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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心境会被欲|望冲向何方。与其这样,不说也罢。
他不知道姚婉阴晴不定的表情下面经过了怎样一番情绪和想法的过程。她敢不敢抗旨?这个薛崇训也不能武断地得出结论,他给周围人的感觉有点喜怒无常,在极权的背景下这种感觉又被无限地放大了,大伙心里还是有点怕他的;但毕竟他对自己的人一向很厚道,姚婉也相处那么久了,就算真在私下里抗旨应该也不严重吧?
再者姚婉内心里是愿意呢还是觉得被迫?薛崇训永远也不能问得出来,女子的心里总是有些秘密,要她什么也说出来显然很难。
他不是很清楚姚婉的心路历程,总之姚婉沉默了很久,最后遵从了。
对这个小娘,薛崇训以前连有性|骚扰嫌疑的亲密动作也不曾有过,只因她曾经是宰相的女儿,薛崇训下意识的尊重,可能也有姚相公之死与他有关的心理。不过具他几年的观察,姚婉对自己倒没什么仇怨,她是个明白大义道理的人。宰相姚崇之死还算不到薛崇训的头上,当时姚崇成了长安全部当权者的敌人,所有人都要他死,还要斩草除根。薛崇训为了自己的名声救了姚家内眷的性命,虽然有猫哭耗子之嫌,但终归是活了许多条人命。
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大家就从来没有提过。但姚家从位极人臣的地位一落到奴婢千丈,姚婉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忘掉的。于是薛崇训抱她上|床时,心里倒挂念着这回事。
他把手伸向姚婉的衣带时,并没有马上拉,不由得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那常常给人春风微笑的眼神已消失不见,她闭上了眼睛,眉宇间露出了忧伤之色,让薛崇训骤然有些同情。
“我曾是你们姚家的敌人,你会因此而感到屈辱吗?”薛崇训忍不住沉声问道。
他这句话其实说得并不得体,姚婉的脸变得通红,神情极其复杂。过得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使劲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对郎君有过怨恨,这都是命。前朝李三郎败了大事,先父又死忠李唐,一切都是注定的结局。郎君这么些年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理智来想道理应该是这样的,但她真的不感到屈辱?薛崇训觉得自己问那句话的时候非常残忍,就像明明知道那里有伤疤还要去揭,甚至于是一种征服者的虐|待。
薛崇训便不再作声,轻轻拉开她的衣带,伸出手指将她的衣服缓缓挑开,那洁白的胸脯就一点点地从布料下面暴露出来了。先是微微隆起的一角,然后那弧线渐渐向高处翻升,接着白生生的颜色中露出了一点红来,那是她的乳尖就呈现在薛崇训的眼前。
从她的经历就薛崇训就可以判断,这是她第一回将胸怀裸|露在一个男人面前。以前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坐法为奴籍,马上又被限制在了晋王府那高门深院之中。
于是他并不着急,却是很用心地品味。此时此刻姚婉第一次被人解开胸衣露出那刚刚成熟的美好躯体,脸红得犹如喝醉了酒、害羞得无以复加,这样的风情显然比真正和女人缠绵时的狂欢来得更加动人深刻更加珍贵。她躺着没动也没出声,但那脸上的血色、不知所措的双手却让气氛愈发紧张。难怪女人对第一次的记忆那么深刻,这种准备迎接前所未有的陌生境界的紧张心情,期待、好奇、带着一些恐惧,是以后再也不能体验到的心情。
现在薛崇训看出姚婉其实并非被迫,她就是自愿的。
其实姚婉自打进了晋王府开始适应新的生活后早就想清楚了,姚家已经彻底中落,她沦为奴籍又成了铺床叠被的近侍,再无其他路走,要么得到薛崇训的临幸,要么一辈子过尼姑一般的生活,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仇恨渐渐化解之后,作为女子自然会对一些东西有本能的憧憬。
难怪古往今来的诗人描写宫女的生活都是凄凉痛苦的,在天下赋税集中的宫廷,物质不能不丰富,就算是底层的宫女怎么也比百姓家的女子过得好,但是她们却比普通女子痛苦百倍。因为周朝以来的礼制就无情地剥夺了她们人伦之欢和生育的权利,而且这种礼制被堂而皇之地奉为真理。世上真的有那么多真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