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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彝殷,就是那个后世那赵保忠的祖父、李继迁的族祖?折德扆,就是静难军节度使折从阮的长子,新近在府州设立的永安军的节度使,也是后世所称的佘太君的父亲?一个是后世叛逆西夏国的前辈,一个是后世忠良折家将的前辈,这个昏聩的宰相是谁?太师、中书令冯道已经在显德元年四月薨了,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范质?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李谷?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溥?中书侍郎、平章事判三司景范?
好吧,这个时代真正能够看穿后世的只有郭炜一个人,这事的确怪不得宰相。但是历史和现实总是很清楚的吧。
夏州的李家和府州的折家同属于党项人,而且是世仇,在这一点上朝廷应该是不偏不倚的吧;夏州是历来的边疆重镇,而府州确实狭小新立而且差点被石敬瑭割给契丹,看起来一点都不重要,这样看确实是要偏袒李彝殷了。
但是,夏州只是名义上的边疆重镇好吧,李家从李彝殷的族祖李思恭开始,在夏州已经事实割据了多少年啊,也就是名义上一直奉中原为主,实际上朝廷哪里管得到?哪次中原出了叛镇,李彝殷不是出兵观望试图火中取栗?李守贞的三镇之乱那次,李彝殷不就趁机打劫了延州么?
府州的折家可就不一样了。当年府州被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契丹欲尽徙河西之民以实辽东,人心大扰,折从阮就保险地而拒之,后来还奉石重贵之名北击契丹。契丹灭后晋掳石重贵北去,刘知远称帝建号,折从阮马上率众以归,后来还举族入觐,朝廷让迁镇就迁镇,最近还上章告老主动要求归阙。而且府州与朝廷的联系被契丹、北汉和夏州隔断,折德扆却一直坚持奉中原为主,与契丹、北汉作战不止,始终配合着朝廷用兵,这折家可以说是一直心向中原的。
就算是同样属于羁縻之中的异族,以夷制夷之策也从来不会是媚大欺小助强凌弱,这不是助长分裂势力的气焰么?更何况,夏州李家、府州折家与朝廷之间的关系,那明显是亲疏有别啊,要像宰相建议的那么干,岂不是媚外欺内?岂不是内残外忍?这么干难道不会使亲者痛而仇者快?
郭炜真的是忍不住脾气了,脑海中长篇议论文已经喷涌而出,差点就直接落笔了。幸好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蛰伏多年,心中还存有那么点理智,想想终究不能这么直接不顾后果,于是取出案几下的一刀楮纸把心中所思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慢慢斟酌删改,折腾了大半天才誊抄到那张黄麻纸上。
郭炜就不信了,郭荣怎么可能会按照这个宰相的意见去办,就依后世历史记载的郭荣从政为人,他也做不出这种烂事来,而按照郭炜实际的接触了解,郭荣更不可能是这种人。所以郭炜判断,自己认真修改写出来的这一大篇东西,或许还是有些情绪外露,其宗旨却多半会符合郭荣的意愿,而只要在言词中并没有直接地指责宰相,有那么稍许的情绪激烈,其实会更合乎少年性情,效果说不定出奇的好。
不得不说,郭炜对郭荣的了解把握是很准确的,虽然郭炜并没有百科全书一样的精确记忆。这份公文确实是郭荣给他的第一份重大考题,所以在其中特意删去了郭荣的处理意见,郭炜所不知道的那部分答案,其实也很简单——上曰:“德扆数年以来,尽忠戮力以拒刘氏,奈何一旦弃之!且夏州惟产羊马,贸易百货,悉仰中国,我若绝之,彼何能为!”乃遣供奉官齐藏珍赍招书责之,彝殷惶恐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