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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得罪太后,搞这个劳什子的《殿阁补阙折》。”,李鸿章容色稍缓,言辞恳切的对恭王道:“王爷现在虽不问事,但王爷的卓识,鸿章却一向佩服的,今后的事,也还是要请王爷常常教诲!”
“好了好了。”,恭王又笑着摆了摆手,“早跟你说过莫要再捧我了,少荃……”
他脸上神色突地一变,已是一片庄重神色:“甲申以来这洋务局面,其实都是靠老七和你再撑着的,如今老七不再了……”,提到已经故去的醇王,恭王脸色突地一黯,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哀戚。
“如今海部里换上了庆王……”,提到那个最近炙手可热的新贵,恭王脸上却明显流露出了厌恶之色,“那是可不成事的!‘见人挑担不吃力’――他不像老七,还肯勉力任事……等他尝到滋味,非撂挑子不可,少荃,海军这副担子,非你不可”,恭王突然顿了下,拉长了声调说:“早做打算啊!”
“多谢王爷!”,李鸿章心中突地一凛,“只是这‘早做打算’……”
恭王端起酒杯,仔细端详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随口问道:“幼樵如今怎样?”
“身居淮幕,于诸事多有赞襄,我这边亦曾向朝廷保荐,以求重新起用幼樵,但都是泥牛入海无消息。”,想到之前几次重新保举张佩纶而无果的经历,李鸿章最终也只能是一声苦笑。
“幼樵可惜!”恭王微喟着道,但旋即话锋一转,“你亦可惜!”
李鸿章无奈的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难得易失者,时也;失之不回者,机也!只能说幼樵没有这个运数,我这边也没这个命。”
他心知恭王所说的“你亦可惜!”暗示的是何事――除了自己当年欲以张佩纶由船政而南洋,进而一统南北洋务势力,再以张佩纶继承自己衣钵这个如意算盘外,还能有什么?
“幼樵没这个运数,怕是定了。”,想起张佩纶这些年的宦海浮沉,素有爱才之名的恭王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叹,他放下酒杯,盯着李鸿章:“那今天这个呢?”
“不要和本王说你收这个任治明为门生只是为了分谤!”,恭王直接了当的道:“你知道本王不会信的。”
李鸿章闻言不由得也是莞尔,“我就知道瞒不过王爷……”,他略顿了下,脸上已是敛去了笑容,“这任治明……”
李鸿章微微蹙眉,似乎在小心斟酌着词句,良久,他才继续道:“这任治明若论文章,那自是远不如幼樵。但若论见识、眼光,乃是阅历心术,怕就是幼樵也都远远不及!更兼其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少年才俊,也当真是难能可贵!”
提到心术二字,李鸿章不由得想起了任令羽此前在北洋海军非闽籍军官中暗结党羽的事,他的嘴角也因此浮上了一抹笑意,但却转瞬即逝。
“只是……”,李鸿章略踌躇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若要我现今便将他选定为替手,我这里却委实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哦?”,恭王一愣,插话道:“为何?”
“此子的心性还略显浮躁而欠沉稳,待人接物也都尚欠圆滑,否则也不会做出当街殴打翰林的事来……”,李鸿章突然古怪的一笑,对于任令羽痛打文廷式一事,他虽面子上严加申饬,但心里却是暗自窃喜。
“不过,如果给老夫十年光阴,不,哪怕五年,老夫也绝对有把握能将他调教成个足以撑起大局的治世之能臣,而且不瞒王爷,这眼下,老夫手中便有个扶他上马的良机……只是”,李鸿章猛地抽了口气,“对他,老夫也只能保到自己离世那一日而以……”
恭王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满洲子弟大都熟读《三国演义》,对于这“治世之能臣”的下一句,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何况还有李鸿章后面那句最多只能保到他李中堂身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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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恭王才仿佛下了极大决心般的开了口:“莫想那么多了,少荃……”,他望着李鸿章,一字一顿的道:“若当真是奇才,那就趁还有力气的时候扶上马送一程吧。”
“王爷!”,李鸿章突然压低了声音,“这天下可是你爱新觉罗家的!”
“少荃……”,恭王晃动着酒杯,对李鸿章刚出口的话仿佛充耳未闻,“你长本王十岁,今年也是奔古稀的吧?”
“回王爷的话,老臣今年已经六十八了。”,李鸿章略有些奇怪的答道。
“本王也望花甲了……”,恭王突地一叹,对李鸿章道:“那不就得了?”
李鸿章浑身陡的一震,他盯着恭王看了半响,方才小声道:“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恭王神情平静的答道,“少荃,莫忘了你老师的那句话,选替手这事,可遇而不可求,若当真有人才,那就切莫放过,至于你我的身后事……便莫要太放在心上了……”
李鸿章神色凛然的站起身,重又向恭王施了一礼:“多谢王爷,鸿章……知道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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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晚9点再发一节,看李鸿章如何教主角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