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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的重用吗?”
李适之又问道:“方才对我无礼的那个人,是不是对你有倾慕之心?”
阿史那卓脸上一红:“什么都瞒不过李公子,你是怎么知道?亓特勒确实向可汗提过亲,但你放心我不答应可汗也不会勉强的,我是绝不可能看上他那样的人!”
李适之沉吟道:“可汗不会勉强你,可我的处境就堪危了。此人鲁莽无脑,嫉恨之下今日鞭笞我,明日会不会做出什么更严重的事来?我在汗廷毫无地位,只是一个奴隶身份,加上又是汉人,突厥国法理如此野蛮,真是叫人担忧。”
阿史那卓忙道:“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出门就好。”
“身在敌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说我和你既无名分,却住在你家让你如此对待,被人嫉恨也是情理之中。此事唯一的化解方法是让我离开公主府,干脆住暾欲谷家去,更易消除误会,他们家反倒是最安全之地。”李适之道。
“只是误会吗?”阿史那卓有些生气了,“你哪也不准去!你面对可汗时的骨气哪里去了?怎么现在竟怕一个无知小辈到这个地步?”
李适之道:“我不是怕他,只是理在这里,咱们无名无份朝夕相处成何体统?我不能因为失理而枉死。”
阿史那卓生气道:“最讨厌你这样!枉我对你一心一意,多番周全护着你,你可以怕被小人暗算,难道不怕失去我的保护么?”
“若你真是那样,岂能因一时不合就恩断义绝?”李适之淡然道。
阿史那卓说不过他,觉得李适之总有一番大道理,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他不讲道理。她便吩咐家人禁止李适之外出,更不准别人将他带走。
俩人不欢而散,阿史那卓心情压抑,随牵了马就出门,侍从跟上来也被她喝退。她沿着护城河一路策马飞奔,被风吹了一阵心情才渐渐平息下来。便勒住马头缓缓而行,看着远处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回忆起李适之悠然独唱的歌声,脸蛋又是一红。
就在这时,她发现身后跟着一匹马,回头看时只见又是暾欲谷的孙子亓特勒,便带着一点厌恶道:“你出城跟着我?”
亓特勒道:“我见公主不高兴,怕出什么事,就一路跟来瞧着。”
“滚回去,不想见到你。”阿史那卓没好脸色地喝了一声,心道今天和李适之闹得不快就是因为这家伙。
亓特勒听罢顿时只觉得心里的一股憋屈难以排解,冷冷地策马靠上来。阿史那卓见状也心生寒意,脱口道:“你要做什么?”
亓特勒二话不说突然一踢马腹策马追了上来,阿史那卓吃惊之下正想掉转马头跑,却慢了一步,让他瞬息之间就追到了面前。亓特勒的动作是十分灵活动如突兔,从马上飞身一跃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就扑了上来,将阿史那卓从马上扑下一起滚到河边。
“放开我!”阿史那卓大呼一声,又呼救命。亓特勒双手正按着她的双臂,分不出手来捂她的嘴,干脆就想亲过去。阿史那卓又气又恨,突然张嘴向他的鼻子咬过去,因为心慌就没有省力。只听得一声惨叫,亓特勒鼻子上鲜血迸流,鼻子竟给生生咬了下来,下意识用手捂住。
阿史那卓趁机翻身起来一口吐掉血|淋|淋的东西,喉咙里一阵作呕,急忙奔跑追上一匹战马,上马便走。留得亓特勒在后面大呼大叫。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比较落后何况是在草原上,鼻子给咬下来就再也不可能接上去了,等于是破相。这玩意看似无关性命,真正失去时才发现它的重要,以后见人都会遭遇特别的眼光,亓特勒甚至愿意用一条胳膊来换自己的鼻子。
暾欲谷得知后非常震惊,他略一思索,当下就赶着进汗帐找默啜可汗去了。暾欲谷当然不是想让公主受惩罚,而是替孙子再次求亲。他明白自己孙子看上了阿史那卓,以前只是觉得娶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愿意嫁到他们家的女子数也数不过来。但是现在不同,暾欲谷意识到自家与前可汗家会因这件事产生裂痕,只有让当事二人联姻才能化解,否则难以弥补。
李适之听说后暂时没有什么表现……当然如果换作薛崇训的性子,恐怕不仅是意图强|暴阿史那卓的亓特勒,连同暾欲谷全家也会很悲惨,什么冤家意解等道理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