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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了一番。只不过谭纵自己也不甚清楚其中具体东西,因此解说的也是泛泛,不过却也让岳飞云大体有了个了解。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赵云安听到最后却是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
以赵云安想来,似这等看老天爷脸色过日子的时候,本来就不是依靠区区人力能改变的,便是他们谈的再透彻又能如何!若是老天爷真的要降下天灾的话,便是待会也可能暴雨临世,再下它个三天三夜的,然后秦淮河立马就溃堤了,谁也拦不住。
只是谭纵在后世也曾经历过那年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洪水,因此对于所谓人难胜天的说法却是有些不敢苟同的。
因此谭纵斟酌过后,细细考量过后,这才开口道:“王爷,我看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什么准备?”赵云安疑惑地看了一眼谭纵,却是不明白谭纵在说些什么。
谭纵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水灾。”
“水灾?”赵云安低声念叨了几次后,眼睛却是紧紧盯在了谭纵脸上:“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如先说出来听听。”
“王爷,我觉得这会儿咱们可以同时做几件事情。”谭纵抿了口豆浆润了润嗓子后道:“首先,便是以工部的那些个官员为首,率领南京城内的兵卒、巡捕上河堤检查。此时虽说正是多事之秋,但不论公私,这河堤该查的还是得查。只是,若真查出了问题,王爷也别急着动手,还是等过了这道坎再说。”
赵云安却是一口应了下来道:“此事自然,你且直接说第二条。”
“第二条也简单,便是请王爷立即派人去苏杭二州叮嘱一番,莫要我们这边严防死守,那边却开了口子。”谭纵想过后,又道:“最好还是从工部那些人里头挑几个脾气倔的,下去才好做事。否则若是选个和气的,只怕没几下就被下面那些人给蒙晕了。”
赵云安细细思虑过后,这才开口道:“你这说法倒也没错,只是得容我想想,成侍郎那儿要抽调人手怕是不易。不过,你且莫停,继续说。”
“第三条却是一分为三,三合为一的事。”谭纵拿手指沾了豆浆,直接就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粮、军、民。
赵云安思索后问道:“粮这字我懂,不过这军、民二字如何解?”
“其实这三个字前都可以添一个字——调!”谭纵拿手指指着正往嘴里塞包子的岳飞云道:“调军便是请王爷将周边府郡的兵卒聚拢起来,特别是那些无有水灾隐患的地域,可将那些个驻军、巡捕、税丁之类的人全调往秦淮河、苏州河、钱塘江沿岸驻守。一旦有洪峰出现,便发烟火讯号,以通知下游沿岸做好防范,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调民却是要王爷与王仁知府协调关系,若是当真发生水患,便请王知府下两道府令,一是将沿岸百姓暂时迁往高处。二是聚集数地城中青壮,备好沙石以麻袋装好,以防决堤。”
谭纵三条说完,却是整个人都蔫了。
这三条在后世不过是每年春夏两汛最基本的防汛工作,但他翻遍大顺律,又偷偷借了府志来看,更询问过苏瑾几女,得到的却全是听天由命的说法。便是适才赵云安也是一般的想法,根本未想过以人力扭转败局。
谭纵也曾想过,这或许便是这时代人命不值钱最好的佐证。
只是谭纵自后世而来,又如何能够与这些个人一般想法,这才冒着失分的风险说了这些许多。因此等他话说完,他却是整个人都如同上了岸的鱼,只是低着头看着桌子的豆浆痕迹——那个民字此时却还未完全变形,仍然依稀可见。
“谭纵啊谭纵,你让我如何说你好。”赵云安虎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猛地拍在谭纵肩膀上:“你这三条虽说条条难如登天,但一旦做成了,却是天大的好事,便是官家知道了怕也得赏你个水利大臣干干。”
赵云安兴奋地在房里头来回走动了几步,这才转过身来对岳飞云道:“飞云,适才梦花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这便回营去与赵老将军解说一二,便说是我赵云安求他发一道紧急军令调集附近驻军将领前来南京议事。不行……这雨说下就下,议事只怕就晚了。便说下一道军令,这几日一旦有暴雨倾盆,便要这些驻军立即前去附近郡县防范水患,风雨无阻!”
见岳飞云一脸凝重的去了,赵云安又一把提起谭纵手臂道:“梦花,你且与我一起去行辕,我们这便找成告翁这位四妹眼里头的红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