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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子张光祐听到北城的响动,从州衙领军来援。
“光祐,城墙已经破口,堵之不及了……你且将兵马交与为父,自己回去守住州廨,我在此结阵与敌巷斗。”
张彦卿也不多话,直接将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接了过来,把张光祐再打发回州衙,自己下令这一千多人布开阵势,堵住整条道路缓缓向东移动。敌军距离城墙豁口仅仅五十步而已,就是自己下城的这段时间里面也足够敌军冲进豁口的了。而城墙受到这样的毁伤,旁边藏兵洞里面也剩不下几个人,不会有什么兵力能够堵口,楚州陷落已经不可避免,无非就是殉城,结阵堵住街区迫敌巷斗可以多多杀伤敌军。
殿前司的步军阵列顺利地冲进了楚州城,赵匡胤立刻分出一部分兵力给殿前都虞候慕容延钊,令其前往东门方向夺取城门,自己则转向北门。向前走不多远,迎头就碰上了张彦卿的人马把道路堵得死死的,两军互不相让,迎面狠狠地撞在一起,绞杀成了一团。
北门失守的传言已经播散开了,东门和西门守将弃守逃奔南门,逃军凿开了被土石封死的南门向扬州方向逃窜。张光祐一路往回,就见到一路的散兵游勇,等到得了州衙又收拢起数百人,这时候有心回去和张彦卿并肩作战,又顾忌他的命令;老实遵守父亲的命令吧,又挂念着他的安危。
楚州城北,赵匡胤和张彦卿两支军队战成胶着,殿前司步军在楚州守军的拚死抵抗面前不得寸进,北门始终未能打开,从城墙豁口通往北门的环城路上每一步都在死人。
“来人!传令后续部队破墙毁屋另辟通道,实在走不通就焚烧庐舍,朕就不信那张彦卿能有许多人马堵路巷斗。”
不能及时从北门入城,郭荣性急等不得,当下就带着殿前诸班穿过豁口进了楚州,结果一进城就看到了前方两军缠斗的惨烈场面。张彦卿如此不识时务困兽犹斗,让郭荣煞是恼怒,当场就要下类似于屠城令的诏旨。
屠楚州,这就是屠楚州的原始命令么?郭炜紧随着郭荣进的城,乍一听这道命令也不出奇,只是忽然想起来有名的“郭荣屠楚州”——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这次“屠城”特别惨烈,只是因为这是郭荣做的,是如此光明的人物身上的一个大污点。
命令是不出奇,可是晚唐以来的兵都是什么兵?得了这么个可以肆意放纵的机会还能有个好?好容易在高平之战后得到机会逐步整肃军纪,可是积重难返,尤其是侍卫亲军司的部队积习深重,在河东、淮南还是屡屡发生兵痞祸民的事情,因此而遭遇的民间反抗还少了么?这次南征军纪抓得比较严厉,从濠州到泗州都与民秋毫无犯,成效就是显著的,当地百姓争献刍粮犒军。要是到了楚州这么一放纵,军纪民心岂不是全面的晚节不保?
想到这里,郭炜觉得自己不能够沉默,而且他也自觉是有解决巷战之道的:“父皇,破墙毁屋、焚烧庐舍,稍有不慎就是全城大火,楚州之民将无噍类啊!眼前之敌虽顽,儿臣自有办法击破之,原不必出此下策。”
“嗯?”郭荣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过头看向郭炜,却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似乎在等着郭炜详细解释。
郭炜被盯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感觉从脊梁骨底下升起一股寒意,这股冷气一下子就一直窜到了头顶,让他在霎那间冷静了下来,心下多少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孟浪地插嘴。可是话既然已经出口,那就是覆水难收,这时候再想往回退,已经是退不回来的了,说不得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就这么一条道走下去。
在内心交战了一瞬,郭炜面对郭荣行起了叩首礼,额头触地砰然有声,话音中饱含着压抑不住的激荡心情:“父皇,天子是代天牧民,视天下百姓为赤子,楚州之民也是父皇的子民啊!张彦卿顽抗王师,固然是罪不容诛,可楚州之民何辜!我军此次南征,一路与淮南之民秋毫无犯,民皆感悦争献刍粮,若是楚州一炬,怕就前功尽弃了啊!请父皇收回成命。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让儿臣率金枪军为先锋,效顺军佐之,张彦卿不足破,其余诸军尽可随后逐街扫荡顽敌。”