫名,还以为谭纵神思不属,却不知道谭纵那回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而与围棋水平相若的,便是文言文的相关。虽说有“谭纵”的记忆,在说话上未有什么大妨碍,可若是要拿毛笔书写,又或者是要写些文章,谭纵却也是有心无力的很。当然,至于闲暇时,亦或者是士子们聚到一处吟诗作画什么的,那就纯粹是难为现在的谭纵了。
这也是谭纵为何会知道京城有人要查南京府河堤案后,会甘愿投入其中,说不得还是因为谭纵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水平,等大考过后,到时候别说是进士出身,怕是连个进士及第都会成问题。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机会谋场富贵来的方便实在。
与谭纵设想的一般,因为心里头带着怨气,莲香下子时竟是带足了杀伐之气,竟是逼得谭纵左低右挡,当真是好不危险。等苏瑾领着清荷进来时,谭纵却是已经被莲香杀出了一头汗水,再有几子怕是就要落败了。
苏瑾已然见识过谭纵的棋艺,见谭纵被莲香杀的几乎溃不成军也不奇怪,只是默默站在一边看着。清荷却是第一次瞧见谭纵弈棋,见谭纵玩五子棋不说,甚至还被莲香杀成这般模样,心里就有些奇怪。但清荷却是个有见地的,也不说话,只是将这情景记在心底。
“人到齐了,就这样吧。”一脸狼狈的谭纵见苏瑾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样瞧着自己,说不得就干脆的弃子认负,又亲自收拾了残局,再让苏瑾与清荷都坐上了软塌,自己却是搬了张椅子坐到了三女之下。
对谭纵的行为,莲香却是看不懂的,还只道谭纵没有担当,不管与几女同坐,说不得更厌恶了谭纵一分。可落在苏瑾与清荷眼里,谭纵这幅作为却是被她们察觉出其中自有其深意——竟是谭纵自愿甘居三女之下!
苏瑾略一皱眉,见谭纵神色颇为平静,因此只是在软塌上稳坐不动。可清荷却不敢这般托大,一扯莲香衣袖,连忙从软塌上下到地上,却是站了起来,竟是连坐也不敢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